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季掰开钱夹,抽出里面已经发黄的相片,向欧阳雨摇了摇:“你看,我平白无故的因为这个挨了你一耳光,你要怎样才能补偿回来?”
他看见欧阳雨脸上瞬间颜色灰败,自己心底也生出异样的难受,他啪的把那个钱夹子拍在桌上,一边把那张相片塞到自己的口袋里一边伸手去拉欧阳雨,借酒装疯的趴在她肩上:“嗯……你说……要怎样才能补偿回来当初打我的一个耳光……”
欧阳雨被他摁在肩头,只看到欧阳北辰和她一样灰败的脸色,她再也受不了这样的折磨,用力的推开梅季:“你醉成这样了,看看你都喝成什么样子了,我不要理你们了,你们尽管醉死在这里好了!”
她也不管自己用力的轻重,把梅季往椅子上一推,自己就蹬蹬蹬的上楼去了,梅季歪着脑袋看她的背影,也颤歪歪的站起身,挥着手叫绿槐过来:“给欧阳少爷找地方睡——北辰,我明天继续同你喝,明天把这个聒噪的女人锁在房里,看她还来管我——”
他歪歪斜斜的往楼上走,嘴里还哼着近来流行的小曲,楼下的欧阳北辰一手还扶着酒瓶子,眯着眼靠在椅背上,看不出是醉了还是睡着了。
欧阳雨刚刚摔上房门,恼恨交加——她这是怎么了?梅季这个狼心狗肺的,她在心底咒怨着他,没想到这狼心狗肺四个字此时从嘴里念出来也带着几丝迤逦的味道,他怎能去抢欧阳北辰的钱夹子看?他……这不是故意戳欧阳北辰的伤口么?
她已经对不起欧阳北辰了,如今他还要拿着她来炫耀——这就是她现在的用处?
她两手绞着被角,不甘心的揣测着她现在对梅季的用处——他还是念念不忘要同江苏方面结盟吧?现在欧阳北辰到北平来了,自然是他的大好机会——若是他知道她和欧阳北辰之间这理不清的关系,不知道要气成什么样?哦……不会的,他怎么会把这些事情放在心上……她又猛然一惊,他若知道了这些隐秘,只怕还要拿来大做文章,要挟欧阳北辰呢……
她使劲的捶捶自己的头——欧阳北辰明明警告过她,梅季不是一个值得托付的人,她总不肯信,一次又一次的替他说好话,结果怎样?人家只拿你当颗棋子……
她竟然还在这里不争气的想,如果梅季知道她和欧阳北辰之间的那一段过往会不会拈酸吃醋——她真是鬼迷了心窍,为这样一个薄情寡幸的人伤心;她又辜负了欧阳北辰——他对她的好,只怕是此生此世都无法回报了吧?
砰——砰——砰——
门被狂烈的拍着,欧阳雨不耐烦的站起身来,旋开门锁就把门摔开,预备今天把这间房留给这个醉鬼,她尚来不及走出去,梅季已直直的压在她身上,脚随意一踢就把门踹上了,她预备推开他,却被他一手反扣住双腕,一股辛辣的酒味扑面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