度过漫长的黑夜,第二天终于到来了。
警督们开始了新的一天的工作。工作内容有三点:第一,将7名警督的尸体封入棺材,运回江苏省总部;第二,调查离城失踪小孩一名身份;第三,逮捕虎三斧。
每一项都是惊天动地的大事,离城居民们纷纷议论的话题也离不开这些。
“到底发生了什么,居然又死了五个警督?”
“昨夜你没听见吗?有人吹哨子一样的声音,肯定又出事了。”
“为什么要抓虎三斧?他不是我们的英雄吗?”
在众议论声中,一个撕心裂肺的哭声格外刺耳:“我的儿啊!我的儿被那逃犯掳走啦!”
不一会儿凌风就带队来了茶馆,看一打扮得有点像道士的中年人跪在真尊像前哭。他看见警督到来,扑向凌风,道:“大人,定要帮我找回我那孩儿啊!”
凌风看着他把眼泪鼻涕都往自己青衣上蹭,一拂袖把他推开,道:“现在知道那逃犯危险了,当初为什么非要让我们撤去掌灯令?”
李逸仙哭道:“我怎知道,那逃犯非挑上我家孩儿啊!”
凌风皱眉道:“算了,你赶紧说说你那小孩的相貌特征吧。”
“虽然长得普通,但也不难看,具体形容么,倒有点像元始天尊背后的几个童子的样子。”李逸仙不知从哪儿取出一副画来指给凌风看,“大人,你问这个做什么?”
“要是在郊外发现孩童尸体的话,好有个辨认。”凌风冷冷地说,“不过如果是无头尸的话,就不好说了。”
“呜呜呜。”李逸仙哭得更厉害了。
“报告,虎三斧到了!”一个下级青衣警督报告道。
“带进来。”凌风坐在茶馆的椅子上,仿佛茶馆已经变成了他办公的地方。
虎三斧精神不错,昂首挺胸地走了进来。旁边跟着的妻子吴氏和儿子小虎则看起来很糟糕,显然被这个情况吓到了。
虎三斧对凌风说:“你要逮捕我?什么理由?”
凌风不答,从怀中掏出一纸文书,掷给虎三斧。虎三斧看了,怒目圆睁。吴氏拿来读道:“‘兹授予中尉警督官凌风特别逮捕权,无须再向上级请示。’完了,完了!”
小虎问:“这是什么意思啊?”
凌风走到小虎面前蹲下来,平视他说:“就是昨天我不能逮捕你爸爸,可是今天,你爸爸就不得不去坐牢了。”
凌风站起来,朗声说:“离城百姓听好了,我们警督原本担心你们的安危,所以人先赶来,而一些必要的文件还在路上。结果不料还是造成了惨果,七名警督殉职,一名儿童生死未卜。而今天,冯大都督批给我的权力文书已到达,我必须惩戒凶手!”
虎三斧道:“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凌风说:“你涉嫌杀害警督的罪名,当然要逮捕你。”
虎三斧吼道:“这是诬陷!你有证据吗?我都没见过那几个该死的警督!”
凌风笑着说:“特别逮捕权,就是不需要证据也可以抓捕人。你可以替自己辩白,但也得在牢里说话。还有,言语侮辱警督也是罪,不过这次就算了,只警告你一下。”
虎三斧夺过特别逮捕权的文书,怒道:“我撕了他就没效了!”
凌风摇摇头说:“果然你本性就是个莽夫,就算你武功再好又有什么用呢?”
“不能撕!”李逸仙喊道。“为什么?”虎三斧问。“这上面一定有冯,冯国璋的盖章,你在这么多人面前撕了它,就更有理由逮捕你了!”
凌风笑道:“正是如此。顺带一提,如果你打算拒捕逃亡,我们警督也不会拦你的。”
虎三斧觉得自己就像一只老虎走入了猎人的陷阱里,但还是要问:“为什么?”
“你一个人要逃跑简单,你看看你的妻子和儿子,他们逃的掉吗?”
看到吴氏和小虎惊恐的目光,虎三斧还怎能走?他早已不是当年那个肆意妄为、快意恩仇的朗德煞虎了。现在的他有了家庭,就是一只家养的温顺的大猫,为了保护母猫和猫崽,只能牺牲了自己。两个警督上前,给他双手拷上桎梏。
“慢着!”牛城主和牛状元也到场了。
“城主还有什么指教么?”凌风眯着眼睛,像是在威胁着他们。
“指教怎敢当,只是这里没有设置牢房,敢问凌风大人要将他关押到何处?”牛城主道。
“关押?何必要关押?直接押到煞骨死牢去不就得了!”李逸仙听了不禁打了个寒颤。反正死牢的囚犯都是将死之人,而煞骨死牢尤为可怕,甚至喂给犯人的食物里掺有动物粪便。
牛状元怒道:“他的罪名又没有证实,为什么要关到那种鬼地方去?”
凌风说:“离这里最近的监狱就是煞骨死牢了。待离城事了,我们就去提审虎三斧,有什么不妥?”
“我能提供帮助。我家大得很,可以腾出一间屋子专做囚禁犯人之用,你们可以派人来做看守。”牛城主说。离城的人都知道城主在尽力帮助虎三斧,要是真关在城主家里,总比死牢里舒适多了。
凌风眼睛一转,说道:“这倒是个好主意。但你们最好记住,帮助犯人的下场通常也是死。”
“我可以用我城主的职位做担保,绝不让虎三斧逃脱。”牛城主说。
凌风挥挥手,说:“好,离城百姓都散了吧!戚大、戚二、戚三,你们三人押他跟着牛城主走。”
长得一模一样的三胞胎从队列里闪身而出,对凌风微微鞠躬。其中一人开口道:“不就是一个朗德煞虎嘛,还用我们负责?”另一人开口道:“他也就一耍杂技的,手被拷住后难道还能用脚飞斧吗?”第三个人道:“更何况他最好的状态下也会被我们打败。”
一直站在凌风旁边的汤无妄开口道:“真是说大话不知耻。你们的水平加起来也只差不多一个朗德煞虎的本事。”
第一个开口的三胞胎怒道:“谁不知道我们三兄弟从不说狂言?哪像你这个人,一点都不实诚。”第二个开口的三胞胎也说:“汤无妄整天吹牛,以前还说我们打不过凌风呢。”第三个开口的三胞胎说:“哼,别说凌风了,就算是少校我们也不照样打得过,只是我们不想出手罢了。”
凌风素知他们三人的习性,微笑道:“这话我先记着了,反正少校马上就到了,我会报告给他听的。”
“什么?这话可不能传出去!”“是啊是啊,少校为执法处立下汗马功劳,传出去让他多没面子啊!”“就是,我们先走了啊,少校来了就说我们在认真看守嫌疑犯,才没有胡言乱语什么呢。”
牛城主看着这三胞胎押着虎三斧远去,自言自语道:“我知道不是你杀的,但这些警督......”
“警督怎么了?你不服我们的行事吗?”
“哎,没有。我也去了,要跟家里人说一声。”牛城主也离开了。
凌风得意地大笑,因为他知道离城已经慢慢陷入了他的掌控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