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低着头，发烫的嘴角因为想起这些而微微勾起，脸上的两坨红晕久久不愿散去。忍不住拿起手机写了条短信：我们一辈子都在一起，好不好？收件人：林嘉声。
不到几秒手机就疯狂地振动起来，我看着屏幕，眉眼绽放出了笑意。即使是简简单单的一个“好”字，我也能想象林嘉声说的时候有多慎重认真。
回到家，没等我张开嘴，安安就跑过来对我又啃又亲，有时候，我很想知道我什么时候教了他狗的身体语言。
“回来啦？”厨房传来素音忙活锅碗瓢盆的声音，如果她不是个风尘女人，我相信有很多男人想娶她回家做贤妻良母。
“嗯。”我懒懒地答应着，拎着安安钻进了沙发。
“你准备什么时候回北京？你爸又打电话来催了。”这次她的语气显然比先前从容得多。
“明天。”我回答的不出所料的沉重。
“那你要不要准备点东西带回去？”她走出厨房，连端菜的姿势都妖娆娇媚。
“再说吧。其实我在想这次要不要带林嘉声一起回我家。”我迟疑地说着。
她放下碗筷，在我旁边坐下。“带他回去？为什么。”
“就算我再忘不了陆禾年，我现在的男朋友毕竟也是嘉声。他有权知道我的一切，这次回去我就是想把我的过去都告诉他。”
“也好。安安呢，他也跟着你回去吗？”她赞同地点点头，目光转向躺在我怀里睡熟了的小鬼。
“不了。我怕我妈脑子迷糊，又错手打了他，让他呆在这吧。我不在的这两天，就靠你了。”我讨好似的尽往她怀里靠。
这次，她温柔地抱住我，没有以往对我撒娇时一脸嫌弃的样子，好像我是个超级大病毒。柔软的长发滑过我的脸颊，玫瑰花般的香味弥散在我鼻间。
素音，就算这个世界都背叛我，你也会对我一如既往的好，有你真的真的很好很好。
吃完素音的黎氏好百合上刀山下火海海枯石烂巨无霸大餐，我拖着笨重的身子边摸着肚子扶着墙边走进房间，灌了一杯冷水把胃里翻江倒海的油腻生生地压了回去。清了清嗓子，熟练地打开电话簿，习惯性按下第一个名字，“喂。是我。”
“嗯。什么事？”电话里的声音温柔好听。
“我想，明天你和我一起回北京。”或许连我自己听不出口气里带着恳求的味道。
“为什么？”口气带着微微的不满。
“去了你就知道了。”我努力压抑住胸腔慢慢涌上来的打嗝欲望。
“好吧。明天几点？”电话里传来的无奈深长而悠远，隔离却接近着绝望，一下下敲打我的心脏。
“9点，火车站见。”
“好。明天见。晚安。”
“晚安，嗝~~~”我终于在最后关头打出了这个意味深长的嗝，后悔地直磕电脑桌。
“呵呵，傻瓜，今天素音下厨吃撑了吧。晚上别吃太多，你胃不好。”他在电话里咯咯地笑。
“不许笑！嗝~~~~~”我努嘴道，既然敢打了第一个嗝，就敢打第二个。
“呵呵。早点睡吧。晚安。”他努力止住笑意。
“晚安。木马。”一想到明天和林嘉声一起会北京就不由自主地兴奋。
“傻瓜，那我挂咯。”语气里充满了宠溺和关心。
“嗯。”
这个夜晚是平静的如此不真实，以至于第二天我迎接暴风骤雨时也反抗释放地如此淋漓尽致。
很久很久以后我都在想，如果那时候我没有回北京，也许我和林嘉声也不会走到后来的地步。
可惜，这世上从来没有如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