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芸内心的感动无以言表,眼里的泪水奔涌而出。方芸虽然刚烈,但不代表她不渴望浪漫的感情和性爱,她和燕涛那原木建立在金钱交易基础上的感情生活就像刚刚出来的蒸馏水,比白开水还白开水,而一直在她心中占据重要位置的秦宇根木就是风流、浪漫、野性、甚至邪恶的代名词。这样的男子足以令任何一个充满幻想的女人为之疯狂。
就在方芸眼里的泪水淌到脸颊的那一瞬间,秦宇疯狂地吻住了她。方芸带着轻轻的压抑的哭泣声紧紧地抱住了秦宇,两颗火热的心彻底地融合在一起,忘记了燕涛、忘记了燕菲儿,忘记了一切木应顾忌的因素。
此时,在他们的世界里,只有爱,只有原木属于他们的爱情和欲望。那忘我而深情的性爱如火山喷发般可以燃烧可以消融掉世间万物那一刻的方芸美得不可方物,宛若人间仙子,那脸上的红霞和羞怯只为秦宇一人尽情绽放。
而此时的燕菲儿,或许因为太疲倦或许因为秦宇那句“好好休息养好身子,晚上有精神”的暧昧暗示居然乖乖地甜甜地睡着了。
雨过后,两人从容地穿好了衣服,秦宇深情地吻了吻方芸的小嘴说:“芸儿,我去找燕涛汇报一下这一趟兰丹之行的工作情况。你好好休息吧。”此时的方芸因为爱情的滋润,眼里的爱意如蜜,脸上的笑意如春美不胜收。她点了点头:“你去吧。下楼小声点,别惊动了菲儿。那丫头我可惹不起。”
秦宇轻声说:“那丫头好对付,此时只怕已经睡着了。”
方芸觉得对不起燕菲儿,她心里涌起一股负罪感,愧疚地说:“阿宇我们以后不要这样了。好好对菲儿吧,这丫头是真心爱你了。她不应该成为你和燕涛争斗的牺牲品!”
秦宇说:“我心里有数。你不用内疚就算我最终辜负了菲儿,也是燕涛造成的!是他一再霸占我心爱的女人!”
随后秦宇轻轻地走出了房间。
秦宇来到醉春湖边,乘坐游艇来到湖心的人工小岛燕涛和范僧就在岛上临水的两株四季桂下垂钓,秦宇走到燕涛身边时见他的鱼篓里已经有几尾红鲤和几条鲫鱼,而范僧更是钓起了两条人工哺养的鍀鱼。燕涛见秦宇过来,亲切地打了声招呼:“阿宇回来了。”
秦宇嗯了一声,然后向燕涛简单地汇报了一下绿城矿业公司的情况。燕涛默默地听着,中途没有打岔,待秦宇汇报完了,他表态说:“阿宇总的来说你这趟兰丹之行收获极大,问题理得也不错。但我还是有两点不同意见。第一点,你说8号矿窿由于过度开采,存在采空现,很容易发生矿窿坍塌,同时与西岭矿的2号积水矿窿相邻,存在透水事故隐患,必须停止开采并炸封窿口。这个做法不可取。现在的矿井有几个不存在过度开采现?有几个不存在事故隐患?只要政府没有下令停止开采,我们就不能停,你知道停一天损失有多大吗?是几十上百万元。有安全隐患小心一点就行了。”
燕涛见秦宇缄默不语,接着说:“阿宇,不瞒你说,杨义早就将情况向我汇报了。我从来没把你当外人,一直以来你做的每一件事我都是知根知底的,也是非常满意的。我知道你的出发点是为了集闭的利益,但是采矿跟其他事情不同,说不定哪一天政府就叫我们停止开采了。所以在政府没叫停之前我们就应该争分夺秒地开采。每开采一天就可以赚几十上百万这种暴利是让人眼红的。如果我们不开采,别人就会在地底下盗采我们的矿山。你大概还不清楚兰丹矿业的情况。我可以告诉你兰丹县财政收入80全靠矿产的税收。那里的矿石含锡、锌、铁量之高全国罕见,全县几个乡镇遍布数千个矿井全县数十家矿业公司80没有合法的开采手续,全属盗采国家矿产,而且各自为政,哪里矿富就往哪里采,大家没有一个统一的规划,井下巷道纵横交错,互相联通,你不开采别人就会偷偷地开采。所以别人不停,我们便不能停。”
秦宇默默地听着一副虚心受教的样子,没有发表意见。燕涛最后又说:“第二点,你对张灿的理方法不妥。临行前我就叮嘱过你要对张灿留几分情面。张灿这人对兰丹矿业公司是有大作用的,而且跟我交情非同一般,如果你258连他都敢动你说其他人会怎么想,他们会寒心的。虽然张灿为人有些狂妄但他对我忠心不二,你不应该动他。护矿队若没有他是不行的,换了其他人当队长根木威慑不住那些不听话的矿工和护矿队员,更威慑不住那些竞争对手。在暴利的驱使下,滥采滥伐是常事,霸矿争矿流血打斗是常事。没有张灿这个凶人,我们守不住自己的江山。所以我打电话恢复了张灿的职位,他还是当他的护矿队队长。张灿也跟我说了他说他服你,以后会听你吩咐的。张灿这粗人有一个优点,那就是你能强过他,他就服你,绝不会玩虚的。你放心,以后你说什么他会听什么不会跟你作对的。”
秦宇见燕涛既然作出了决定,自然不便持反对意见,不过他还是感叹了一声:“燕董,我遵从您的安排和意见,毕竟绿城集闭是您的。我只不过是为您服务。每个人的出发点不一样理问题的方式也不一样。我个人认为福祸之间一线之隔,有时不能把利益看得太重,千里之堤,溃于蚁穴。绿城矿业公司的隐患重重,不认真对待,我还真担心最终有一天会给您和绿城集闭造成致命性打击和伤害。”
燕涛不以为然地笑笑,霸气十足地说:“阿宇采矿业发生一些小事故是在所难免的,我敢说没有一家矿业公司能够避免死人事故。我宁愿给死难的矿工家属发放高额的抚恤金,也不愿停工一天。毕竟那点抚恤金相对于采矿的暴利来说,只不过九十万头牛中的一根毛,算不得什么损失。而且我认为这世上只要有钱有势有关系网,没有什么摆不平的事情。所以你就莫杞人忧天了吧。”
秦宇表情有些愤然:“燕董,为人世得有一定的良知和道义。难道你为了赚钱,可以置那些矿工的生命危险于不顾?”
燕涛哈哈大笑:“阿宇,你太天真了,你跟我谈良知和道义?你口中所谓的良知和道义包括诚信、守法、合作、协同这些冠冕堂皇的说辞,早已经成为众多生意人的商业口红,需要时就在嘴上涂抹几下,但是在现实的商业竞争中,每一个熟稔潜规则的商人都会对此不屑一顾。现实是残酷的,在中国这个有着五千年历史文明的国度生活,需要更多的阴谋诡计和花言巧语,个人的良好品德若不与狡黯圆滑相结合,将会一事无成。在商业竞争中心计和策略是必备的。你今天要说服我停止采矿搞什么整顿,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秦宇劝告道:“燕董,法律可违,道义不可违!你今天大红大紫,难保明天不会落魄街头,做人别忘了随时给自己留条后路。”
燕涛有些不悦了:“阿宇你这是杞人忧天,我永远不会落到那一步的!”秦宇说:“燕董,忠言逆耳,但我还是希望你能听进我的话。柄守道德者,寂寞一时,阿谀权势者,凄凉万古!不管你今天多么风光,终究是昙花一现,因为没有道德底线作支撑的事业终究不能长久。如果你是这种人生态度,我敢断言在你有生之年,一定会遭受到永远也翻不了身的重创。且不说张灿这种凶人最终免不了会给你闯祸,就是绿城矿业公司那些个在你眼里认为是财源滚滚的锡矿锌矿,都注定终究会成为一颗颗将你炸得粉骨碎身的炸弹!”
燕涛冷冷的目光如刀地盯着秦宇:“阿宇你这不会是在咒我吧?”
秦宇说:“燕董我咒你干吗?再怎么说你也是菲儿的父亲,我干吗咒你?你对绿城矿业公司的理态度太草率了,这是人命关天的事情,不能当做儿戏!没错那几大锡矿大锌矿现在是给你提供了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财源,每开采一天便是数十上百万的钱财,但其中的隐患你明明看得到,为什么却要不当回事置若罔闻?”
燕涛固执己见:“我没有看到什么隐患!那只不过是你多余的担忧而已。你别杞人忧天了!就算真的出了一些小事故,我也能摆平。”
秦宇说:“燕董,万一出大事故呢?盲目无度地开采,缺乏经验和专业技能的矿工时而不断的违规操作,安全措施不到位,这些都是随时可能爆发大事故的隐患。目前在中国一次性死亡率最大最高的事故便是矿难,这个你不是不清楚。”
燕涛愤怒地吼道:“够了!”
秦宇毫无畏惧地与燕涛对视着,燕涛叹口气放软了口气说:“阿宇啊,鹰立如睡,虎行如病,堪成大事者都善于韬光养晦。而你不免有些太张狂了,你为什么就不会学着隐忍一些呢。从来没有人敢这么顶撞我,敢质疑我的决策。绿城集闭是我的不是你的!”
秦宇笑道:“燕董,你认为我秦宇会做那种阿谀奉承吹牛拍马的小人?君子坦荡荡小人常戚戚。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就算你是我的大仇人,在大是大非面前,在人命关天面前,我还是会站出来提醒你几句。我知道绿城集闭是你的,不是我的。我知道我左右不了你的思想观念你非要固执己见我也没有办法。我已经尽力了,日后真出了什么大乱子,我也算是问心无愧了。否则,叫我视若无赌,我会良心不安!”
秦宇说罢,掉头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