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讲着电话,霍启明眼前便出现了一抹黑影,抬头看去这才发现裴卿漓已经走到了他身边。
淡紫色的晚礼长裙,精致大方的妆容,乌黑的长发随意的披散在后背,额前垂落着两缕带着波浪弧度的碎发,虽然简洁素朴,但却明艳动人,让他不由得看呆。
“霍总...”
“我现在有事,有时间在联系你。”
久久听不到霍启明的回应,助理试探的大声叫了他一声,正好换回他的思绪,但也让他选择结束这次的通话。
“你怎么在这里?”
反应过来挂断电话,对上裴卿漓精致而平静的面颊,霍启明脸上闪过一抹不自然,揭示着他没有忘记那天的事情,更没有忘记自己做过什么,说过什么话。
“带我进去。”
忽视掉霍启明脸上那一瞬的不自然,裴卿漓直接道出她的目的,平静的面颊没有一丝丝的泄露,与那日在夜艳豪霆愤怒鄙夷的她完全判如两人,让霍启明傻傻分不清那个才是真实的她。
狐疑的眼眸扫上裴卿漓平静的面色,霍启明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什么也没问,什么也没说,带着她走进了酒会会场,只是当她牵着他的臂弯走进会场后,便立马松手,直接奔着会场中心的史晡凡而去。
看着裴卿漓疾步向史晡凡走去的身影,霍启明的心顿顿的疼着,为什么他不是她心的那个人,为什么他不能像史晡凡那样,光明正大的拥有她。
来到史晡凡身边,裴卿漓立即热切的攀上他的臂弯,笑颜如花的叫到:“凡,对不起,我迟到了。”
听着裴卿漓亲昵的甜甜嗓音,史晡凡的视线落在了她主动攀上来的手臂上,轻翘了一下眉梢,神色如常的莞尔一笑。
“到了怎么不说一声,我好去门口接你。”
同样亲昵的声音,史晡凡语气中带着无尽的温柔宠溺,就像他们热恋时一样,只是裴卿漓心却比任何人都明白,这只是戏剧,他太会演戏,太会迷惑人心,而她已经免疫,不会再被他的虚假温柔迷惑,更不会在奢望他的爱恋宠溺。
因为那是致命的毒药,是会让人生不如死的蛊虫,外表装饰的再怎样华丽,依旧掩盖不了肮脏不堪的实质。
“你不接我,我不是也到了嘛!”
随着史晡凡的配合,裴卿漓更加卖力的演绎起来,亲昵挽着他的胳膊,任性的撒娇起来,甜腻的声音让人酥软到骨子里,幸福的小女人模样更是羡煞旁人。
“你呀你!让我说你什么好!”
拿过侍者手里的香槟放在她手中,史晡凡依旧是一派宠溺的甜蜜模样,两人一起完美演绎着甜蜜夫妻,让众人艳羡的同时,却也煞是碍眼,而特别觉得碍眼的人就有站在他们身前,近身观看的南宫玦,而另一个自然就是站在另一处的霍启明。
与霍启明直白的妒忌目光相比,南宫玦倒是坦然很多,虽然觉得碍眼,但也没有太多不满妒忌,只是心里有一点点的不舒服,浅浅的,很淡很轻,轻淡的不足以让他在意关注。
“史总,你们这么明显的秀恩爱真的好吗?”
和史晡凡同时抬头对上南宫玦的视线,裴卿漓立马心下一沉,脸上的明艳甜蜜不觉的出现了一道缺口,屈辱不堪顿时浮上心头,酸涩的疼痛着,但却在可以忍受的范围内。
南宫玦是第一个见到她狼狈与低贱的人,每每站在他面前,裴卿漓总是感觉自己没有穿衣服一样,即使表面上掩饰的再好,但依旧掩饰不了内心的肮脏腐烂,而他就是那个见证者,见证着她的沉沦。
“玦少说的哪里话吗呀!我们恩不恩爱,你应该很了解才对。”
尽管史晡凡依旧笑意满满,但他说出的话语却寓意颇深,顿时让裴卿漓僵持了一下身子,低下眼眸,不敢再看南宫玦一眼,而或者只是翘起嘴角浅浅的笑着,好似对史晡凡的话语并没有什么感触。
由于南宫玦不太识趣的强势插入话题,使得裴卿漓和史晡凡的恩爱秀提前落下帷幕,虽然之后两人依旧相依相随,有说有笑,但却没有了之前的甜蜜美好,总是有着一抹说不清道不明的遗憾。
酒会一直到晚上十点多才结束,为了圆满的完成这次的恩爱秀,和史晡凡一起走出酒店后,裴卿漓便主动向史晡凡的车子走去,在他绅士的打开车门请她上车时,倾身献上温情了的一吻,虽然吻的是他的脸颊,但还是温情满满,让很多人都羡慕不已。
看了一眼公然在酒店门前秀恩爱的两人,南宫玦的眸色骤然一身,快步走到自己车前,门童拉开车门后,便冷然的坐了进去,立刻让司机把车子开走,直接抢在他们前头离开。
坐进车子里后,裴卿漓的目光不经意的扫到南宫玦决然离去的车影,心里不经的一沉,虽然早就知道这个男人不简单,但他今晚的诡异表现还是让她捉摸不透,更不明白他为何要戳穿她与史晡凡的伪装。
当史晡凡也坐上车子,司机很快把车子开了出去,只不过当车子开到一段僻静路段时,史晡凡却突然冷然发了声。
“停车!”
车子应声停下,史晡凡的目光落在身旁的裴卿漓身上。
“滚下车。”
对上史晡凡毫不掩饰的厌恶目光,裴卿漓紧握了一下手掌,收回视线,推开车门下车,然后看着车子绝尘而去,心里默默的诅咒着他不得好死,诅咒他下十八层地狱。
当车子彻底消失不见,裴卿漓的神色立刻松懈了下来,虽然带着深深的无奈疲惫,但却非常的真实,没有了厚重的面具,没有了不可一世的高傲。
放眼看了看漆黑一片的静寂四周,无奈的耸耸肩,史晡凡就这样把她扔在了这种荒无人烟的地方,对她顽强的生存能力还是相当的有信心呢。
不过,他可能要失望了,她的生存能力的确很顽强,但她不打没把握的仗,这点困难对她来说简直就不值一提,毫无挑战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