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洛,要不露一手?”晚餐时气氛很轻松,本哈明开玩笑似的说道。
不等阿卡特斯回应,博比已经站起来,哈哈大笑:“我来!纳尔卡洛老弟,我看你真是越看越顺眼!我们好好活动一下!”佣兵们个个喝了不少酒,互相开着玩笑正是热闹,也兴奋地起哄起来,约兰看了只是笑而不语。
“好!”阿卡特斯笑了笑,站起身来。他早料到会有这样的事情,新入行的佣兵都得经历这么一遭才能在佣兵团中立足。
两人来到大厅外的空地上,各自退开,旋即站好。
“纳尔卡洛老弟,你放心,支撑不下去的时候就退开叫停!”博比说道。他也是五级的实力,可在江湖上打混多年,单凭经验也稳压阿卡特斯一头,的确有这个资格如此说。
“好。”阿卡特斯应道,伸手拔出剑来。
博比也拔出剑来,身上斗气涌动,显然是火系斗气,摆了个式子。
阿卡特斯也运气,蓦然微微皱了皱眉。斗气奔流澎湃,居然似乎超出了自己的预料。可也来不及调整,博比大喝一声已经挺剑刺至。
阿卡特斯忙斜退一步,意外发现对方的动作比自己的预料要慢上一丝,所以闪开得无惊无险。
“好!”博比又暴喝一声追击过来,阿卡特斯用力挥剑格开,瞬息感觉到了对手左下侧有处明显的破绽,不过这应该不是这么容易就发现的。他犹豫时,博比已再度变招。
如此交手数招,博比的破绽都是瞬息即逝。阿卡特斯陡然发现,似乎是由于博比的动作、尤其是招式即将用老而变化时总比他想象的要慢上一丝,所以才会存在。
实力相当的对手,这么容易就在自己面前暴露破绽吗?阿卡特斯有些疑惑,但随即也发现,自己虽然可能“看到”了,却根本没有能力抓住——意识也在不断提醒他:自己的动作也总比期待的要慢上一丝,有数次想抓住对方破绽却根本来不及,反而因为这“冒进”的企图差点让自己陷入险境。打斗这么久,他虽然屡屡躲过对手攻击,但体现在外面的显然是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
“不错不错!”博比突然收剑退开,哈哈大笑道:“老弟,实在不错啊!力量掌控还差了点,可意识很了不起!”
“不错!”本哈明也点点头,“奈洛可是前途无量,只怕过不了两年就能晋入六级了!”
阿卡特斯笑笑,谢过博比手下留情,收剑坐下。不知为什么,他这段时间过得懵懵懂懂,根本没发现自己的意识居然比自己的动作、甚至比别人的动作都要快上一丝,不过,大概也只有在这比拼的瞬息转换中才有可能发现这一点,阿卡特斯想着,和大家闲聊起来。
“我记得刚入行的时候就听当时的老大说,佣兵团每次出门都要专门找个嘴上功夫好、手上功夫只要勉强过得去就行的家伙,要不乏了的时候没人逗闷子挺难受的……当时我就觉得挺可笑的,佣兵难道不是靠刀剑谋生吗?说实话,我当时的我就像现在这样,挨个打量了半天,也没发现哪一个同伴嘴上功夫好。”阿卡特斯说道,还转脸打量一下众人。
默塞尔等人愣了一下时,巴道夫扑哧一声已经大笑起来,伸手指着阿卡特斯:“好,好!很久没听过这么有趣的话了!”
本哈明和博比也哈哈大笑起来,一时间气氛活跃无比。
接下来的时光,阿卡特斯与大家谈笑风生,很快就熟稔得不得了,又和另一位佣兵贝莱姆比试了一下,战得不分高下,确证了自己的想法,也慢慢适应了一点自己的速度。
旋即他又和丹尼、默塞尔比试了一番。阿卡特斯自己都有些诧异他居然能舌灿莲花,说得两位闷葫芦兴冲冲地下场比试。
果然,这两人实力同样与他相当,只不过此刻对方力量运用转换间的破绽在他眼里越发清楚。阿卡特斯大概是逐渐意识到了自己能力的极限,应对变得游刃有余起来,到与默塞尔交手时更加从容,试探了几招后就抓住对手破绽逼得他变招都来不及,只能连连后退。
巴道夫看着也来了兴趣,“奈洛,你一开始是在藏拙吗?我们也来比划比划,我看得都手痒了。”
“你这武疯子,打起来不要命,”本哈明笑骂,“而且你都快晋级了,还是别了吧?”他说着看向阿卡特斯。
一听说还要比试,阿卡特斯笑笑站起身来到场地中间了,本哈明只得叮嘱道:“骑士,收着点!兄弟间玩玩而已!”
巴道夫笑道:“老大你放心!”提着剑就也来到场地中。
他做了起手势后笑道:“奈洛,我修习的是雷系斗气,你可要小心点!”
阿卡特斯不说话,只是点点头。
两人骤然冲近,长剑交格,交换了一招。阿卡特斯虽觉出手时游刃有余,可对方滂沱的力量冲击而至时却不由气息一窒,只得下意识地斜退半步。
巴道夫大喝一声再度攻至。他虽然也是五级,但修为扎实,外加斗气性质特殊,给阿卡特斯带来了巨大的压力,每次长剑交击都被冲击得气息一窒。
文明来自于智慧生灵对这个世界的理解。这个世界由地水火风四大基本元素组成,无论斗气力量还是魔法能力也以这四系为流行,此外,光明圣教所推崇的光明斗气也备受青睐,许多少年都从各地大教堂的光明骑士或护教骑士那里学上一些皮毛;再如比较偏门的力量体系如雷系、冰系,属于基本元素能力的进阶,当然各有妙用;至于阿卡特斯修习的日月星空斗气,据说是前贤感悟日月星空规则而创,就更偏门了。
阿卡特斯还是首次与巴道夫这样实力相当的雷系斗气修习者交手,好容易才适应了一点自身的“慢半拍”,可却拿对方的爆发压制毫无办法,也根本没有能力去抓住那应该是的确存在的破绽。
战了片刻,巴道夫停住笑道:“奈洛,看来刚才你的确没有……我们来打一场痛快的!”说话间摒息蓄势,凝神待发。
阿卡特斯陡然感受到对方身上那肆虐而虚无的压力,不觉间如冰水浇头,全身斗气骤然一个凝滞,旋即疯狂涌动起来,旋即心底转为一片澄明,只觉得自身一切都在意识里纤毫毕现,自然地运转斗气,迎上巴道夫的攻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