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室中,怪鸟停了下来,没有再说它和林放之后的遭遇,因为它发现眼前的杜冰蓝注意力已经不在他身上,而是眼神变换不定,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对于这种大势力家族的子弟,怪鸟是既羡慕,又嫉妒。他出生在鲁山家族势力范围内的一颗落后星球,因为从小就知道了宇宙的残酷,所以他一直努力修行,为此他放弃许多人生该有的乐趣,甚至包括他的恋人。所幸,他的付出得到了应有的回报,短短数十年时间,他就成了他所在星球的最强者,他也因此被鲁山家族吸纳进去。
进入鲁山家族后,他凭着一次次的血汗功劳,换来了大量的珍贵资源,他的修炼也稳步前进着,就在几年前,他成功突破了瓶颈,成为了强大的灵魂先师,要知道,就算是在鲁山家族,达到灵魂先师的人也不会超过一百个,鲁山家族可是坐拥数个星系,掌控者数千颗人类星球的势力。
成为灵魂先师后,他在鲁山家族拥有了较高的地位,鲁山家族也把他的家乡星球赐予他作为私人领地。
这原本是他意气风发的时候,可好景不长,鲁山家族遭到了玄冰家族的灭杀,除了家族长子带着一些人逃亡到地球外,其余的鲁山家族族人死伤殆尽。怪鸟也在逃亡的途中深受重伤,身体湮灭,灵魂也衰弱的只能进行一次夺舍,结果却夺舍到了一只鸟身上,这让怪鸟不禁痛恨命运的抓弄。
正当怪鸟慨叹自己命运时,杜冰蓝好像也回过神来了,他看着眼前的怪鸟,觉得它情绪好像有点异常,随即问道:“你好像有心事?”
“没什么,只是感叹命运弄人,我辛苦修炼三百年,才有了那般成就,谁想到头来我堂堂灵魂先师竟委身一具鸟躯中,诶……”
怪鸟表情悲痛地说道:“既然杜小姐你是灵魂先师中期境界,想必也能把我从这具鸟躯中弄出来,为我再造一具身体。只要你能帮我,我愿意效忠你们玄冰家,也愿意指出鲁山公子他们的藏身之处。”
“哦?我很奇怪,其实只要给你时间,你的灵魂恢复到一定程度后,也能自行脱离这具躯体,何必要来当我们的下人,为此还不惜出卖鲁山家族的人。”
杜冰蓝有些不能理解,其实也不能怪她,她出身豪门,自然不能理解那些出身低微的人的艰辛,对于怪鸟来说,能去玄冰家族,就意味着有更好的环境,更坚实的后盾,更广阔的发展空间,毕竟玄冰家族是比鲁山家族强大的多的势力。
所以怪鸟所提的条件,横竖他都是受益者。与行为老练的怪鸟相比,杜冰蓝虽然实力更强,但年纪轻轻的她为人处世显得还有些稚嫩,不能看穿怪鸟的心思。而且,怪鸟之所以想出卖鲁山家族,还另有原因。
“实话告诉你吧,我出卖鲁山家族,并不是因为我无情,而是他们无义在先。在逃亡的途中,为了让我帮他们挡箭,他们挟持了我一个非常重要的人,在我实力大降,失去利用价值后,他们就想卸磨杀驴,甩掉我这个累赘,要不是我提前分裂一丝魂魄隐藏在一个隐秘的地方,我早死了。”怪鸟声音冰冷地说道。
杜冰蓝听了怪鸟的诉说后,也吁嘘不已,不过她还是有点疑惑:“你既然逃了,为什么还来地球?”
“我想救出她。”
怪鸟神情有些伤痛:“如果她还活着的话。”
杜冰蓝若有所思,眼睛打量着怪鸟,好像在考量什么,直到怪鸟浑身不自在,想要躲开他的视线后,她才认真道:
“刚才我之所以问你林放的情况,是因为我有一个猜测,猜测他就是我要找的人,听完你的描述后,我更觉得八九不离十了,这样,我等会就去确认一下,如果真的是他,我想你不用给我们当下人,也可以考虑不用换掉这具身体了,因为它说不定还能为你带来一番大造化呢。”
“杜小姐,我有点理解不了您的意思。”
怪鸟感到有点莫名其妙。
“看来你没听说过那个人的故事,这样吧,我给你讲讲。”
杜冰蓝算是知道了,怪鸟压根没听过那个人的事情。
“大概四千年前,宇宙顶尖势力中的帝族,诞生了一个男婴,那是个孱弱无比的男婴,跟现在地球人的婴儿差不多,要知道,宇宙中正常的人类一出生就是完美基因了,更何况是帝族。”
“等等!我先问个问题。”
怪鸟突然打断了杜冰蓝,道:“你说帝族是顶尖势力之一,那我怎么没听说过?”
“你先听我说完,听完你就知道了。”
怪鸟的打断让杜冰蓝有点不悦,
“’那个婴儿身体孱弱本来还可以接受,但在一个长辈的探查下,居竟然发现不了他的灵魂,这让众人认为这婴儿的灵魂已经死亡,这具身体之所以还有生命特征,只是身体的神经反应罢了,这在宇宙中是很正常的事情,在众人看来,这个婴儿随时可能完全死去。在所有人都放弃希望的时候,婴儿的母亲含泪把孩子带出了房间,去了一个偏僻的别苑。”
说到这里,杜冰蓝声音有些黯然,她停下来平复了一下心绪,继续道:
“在婴儿母亲带着孩子离开后,众人以为她只是伤心过度,需要时间平复而已,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人们发现那位母亲一直在守着婴儿,而且婴儿还有生命迹象。时间久了,人们就以为那位母亲精神出了问题,在以特殊手段维持婴儿身体的生机。这种观点得到了很多人的认同,一些人觉得这丢了帝族的脸,就一直对她冷嘲热讽,直到那位母亲带着婴儿离开了帝族,这事才告一段落。”
“再等等!我觉得我有一个问题应该问。”怪鸟再次打断了杜冰蓝的话,不过这次杜冰蓝没有生气,而是淡淡道: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你是想问为什么整件事都没见婴儿的父亲出面,对吧?其实对于那婴儿的父亲,除了孩子的母亲,估计没人知道了。那位母亲一次外出,后来带着身孕回家,她的族人一直盘问孩子父亲的身份,但她一直不说,这事给帝族人留下了芥蒂,这也是为什么后来那么多人落井下石的原因。
过了数十年,等帝族族人都快把那件事忘了之后,有一天,在帝族的核心星球上空,突然浮现出一颗巨大的心脏,那颗心脏散发着七色的光芒,光芒完全掩盖了恒星,而且处于七色的光芒下,帝族族人虽然身体没有什么异样,但他们的灵魂却在颤栗着,仿佛在接受无情的拷问。
面对突如其来的变故,帝族的顶尖高手急忙现身,各施手段想阻止心脏的攻击,但无一例外,他们在七色心脏面前毫无反抗之力。在无计可施之下,帝族只能请出他们的最后的底牌——帝族族长,帝族族长是帝族的创始人,他在创立帝族时,已经是宇宙最强者之一,连其他人类势力的首领也承认他人族领袖的地位。
帝族族长是一个体态魁梧,面色慈祥,鹤发披肩的老者,他在看到七色心脏的时候,身形在半空中愣了下来,许久之后,他才平静下来,盯着七色心脏认真观察,随后,他对着七色心脏道:
“那些得罪你母亲的人,我会替你惩罚他们的,你应该知道你身负着什么责任,我想我们应该换个地方谈谈。”
帝族族长说完后,就朝着七色心脏挥了挥手,随后他们就消失在了那片天地间,在他们离开的那一刻,不少人看到了那颗心脏好像变成了一个白衣飘飘的中年男子。
不久之后,帝族族长回来了,惩罚了当年对那位母亲不敬的人,也告知了众人那颗心脏就是当年那个婴儿,但对于那母子两现如今的具体情况,帝族族长绝口不提,他只告诉了众人那人的名字——比干。
从那之后,比干开始行走宇宙,向各大族群的领袖提出挑战,凡是接受挑战的人,没人是比干的对手,这其中包括在宇宙中与帝族族长齐名的兽族魔皇、飞禽族雷震、海族熬因
以及虫族的蛛皇,而且他们在败给比干后,都甘愿成了他的追随者,按理说作为一个种族的最强者,宁死也不会当别人的随从的,可在面对比干时,他们无一例外选择了臣服。一开始宇宙各族生命都以为是比干以秘法奴役了他们,但后来在其中一个追随者透漏下,才知道原来这涉及宇宙中的一个大秘密。
经过数十年的奔波,比干的身后已经聚集了数百名领袖人物,同时他也迎来了一个最强大的对手,宇宙第一势力混沌神殿的盘古大帝。比干和盘古大帝的战斗是在一个隐秘空间进行的,没有人知道战斗的过程和结果,只知道比干是身负重伤出来的,而盘古大帝从那之后就开始了漫长的闭关,至今未公开露面过。
那一战之后,比干和他的追随者们一起消失了,没有人知道他们去了哪里,一开始众人还以为他们只是跟随比干去了某处静修,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宇宙各族纷纷传出了他们族长陨落的消息,一时间各族人心惶惶,但噩耗还是一个接着一个,在比干众人消失的几十年后,那些跟随比干的各族领袖尽皆殒命!
从此,宇宙就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大动荡。在动荡的初期,各族把矛头指向了比干所属的帝族,他们联起手来攻入了人族疆域。在这种情况下,人族的其他势力也只能隔岸观火或不敢插手。帝族虽然强大,但面百族强者,而且百族中还有兽族海族等顶尖族群,也只能饮恨而亡,最终,帝族只剩下了不知所踪的帝族族长。
在百族领袖陨落、帝族灭亡之后,宇宙格局产生了很大的变化,各势力之间的斗争上演的愈演愈烈,从局部的冲突,逐步演变成大范围的战争,参与的势力也越来越多,规模的扩大也使得战争具有了前所未有的破坏性,不少种族在这场战争中永远的消失,也有一些种族找到了崛起的契机。
在局势逐渐平衡之后,持续了五百多年的大动荡才慢慢消退下来。
这一天,百族的新领袖齐聚一方,商谈势力划分的具体事宜,当众人谈判接近尾声的时候,天空突然响起一声轰鸣,紧接着在众人的上方,空间被撕开了一道恐怖的裂缝,裂缝中散发着七彩的光芒,在众人震惊的目光下,七彩光芒逐渐消散,化成了一道血肉模糊的身影。
那道身影漂浮在空中,无神的眼睛审视着这片天地,以无比虚弱的声音说道:“阴谋!天大的阴谋,若无转机,这世间将无自由之人!”
说完这句话后,那到身影便慢慢消散,最后只剩一颗七色的心脏安静的漂浮在哪里。
“他是比干!”
有人认出了那道身影的身份,惊呼道。
“他说的话什么意思?还有,我能感觉到,刚才那并不是真正的他,只是他的意志化身罢了。”
“你们看,他的心脏在此,据说此人不同寻常,他的核心便是他的心脏,如此看来他已经陨落了。”海族的信任族长道。
海族族长话音刚落,天空中再次出现一道裂缝,一个青衣女子从中出来,伸手拿起那七色心脏,又回到了空间裂缝之中,随着裂缝的闭合,青衣女子也消失在众人眼前。
“如果我没记错,这女子应该是比干的母亲,哼,她居然还敢出现!”海族族长阴狠着说道。
“她怎么不敢出现?难道你不知道女娲最擅长的是生命和空间吗?这茫茫宇宙,能奈何得了她的人只有盘古大帝、帝族族长那几位而已,你还差得很。”一位人族强者不屑地看了海族族长一眼,嘲讽道。
“她叫女娲是吧,总有一天我会杀了她,以报比干的杀父只恨!”海族族长咬牙切齿地盯着女娲离去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