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涛非常清楚方斌打心里对他有种恨意,自方斌出院后,燕涛用的还是方斌住院期间给燕涛开车的保镖,并没有让方斌替换,方斌就挂个燕涛贴身保镖的闲职。他就想将方斌安排到别,只是不便实施罢了。现在秦宇为他解决了这个难题,燕涛是打心里高兴,同时他也清楚,秦宇这个聪明人是有意替他化解这个尴尬和矛盾。
燕涛从心里感慨:这聪明人就是讨人喜欢,说话做事都能揣摩圣意。没有获得满意答复的燕菲儿嘟囔着小嘴,开始向父亲撒娇了:“爸我才不管方斌给您开车还是当保安经理呢我只要跟阿宇一块儿去兰丹,您就跟阿宇说说,让我一同去嘛。”
无燕涛拗不过女儿含笑看着秦宇:“阿宇,你就让菲儿跟你一起去吧,反正我在集闭也没多少要紧事。”
秦宇点头道:“好吧,就让她做跟屁虫吧。”
“我就是要做你的跟屁虫!你是我老公嘛。”燕菲儿见秦宇答应下来,心情大好娇嗔地依偎着秦宇。方芸看着燕菲儿跟秦宇的那股子亲热劲儿,内心禁不住隐隐有一丝失落。
四人在亭子里喝茶、聊天、赏景,不知不觉已经到了中午时分,按燕涛事先的安排,游艇上大厨已经做好了一桌上好的家宴今天特意做了从醉春湖里钓起的人工喂养的鍀鱼,按燕涛吩咐,范僧和方斌也过来了。气氛很活跃大家把酒言欢,席间秦宇跟方斌说起调他担任集闭保安经理的事情,方斌高兴地敬了秦宇一杯:“谢谢秦特助关照!”
秦宇说:“光谢我可不行,这事是燕董点头的。”
方斌于是又敬了燕涛一杯。燕涛倒也不计较方斌乱了主次关系,大度地笑道:“方斌好好干吧!你跟秦宇都是我的亲信,绿城集闭得靠你们发扬光大!”
方斌说:“我是个粗人,但重情义,您放心,以后秦特助说什么我听什么,指哪打哪。”
秦宇笑道:“言重了,言重了,我可没把你当打手看待。你现在是集闭保安部经理了,以后集闭的保安力量都归你调配,包括兰丹矿业公司的护矿队,周一你就跟我一道去一趟兰丹,听说护矿队有些地痞流氓之辈,欺压矿工和当地居民,闹得怨声载道,你去了给我好好收拾他们该出手的时候还得出手!”燕涛在旁听了,解释说:“阿宇这护矿队里面是有些社会闲杂人员,有一成是从监牢里出来投奔我的,人家敬重我来找我,我总得给人家一碗饭吃。所以这次去你主要还是采取威慑手段就行了。别做得太过。过犹不及人在江湖,有些事情还是要留点情面的。”
秦宇知道燕涛有一股让黑白两道都动容的力量,那就是兰丹的护矿队,这帮被燕涛钱养着的保安,完全是燕涛的私家打手,指哪打哪。秦宇说:“燕董,我不是看不起坐过牢的人,谁能无过,坐过牢的人并不一定就没真木事,给他们提供就业机会,甚至提供用武之地没错。但其中有少数人恶性不改,痞气十足,危害一方,这种人必须踢出局,不能留情面,否则最终会给集闭、给您惹下祸根的,到时就后悔莫及了。”
燕菲儿也赞同秦宇的观点:“爸,阿宇说得没错。您又不是黑社会老大,您是X省最有实力的民营企业家别搞得像黑社会老大似的。那些江湖人物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不能听之任之,必须严肃理,您由着他们乱来,他们会变木加厉,杀人放火的,到时会连累集闭连累您的。”
燕涛说:“好。这事就由你全权理吧。不过护矿队队长张灿跟我交情不错,你留些情面就是了。”
周一一大早,秦宇便带着燕菲儿乘坐方斌驾驶的奔驰大房车从兰宁出发,前往距离兰宁480公里的兰丹县,去绿城矿业公司视察工作。
兰丹县位于X省西北面,地理位置优越,是桂、黔、川交通的重要枢纽,西南出海大通道和黔桂铁路纵贯兰丹,是历史上的“兵家喉地”。全县总面积3916平方公里,辖7镇4乡,居有壮、汉、瑶、苗、毛南、水、仫佬等23个民族,总人口约28万。大自然赋予兰丹众多的资源,兰丹的矿产着称于世,锡矿的蕴藏量居全国首位,有“中国锡都”之美称。锡锌产量居全国第一,是目前全国最大的锡锌生产基地。
因为路途较远,秦宇一行人抵达兰丹时已是中午12点20分,绿城矿业公司经理杨义事先得知信息,带着公司高层职员和护矿队队员在公司门外列成两队,夹道欢迎,仪式相当隆重,不仅有锣鼓鲜花,还打上了“热烈欢迎总裁特助秦宇先生来兰丹矿业公司视察”的横幅,给足了秦宇这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总裁特助面子。
午宴相当的丰盛,席间山珍海味飞禽走兽无所不有。秦宇是个追求生活质量喜欢享受的家伙,倒也不便对杨义加以指责。但隐隐觉得这家伙是个懂得挥霍和享受的主儿,坐在绿城矿业公司经理的宝座上,平日里肯定贪污挪用了不少公款。
下午,秦宇在杨义等人的陪同下来到绿城矿业公司两个最大的矿厂一一东坡矿和西岭矿视察工作,并亲自下到深达1600多米,巷道长3000多米海拔负180多米井下温度高达401以上的矿井检查安全隐患慰问矿7。在初步掌握了各方情况后,秦宇借用兰丹矿业公司的豪华会议室,召开了一个临时工作会议,提出了自己对兰丹矿业公司一些不足之的看法和整改意见。
与会者除了杨义和兰丹矿业公司的高层外,还有护矿队的队长张灿。此人四十来岁,长得牛高马大的非常壮实,脸上有一道骇人的刀疤,令他看起来有几分彪悍和恐怖。秦宇知道此人的底细,曾经是兰丹一个小有名气的混混,据说曾经替燕涛顶罪坐过六年牢,跟燕涛关系非同一般。难怪临行前燕涛叮嘱秦宇对这个张灿要留几分情面。
秦宇主要提了以下几大必须整改的安全隐患:“第一,3号矿窿公然在洞内存放大量爆破物品,存在很大的事故隐患,必须立即整改,爆破物品必须有计划地领取谁领取谁负责,当日没有使用完的必须清点入库;第二,5号矿窿由于盲目采挖,已导致数万方的危岩体形成,一旦山体滑坡,冲击下来的泥石流会给坡下的农民造成巨大的生命危险,后果不堪设想。必须立即对危岩体采取措施;第三,8号矿窿由于过度开采存在采空现,很容易发生矿窿坍塌,同时,8号矿窿与西岭矿的2号矿窿相邻,2号矿窿废弃多年海拔负178米积水达数十万立方,一旦挖穿或炸塌中间的隔水岩体,必然造成重大透水事故。所以8号矿窿必须停止开采,并炸封窿口,避免跟西岭矿2号矿窿一样积水,埋藏下透水事故隐患。赚钱重要,但生命更重要!安全永远要放到第一位!第四在与矿工和护矿队员的谈话中我了解到,护矿队中有小部分人匪气十足,无视矿工和队员的生命财产安全肆意凌辱欺压让职工和附近农民敢怒不敢言,尤其是个别人,欺男霸女,无法无天,俨然一方恶霸,一副黑社会老大形。”
秦宇这番话令绿城矿业公司经理杨义和高层职员脸上都有些挂不住了,以前燕涛和集闭领导们下来视察工作,说的大都是赞美言辞,是肯定他们成绩的,毕竟绿城集闭的总利润中有65的利润是兰丹矿业公司创造的。而这位总裁特助下来视察工作,却是当头一棒,说的全是不足之,而且是形成重大隐患必须立即整改的不足。这多少有些让他们感到不舒服,但他们不敢顶撞,毕竟这位总裁特助可是燕涛的乘龙快婿,他们不敢跟他较劲。
然而张灿却不怕,在绿城矿业公司他可是横着走的主,连杨义都得让他三分,除了大老板燕涛,他谁都不服,当然他更不惧怕靠裙带关系走了狗屎运的秦宇。当他听到秦宇将矛头指向护矿队时,立即便冷着脸发飙了:“秦特助,我这人是个大老粗有点愚钝,你说的什么一方恶霸什么黑社会老大指的是谁?不会是我吧?”
秦宇从张灿的表情和语气中看出了挑衅的味道,不由得冷笑:“如果我指的就是你呢?”
张灿当即拍着桌子站起身来:“那我就请你闭上你的鸟嘴!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不过是个吃软饭的小白脸,居然跑到这里来指手両脚!照你他妈的这么说,这护矿队该取缔了?”
“你他妈的找死!”方斌在旁看到张灿发飙辱骂秦宇当即便暴跳起来要冲上前去揍张灿,张灿丝毫没把方斌放在眼里,冷笑着威胁道:“你若敢在这个地方动武,我相信你永远回不了兰宁!”
方斌气急,挥拳欲打张灿,被秦宇抓住拳头:“方斌,别冲动,这件事情让我自己来理,难道你还担心我被别人欺负不成?”
方斌自然清楚秦宇的功夫比自己强,性子也比自己烈,一向高傲的他绝不会就这么白白让张灿辱骂,他相信秦宇一定会还以颜色,当下便冲张灿冷笑:“你他妈的真是个不知死活的井底之蛙。凭你这样的角色,一百个都不是秦特助的对手!”
秦宇一向高傲,加上有一身好木事,向来天不怕地不怕,如今居然被一个粗俗之人拍着桌子叫骂他当然不会善罢甘休,他嘴角泛起一丝邪魅的笑意:“张灿,我明白告诉你,我不会取缔护矿队,但我会将护矿队中的害群之马清除出去,比如你!木来我还想给你留几分情面,但你太不懂规矩太居功自傲了!所以我会开除你!”
张灿怒目而视:“你去吃屎吧!妈的绿城集闭65的利润是绿城矿业公司创造的,而矿业公司的江山是老子带着护矿队打下的。老子脸上这道刀疱就是争夺矿山留下的见证,当时对方十几个打手围杀我,被我打残五个杀出重围!如果不是老子带着护矿队守护着兰丹矿业公司,绿城矿业公司的矿井早就被竞争对手抢光了!你他妈居然说要开除我!”
燕菲儿见张灿一再辱骂自己的心上人,立即站起身来冲张灿冷喝起来:“张灿,你别仗着跟我爸有几分交情就为所欲为!我爸委托秦特助全权理集闭一切事务,包括人事任免。请你记着自己的身份,这里没有人敢像你这么嚣张,看来你还真是这兰丹矿业公司的黑老大啊!”
张灿尴尬地看着燕菲儿他能不给秦宇面子,但不敢不给燕菲儿面子,当下赔着笑脸说:“小姐,我……”
秦宇不想燕菲儿为自己出头那样自己在旁人眼里还真像个吃软饭的小白脸了,他叫住了燕菲儿:“菲儿,你别插手,这位彪悍的张大叔既然敢辱骂我的人格尊严,看来是有恃无恐吃定了我啊。张大叔,能不能亮出你的底牌,你到底有什么嚣张的木钱?”
张灿见燕菲儿坐下了,胆子又壮了起来脱掉上衣露出疤痕累累的上身对秦宇喝道:“凭什么?凭老子这身上一身的刀伤,凭我替燕董坐过六年牢,凭我替燕董挡过刀子!燕董当初木打算叫我当兰丹矿业公司的经理,是我觉得自己没什么文化不懂管理拒绝了燕董的好意,甘愿做护矿队队长。你说你算哪根葱啊?坐享其成不说,还常常集闭的元老开刀!我早就不服你了!”秦宇冷笑道:“张大叔,打江山容易守江山难!就算你为集闭立下过汗马功劳,也不能沾沾自喜居功自傲为所欲为!就算你替燕董坐过牢挡过刀,但一码归一码功是功,过是过!你想由着你性子乱来,我就敢开除你!就是燕董也救不了你!你若不服气可以试试看!实话告诉你无论讲文讲武,你在我眼里都是个小瘪三!就你那点木事,我不用双手都可以打得你满地找牙,打得你口服心服!”
张灿气得哇哇大叫,冲秦宇吼道:“我操!你简直太狂妄了,好你要是不用双手能把我打得满地找牙,我心甘情愿被你开除,绝无怨言!如果你吹牛皮,那么死在我拳脚之下,怨不得我!”
秦宇清楚,他今天要是制服不了这头蛮牛,不但会威信全失,接下来还会成为集闭内部的笑柄。恐怕日后谁都敢不把他放在眼里。所以秦宇从一开始便决定狠狠地蹂躏张灿的自尊,狠狠地打击他,让他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秦宇不想和张灿废话,宣布会议暂时结束,待他打趴下张灿接着开会。张灿气得暴跳如雷,率先出了会议室扬言在楼下的空场上等他。
秦宇和众人出了会议室,燕菲儿和方斌见识过秦宇的木领,连范僧这样的高人隐士都败在秦宇手下,对付张灿这样的大老粗简直是杀鸡用牛刀。而杨义和一帮高层人员却不知道秦宇的身手,他们对秦宇和张灿的冲突根木不作劝阻,一心想看秦宇丢脸收场。
秦宇来到楼下空场,张灿已经摆下了架式,护矿队的队员们把空场围拢了过来,张灿高声叫喊:“护矿队的弟兄们,我们的秦特助要解散我们护矿队,要开除我这个队长。他还扬言不用双手仅用两条腿就可以把我打倒,打得我心服口服。弟兄们给我做个见证,如果我在决斗中不小心三拳两脚把秦特助打死打残了,你们到时一定要给我做证!”
张灿这么一吆喝,他的一帮亲信便跟着起哄:“队长,谁要解散护矿队,我们就弄死他!”
场面上的形势对秦宇非常不利,但秦宇根木没放在心上,他双手背在身后,对张灿喝道:“别他妈的废话了。打吧!看我怎么收拾你这头老公猪!”
张灿若猛虎下山呀呀叫唤着扑向秦宇,秦宇上身不动,骤起双脚,如风火轮般一个连环踢,将张灿庞大的身躯踢得倒退七八步,噔噔噔噔噔噔噔,然后一屁股坐倒在地。
张灿从地上爬起来:“妈的,小白脸还有两下子,再来!”吆喝着又向秦宇挥拳打来。
秦宇眼中厉色一现,加大攻势,飞身而上,空中六连环,以超越常理的腿功接连六脚踢在张灿胸肩部位,这一回,张灿直直地飞出十米开外,口吐鲜血,重重地摔倒在地,直接昏死过去。
围观者一个个目瞪口呆他们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一向彪悍无敌的张灿居然连秦宇的衣服都没沾上就被秦宇不用双手打倒在地。不仅他们吃惊,就连方斌也是看得大气不敢出,他没有想到秦宇的腿功这么厉害这腿功可是比电影里黄飞鸿的佛山无影脚还要厉害十倍。
燕菲儿扫了一眼昏死在地的张灿,担心地问秦宇:“他会不会死了啊?”秦宇悠然说:“不会死的,不过内伤不轻,恐怕得在床上躺一两个月了。”护矿队共三百六十人,其中有六十多人是张灿的亲信,此时他们见张灿昏死过去,加上刚才听张灿说秦宇要解散护矿队不由悲从心来,其中一个核心人员醒悟过来,挥舞着警棍带头吆喝道:“弟兄们,护矿队要解散了,灿哥被打死了,我们替灿哥报仇啊!”随即带头向秦宇扑来。
秦宇朝方斌使了个眼色,大喝一声:“打!”,两人冲入重围,展开太极身法,电闪雷鸣之间便将几十名护矿队员打倒在地。秦宇对倒在地上哼哈哎哟叫唤的护矿队员们厉声喝道:“你们别被张灿利用了,我从没说过要解散护矿队!如果不想干的可以滚蛋想干的给我放老实点!难道想造反不成?”随后,秦宇扫了一眼杨义,喝道:“接着开会!”然后起步上楼。
接下来的会议没有遇到任何阻碍,秦宇的决策思想绿城矿业公司经理说将无条件地贯彻执行。
散会后张灿也苏醒过来,但嘴里还是不停地吐血,秦宇冷冷地对他说:“去找个老中医看看吧你内伤不轻,不想死的话就乖乖地静养两个月,不要动气动怒。护矿队的队长一职你别干了,不过念在你对集闭有功的份上,你的待遇不变,集闭会养你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