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要去拉面馆吧?”七凤不怀好意地问雨涵。
雨涵一愣,多年没见,怎么她一见面,啥都不问,连礼貌地寒暄都没有。在前面等着雨涵,就是为了问这一句吗?她又是怎么知道的?
雨涵没有回答,七凤的明显的敌意,让她有些微的不安,她老是觉得在她们中间似乎发生过什么,但是现在她想不起来。
雨涵的沉默,让她们之间敌意更浓。
七凤冷了一会,狠狠地瞪了一眼雨涵。用手指向前面的村落:“你要去的地方在那呢。”然后她反身就走了。
雨涵等了一会,知道看不清楚七凤的影子了,才掉过头去,顺着刚才七凤手指的方向,果然,村子就在那边,路边成排的大树后面,刚才,树荫遮挡着,雨涵还真没看见,要是不小心,还真没准走过了。
雨涵走近村子,村口就是那个拉面馆,村子里很安静,连个狗影都没有:“大概是中午吧,大家都在歇晌。”村子里有股垃圾被雨淋了发酵的酸臭味:“难道现在农民还自家沤肥吗?”雨涵小时候老跟着父母来村子,用不穿的旧衣服换老乡家的鸡蛋,所以多少知道点农民过去各家都沤肥浇地。
雨涵撩开半截白门帘,面馆里没人,桌椅板凳还是以前样子,每个桌子上都放着老板亲手做的白木头油漆红边的筷子盒,筷子盒边上放着一头大蒜。墙上挂着老板成年累月都晒着的红辣椒串。从厨房里飘来牛肉汤的味道。雨涵一下就感到饿了。
“老板,老板,人呢?”雨涵喊了两声没人应声:“是不是回村里了,看来要白跑了。”
雨涵想要出去,一回头,发现靠着门边上的桌子上有一碗拉面,还冒着热气,浓郁的牛肉汤直往雨涵鼻子钻。
雨涵不管三七二十一,先吃了再说。雨涵坐在桌边,拿起筷子:“炎龙,你也很多年没吃过拉面了吧?今天咱俩还分了吃,我先吃一半,剩下的都给你,汤也都给你。”
雨涵一边吃,一边流泪,泪都流进了面碗里。“所有熟悉的味道都在,只有你不在。”‘物是人非’从来就是一把伤人心的利剑。
雨涵吃了半碗面,停下筷子。默默地擦着眼泪,眼泪越擦越多。
慢慢地雨涵觉得眼前雾蒙蒙一片,一头栽倒在桌子上。
等雨涵再醒过来,她是坐在土地上。屋子里变了模样。桌子上没有面碗,没有筷子盒,没有蒜头,墙上也没有辣椒串。墙皮脱落,屋顶漏着大洞,玻璃窗都是碎的,桌椅板凳七倒八歪,都是剩胳膊剩腿,落满了灰尘。显然这是一个早被弃用的破房子了。
雨涵跳起来,一摸口袋,口袋里的紫晶石不见了。
雨涵跑出屋子,在才明白为什么一进村子有那么股子霉味,这个村子根本是个垃圾场,村子里的小院,个个都是少了围墙,屋顶没了,剩了半截土墙,没有一块完整的玻璃,地上荒草长到膝盖高。两三乌鸦“呱,呱”地叫着从枝头飞过。这是一个荒了的村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