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神阳煞费苦心开启的结界被破,一番恶战令他愤恨更深知不可以在此喘息:“素还真此人不得不防,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因素还真和禅剑一如·寄昙说联手攻打狩宇破结界导致之前逆神阳耗费的精元白费,这种事可一不可再,皇旸耿日立刻会意:“素还真中了精灵特有的咒印功体被封如常人一般,他只要与凌晶石接触必有反应,属下立刻吩咐下去。”
然而,时间过了半月,派出去的人没任何消息回传。按理说,以素还真的现况只要懂武功的就能轻易杀死他。但让皇旸耿日想不通的是,怎么就找不到素还真了,难道他真的死了?
就在皇旸耿日百思不得其解之际,逆神阳坚信素还真绝对还活着:“素还真当时受了内伤,也许他扛不住封印退变为孩童也有可能。寄昙说方面我会亲自拜访他!”
雪,一片一片一片,飘飘扬扬,在时间的冲刷下越堆越厚。
手捧着热乎的茶杯,小平安可怜巴巴的趴在窗上盯着落雪,看着屋外孩群打闹嬉戏。他也想一起玩,但他实在太怕冷了,一旦出门就会感冒发烧。
“瞧这瞅的,平安啊,过几天就是除夕了。等初二的时候你姑姑就会带雪儿回家,到时候你就有伴了!”那瞪圆了的小眼睛实在惹人怜爱,田婆笑着拿了件衣服朝平安晃了晃。“先过来,试试新衣服!”
“?我有。”衣服只要够穿就行了,再做新衣服挺麻烦的又浪费。更重要的是,这大冬天的换衣服好冷的。但看在田婆已经动手帮忙宽衣,小平安只好忍一忍试衣服。
“过年嘛,就得穿新衣,驱邪降吉祥。”看平安什么都不动,田婆语重心长的很快就帮平安换好了衣服。只要她教过一次,他就立学即会。这喜欢笑几乎不说话,也不知道他是天才还是真傻。
逢年过节,家中餐桌上必定少不了饺子。
将面粉揉成团,做成饺子皮包裹住肉馅。看着自家孩子卖力的揉着面团满脸面粉的洋溢着微笑,这家的女主人知足了。
“哇靠,长这么大,这还是我第一次下厨!”揉面团对于素星缘来说算不上体力活,但没想到重复做着相同的动作还要控制力道,这倒是甘苦差事。
帮素星缘擦着脸上的面粉,风采铃母子两满是家的温暖:“谁让你不想看书,正好帮我做家务~”
“我看别人家也是一起做饺子,我现在也有家人了!”以前一个人独来独往,喜欢闹事只因羡慕。如今,自己也拥有常人一般的生活,素星缘还是想庆幸遇到素还真。虽然他们的相遇是那么不悦又暴力。“就这么点,够吃吗?”
“……总比太多浪费好。”算算时间,外出寻找父亲的素续缘应该会回来。听续缘说,往年父亲再忙都会回来吃年夜饭。但这次,素还真失踪半个月了,风采铃虽不敢奢望但心中仍希望准备的年夜饭不够,然后他素大贤人摇头叹笑装可怜。
看分量就知道风采铃只算了母子三人,既然素星缘提及,风采铃回避,他也不好多说什么。一家人过的第一个年,居然有人缺席。
当看到只有素续缘一人回来时,素星缘整个心脏都提到嗓子眼了。风采铃只是淡淡一笑:“……一起包饺子吧……吃过年夜饭再一起放烟火。”
笑,如往常温和从容。洗个手,素续缘重重一叹,看着风采铃认真的侧脸:“狩宇一脉逆神阳也认为爹亲还活着而四处找他,但寻了半月后他们现在居然连孩童都不放过。”
有时候没音讯是好消息,来自敌方的情报,风采铃看得出因担心父亲素续缘曾与敌人接触。能让素续缘涉险,可见这个年夜饭对他们父子来说是默契更是重要的约定。今年,素还真爽约,他可能死了也可能处境太过危险他被迫爽约。
放下包好的饺子,风采铃最终难掩失落无奈一叹:“既然逆神阳认定他没死,那么无论他处境如何艰险都会复出。我们能做的,只有为他保护好自己。”
悠悠落雪,人散天涯,天地共勉。
落画山水戏童谣,岁时归婿行作客,笑看两小与争锋,一笔江湖路崎岖。
每逢正月初二是女儿带着女婿回娘家探亲的日子,田氏看着傻乐傻乐的平安也不知说什么好。
她远嫁他乡,日子过得还不错,夫家是城里人。就是父母留在乡下怕老无所依,这能捡个孙儿虽然累了点,但总归是件好事。可平安这孩子,田氏实在看不顺眼。
“哎哟,怎么就捡了个傻子拖累。”家有痴儿,父母的日子怕是要被人笑话,碍于母亲喜欢那孩子田氏只好在丈夫面前抱怨。
看丈母娘视痴儿如宝,岳父对其态度也不差。自家媳妇操烦着,田家女婿心生一计:“嘿,雪儿不是画了张画吗?可以拿给你娘看,让雪儿邀宠把那痴儿比下去。这毕竟可是自家亲孙女啊,你娘不至于重男轻女到胳膊往外拐。”
“也是,我立马叫雪儿去!”
同样五六岁的孩童,人家雪儿可是会拿笔作画的!
田婆看着孙女画的山水画那可乐的,哪知,在旁的平安瞅了眼画轻轻一笑,立刻引起田氏不满:“平安,你笑什么。难道雪儿的画不好吗!”
“……嗯……”这画只是线条勾勒,落笔轻重着墨都很凌乱,别说神韵,能有个形已经很难得。平安也不知自己怎么的,就是觉得这画太次。
本来只是想拿自己的女儿来打压痴儿,没想到竟反遭其嘲笑。本以为是个傻小子,可怜他才跟他说话,没想到自己引以为傲的化作却被他贬乏,雪儿立刻不服输的指着平安的鼻子叫了起来:“好啊平安!有本事你给我画一张更好的,要是画不出来你必须给我道歉!”
“哎,好孙女,平安他不懂事你别跟他计较。”这平安虽鲜少出门,但惹出麻烦还是有的。今儿个才正月初二就跟自家孙女闹掰,田老汉连忙劝阻。
“爷爷,我可是您的亲孙女,这小子平白无故欺负我!”同样是小孩,怎么待遇就不一样。雪儿叉着腰不许大人插手:“别以为你是傻子就可以随便欺负人,有胆你给我等着,我这就拿笔墨来!”
两个孩童引发争执,平安轻笑提笔十分熟练。众人略微一惊,翘首以待,却见平安晃了神凝视手中的笔。
从笔中传来熟悉的感觉,随是初次提笔,未曾学过,平安却总觉得这拿笔的感觉十分熟悉。仿若,这笔中有真正的自己。
“哼,看了老半天,你就是不会画,给我道歉!”
“……素还真……”不知为何,平安脑中莫名浮现三个字。这莫名感令他为之一惊,好在似乎没有人注意到他的自言自语。
在雪儿的叫骂中,平安气定凝神。一笔落下,轻重平稳,一气呵成画出山脉。渺渺数笔坐落清水环山,笔锋老练精妙。
孩童笔下画作堪比名家,甚至更为大气。若非亲眼多见,没有人会相信此画出自痴儿之手。
仿若游荡的孤魂找到了归处,平安轻笑完全沉浸在画作之中。
一副赛过名家的山水之作,雪儿不得不服气,比她私塾的先生画得还好看:“……我不管,你笑我就得道歉……”
“抱歉。”平安虽然只是觉得好玩并非嘲笑,别人想是什么就是什么吧。
两个孩子年纪相仿,平安一表人才,很多事只要教过一遍就会。田婆越看越对眼,心里偷乐着:“平安啊,你什么时候学过作画呀?还记得吗?”
“……不记得……”忘了,对于自己的过去一片空白。平安只知道自己叫做素还真,但,素还真拥有怎样的过去?他想问,却莫名担忧,这个名字带来的压迫感让他失了天真。
见平安不语也不笑神情复杂,雪儿推了他一把道:“你干嘛呢,一脸被鬼吓到。既然你道歉了,我就原谅你,别愁眉苦脸的!”
“…………没,哦…………”微微皱眉,自己分明不是因为惹怒雪儿而发愁。也非因素还真这个名字带来的压迫感,他愿意承担,只是他知道必须保全眼前的恩人。
素还真过去如何,他不能问,只因这条线索背后定藏血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