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起仓促,况且梅季随身尚有百余警卫,欧阳北辰来不及备车,只得带了数百警卫兵一路骑马追赶,此刻一队队的骑兵正将车尾团团围住,欧阳北辰正拿着大喇叭向梅季喊话:“舍妹身体不适,不宜车马劳顿,请梅总长顾念夫妻情分,且留舍妹于南京养病……”
梅季一声冷笑,打开最后一节车厢的车窗朝欧阳北辰的方向大声问道:“我只问你一句,隧道出口的铁路,是不是你遣人堵上的?”
欧阳北辰尚不及回答,只听得苏皖军后方有人高声叫道:“参政快进隧道,后方有伏兵!”
二人脸上同时勃然变色,欧阳北辰掉转马头,拿起瞭望镜往后一看,只看到数十辆军车载满荷枪实弹的士兵,正朝隧道方向开来。欧阳北辰脸色惊疑不定,望着梅季踯躅甚久后方才问道:“山东督军府的,你事前联络的?”
梅季莫名其妙的望着他,片刻之后脸色大变,从车厢探出大半个身子叫道:“快让你的人进隧道!”
马上欧阳北辰和一众苏皖警卫兵便下了马,按次序挤上梅季的专列,梅季从欧阳北辰手中取过瞭望镜,拨开车窗向外张望,远处传来阵阵枪声,显是苏皖军的后队,已经在和山东兵交上手了。通过瞭望镜隐隐看到一队又一队的士兵从军车上下来,荷枪实弹的朝隧道方向紧逼,欧阳雨看到片刻前还对峙的双方,此刻竟迅速融为一体共抗外敌,全然不知发生了何事,焦急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欧阳北辰神思复杂的望了她一眼,梅季敲着瞭望镜一边扫视一边说道:“还真是老熟人啊,孙继昀,山东陆军检阅使,北辰你还记得吧?”
欧阳北辰苦笑一声,甚是无奈地朝欧阳雨笑道:“趁火打劫,莫过于此啊。”
梅季放下瞭望镜,拍拍他的肩膀,把正在一旁张望的欧阳雨扯过来:“错了错了,这叫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欧阳北辰难得的挤出一丝笑容,同他一唱一和:“这么说也太小瞧咱们俩了吧,你还不如说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呢!”
“黄雀?他孙继昀想当黄雀,还早了点吧?”
欧阳雨见他们俩你一言我一语的,竟似不把当前的变故放在心上一般:“你们俩少说几句好不好?这孙继昀带了多少人,咱们——咱们……”,她一咬唇,也是急得没法子:“孙继昀怎么有这样大的胆子,他在枣庄对你们下手,难道出去了还能活命不成?他——他和咱们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怎么会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