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着掖着过了大半个月,伤口渐渐愈合,血痂也变成了暗红得近似黑的颜色。脸上的伤已经完全好了,一点痕迹都没留下。
无意间,在看到亭兰轩和一个客人亲昵地进了房间之后,一股强烈的复仇欲把我的心塞得满满的,热气汩汩的冒了出来。
当我站在饮名轩外头的时候,也就是我要离开的时候,没有看到自己妄想的画面:亭兰轩在我身后叫我的名字,我愣在原地惊喜不已,脸上的表情却是僵硬的。他告诉我说他不再介意我的身份,原谅我了……本来我还想了好多的画面的,可是现在……心被重重的气体压的难受。
“他追出来要是杀了我怎么办?那可不行,我才不要。哼,到死也不要让我再见着你。”可能是心里不服才说出这些话的,但这些话,特别是最后一句,它不重不轻的打在亭兰轩的耳膜上,再传到心上。
没有再回头看一眼的我带着沉甸甸的不舍踏上了报仇之路。
木偶师,会在哪儿呢?
迷惘的游走在大街小巷,像是在找人,又好象不是。直到看见公告栏里面贴的那张缉捕令之后我突然明白了为什么那个人会杀我为裴翔报仇。
裴翔死掉了,被一个名叫紫蔷薇的貌美男子杀害。
汹涌的海浪冲过我的身体,冲走了那些莫明的思绪,空白的花大片大片的开在我的脑海里。
“你就是紫蔷薇吧!。”不知何时脖子上架了一把刀,我暗暗咬牙,抽出一把飞镖。接着一阵脚步声传来,众多侍卫抽出手中的刀指着我。正要开口否决,那人抢先说:“就是你,绑起来回去复命。”
情势所压,我只好就着他们的意思乖乖的被五花大绑,然后顺其自然的进入了在全国非常著名的,只有犯下大错才能被关进去的,‘凌墓’。据说进去的里面的人要么一辈子见不着太阳,要么就被早早的送进坟墓。
虽然进了这里,但我还是不担心。为什么呢!一,或许是我还相信紫流熙吧!他说过会等我的,不过很可笑的是我现在不是我。二,裴翔一定不是我杀死的,枢怪怪他们一定会为我彻查清楚找出真正的凶手的不是吗?就凭这一点我还有什么担心的呢!
‘凌墓’是个耀眼的地方。为什么会这么说它呢!因为他实在是太明亮了,任何的角落都被它的光芒照耀着。直到等了好一会儿我还没有适应这里的强光。
既然是关押犯人的,黑不隆冬的不更好吗?这未必也太亮了,还怎么睡觉啊!
“这里有个这么大的太阳了外面还谣言什么见不着太阳啊!骗人。”用抱怨的语气埋怨着。
眼前除了一间空荡荡的小屋子外什么都没有,屋子里没有任何的东西,上下左右的墙壁被粉刷的雪白,过亮的光线让我备感孤独,空虚。一切都好象从我的世界消失了一样。
这真是个恐怖的地方。
我摸索着墙壁,竟然失去了方向,找不到门。
越来越多的恐惧朝我聚集,挤在角落里,我竟然痛苦起来。
觉得特委屈,明明人不是我杀的,为什么还要为真正的凶手背这样一个大黑锅,受这种折磨?紫雅哥哥知道了一定不会饶过他们的,“紫雅……啊……”
过了许久我才觉得很奇怪,要是他们知道我已经被抓到了的话一定会马上审问我,为什么都过去这么久还是一点动静也没有?肯定有什么阴谋。马上联想到用毒防身。从紫水晶里拿出毒药水抹在头发上,在衣服上洒上了毒粉,衣服里面藏了大大小小长短不一的银针,袖子里藏了几瓶药水。
一一服下解药之后,我就闭上眼睛,等着他们来。
可我心里其实在想,要是我臣服在他们脚下又会是一番什么样的景象呢!当然,我脑子里想的臣服是亭兰轩。他现在一定处于醉生梦死的状态,我诅咒他快点老。
哼,看你老了谁还要你。
身体一晃,我用手掌撑着地面,扭头看到上官翼。他眼里满是愤怒,脸上则是冰冷的表情。我忽然想起他的笑,在课外训练的时候,看到我们一个个累得不行的时候,他笑的特别开心。那个时候我就暗地里骂他是魔鬼。
以为再也想不起那个时候的事了,可还是被他勾了出来。
他伸手想要掐住我的脖子,想到刚才的做的事,我大叫着滚蛋别碰我站了起来。记忆一下子又涌了过来,依娜满是眼泪的布满血丝的眼睛,穿在手掌上晃荡的冰冷铁链。想到这些,我又情不自禁的往前走了两步。
他果然抓住了我,我看着他,开心的笑了起来。他有点疑惑,马上这些疑惑就变成了愤怒。
“依娜,”我看着他听到名字突然变的愧疚的脸,“她过的好吗?没被你再卖到那种地方去了吧!嗯?”
马上,他的脸变的狰狞,抓着我的手也松开了。那些侍卫立即扶着他,把刀架在我的脖子上。
“我亲爱的上官翼老师,你是否还有当年的英姿呢!臣服在公主脚下的你,是否还保持着坚韧的尊严呢!哈哈,难道依娜就比不上那公主的一点点好吗?啊,要让你这么对待她,你知道你有多伤她的心吗你知道吗?”
上官翼痛苦的蹲在地上,一副痛不欲生的样子。
“我,我马上就要死了吗?”
“对,你马上就要死了,现在开心吗?死亡的恐惧有没有让你的良心有一点点的不安呢?哈哈,想不到会有今天是吧!猜得出来我是谁吗?嗯,你告诉我呀!我是谁。”
“花,”我的心被揪了起来,“花樱语,你闹够了没有。”
“你知道?”怎么会?
他抬起头虚弱的看了我一眼,“除了你,还会有谁,会关心那个丫头呢!不过,不过我真的很意外,你,竟然是个男孩。”
看得出来他真的不行了。我狠了狠心,决定死也不给他解药。
冰凉的刀刃碰到脖子,我忍着害怕,镇定的看着那名侍卫。
“快把解药拿出来,不然我就杀了你让你陪葬。”
“真的?”我非笑似笑的问。
“你还要闹到什么时候,难道还要杀死人你才罢休,你才甘心吗?”侍卫被这一威严的声音吓掉了手中的刀,哐当的金属响声回荡在房间里。我讷讷的转过身,枢怪怪板着一张脸,眼睛里**裸的流露出来的愤怒让我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