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当然,放心,无论是犯了什么事儿……。”余乘风满脸笑意的保证,但是转眼看到莫非一脸的坏笑,心念一转,问:“你小子不会做了什么违法乱纪的事儿吧,我这个人可是有原则的,有些事儿我可不帮。”
莫非哈哈一笑,说:“那不可能,只是一些小事儿,咱们去学校吧,路上说。”
余乘风想想也是,莫非是个聪明人,不会做蠢事儿,于是和莫非一起离开了医院,莫非先给巴特他们打了一个电话,让他们带人来医院陪床。
莫非开着李玄的奔驰车,拉着余乘风,边走边聊,莫非把自己和李玄的那些小矛盾说了个遍,余乘风一拍大腿,笑了:“好小子,原来你本身就是国立大学的学生啊,早知道我就不给你颁发讲师证了。”
“那学院那边你能不能给说句话,让他们别取消我的学籍啊,你知道,像我这样的穷小子,没了学籍就不能在帝都混了,没法混了只能回家,就没法和你切磋中医了。”莫非故作失落的说。
“现在学校管的很严吗,那点小事儿也能开除学籍吗?”余乘风倒是有些诧异,他向来不管俗物,但是也知道,现在大学对学生管理并不很严,倡导学生自由成长。
“有人在运作呗,你们城市套路深,我想回农村。”莫非耸肩说,原本这件事,让长生肃解决也无不可,但是这个老头儿正忙着给自己找房子呢,他年纪那么大了,怎么好再让他费心。
余乘风哈哈一笑,痛快的说:“你放心,包在我身上,我的面子大着呢,大不了用身份压人,我不仅是中医药学院的副院长,还是国立大学的副校长,还是终身教授,还有什么终身名誉主席呢,放心,不算什么。”
见余乘风如此痛快,莫非很是欣慰,这个老头儿看起来挺因循守旧的,不过倒是一个直肠子,还有些江湖习气。
余乘风想了想,继续说:“不过,顺序得改一改,你小子得先去参加中医药学院的研讨会,然后再去解决那点破事儿。”
“研讨会不是两点吗,这才一点,不如先解决我的事儿,再说,教务处的人让我一点半接受问询呢。”莫非挠头说。
“让他们等着,一群公报私仇的渣滓,跟我摆什么谱,我会让人去处理的。”余乘风满不在乎,看起来他对这种暗箱操作的事儿非常厌恶。
有了余乘风的话,莫非直接把车开进了中医药学院的停车场,在余乘风的领导下,进入了圣德楼,这是中医药学院专门用来举办会议和研讨会的楼,拥有好几间豪华的会议室,还有一个足以容纳一万人的巨型会场,一些国际性的医学会议都曾经在这里举办。
中医药学院的主任办公室,三十岁的系主任忙碌着给几位学院的领导端茶倒水,办公室本来不小,但是两位副院长和一位书记到场,还有学校教务处的三位领导来了之后,完全没有系主任的座位,他马上沦为了一个跑腿的小角色。
系主任一边添水,一边添油加醋的说着莫非的斑斑劣迹,听的几位领导频频点头,系主任说的天花乱坠,毕竟他是李玄收买的人,十万定金已经在抽屉里了,事成之后,还有两倍于此的钱到手。
这事儿没法不成,虽然他说的有些过分,但是这些都是事实,况且李玄几个身上的伤可不是造假,校花更是在医院里躺着呢。
“小汪啊,怎么那个学生还没有到啊,不是早就通知了嘛,让教务处的几位同志在这里等着也不是事儿啊。”一位副院长有些等不及了,开口催促。
系主任满脸大汗,他已经派人催了三四遍了,他正要敷衍的时候,一个不到四十中年人走了进来,此人一身西装,很干练的样子。
“哦,刘副院长,什么风把您吹来了?”几位领导纷纷起身,问好,中医药学院的副书记架不住人家背景深厚啊,说白,这个年纪能做到副院长的位置,完全就是为了镀金。
“哦,我来是因为你们学院那个叫莫非的学生的事儿。”刘副院长开口直奔正体,他是受余乘风所托来的,余乘风与他的家族是世交,按辈分,他得叫余乘风一声叔伯,余乘风身为中医领袖,关系极广,对自己未来的仕途很有裨益。
“怎么?余老也知道这个莫非的事儿?”书记有些坐不住了,余乘风在学校地位很特殊,如果和他有关,就有些麻烦了,书记回头看了系主任一眼,埋怨他没有把这事儿提前说。
“这我就不清楚了,莫非现在被余老带去参加今天的中医药研讨会,暂时不能来这里了,余老说,让你们等着。”刘副院长据实相告。
几位领导倒是听说过余乘风的怪脾气,对这点无礼没什么表示,系主任是新来的,还不太了解,有些不高兴的说:“他中医药学院的副院长,凭什么让我们学院的几位领导等着,真是荒唐。”
系主任的嘴很快,几位领导都没拦住,再看刘副院长,发觉他并没什么不高兴,但是却也感觉尴尬,刘副院长笑笑,淡淡说:“中医药学院的副院长自然没这个资格,国立大学的副校长倒是可以,言尽于此,各位,告辞。”
刘姓副院长走后,书记和几位副院长也不顾教务处的人在这里,劈头盖脸的对系主任训诫起来。
医院,经过抢救的叶清影被推出了病房,她的情况并不严重,于是被温柔安排进了普通病房,看到空空如也的急救室走廊,余彤彤眼睛通红,抱怨莫非不守信,没有等着自己,而温柔却眉眼之间有些欣喜。
病房里,叶清影醒了过来,她睁开眼睛,看到的是一双温柔的双眼,一张有细小胡渣却微笑的脸,这张脸属于刘强。
叶清影眼神空洞的看了看天花板,默然的说:“你知道吗,睁开眼睛之前,我预料过会发生什么,我曾经往最完美处想过,看到的是莫非,也往最坏处想过,会看到李玄,也往最有可能的方向想过,看到自己宿舍的姐妹,我唯一没想过,会看到你。”
刘强却丝毫不以为意,他微笑着,轻声说:“你知道吗,当护士告诉我,醉酒的人会说胡话的时候,我曾经想过,你或许会呼喊莫非的名字,也想过或许你会怒骂不要脸的李玄,但是你说的胡话,我却万万没想到。”
“我说了什么?”叶清影脸红红的,疑惑问。
刘强笑了笑,说:“你一直在喊爸爸妈妈,还一直说不愿意当校花这类的话。”
“真的吗?”
“真的,你的话里没有李玄,说明你不是多恨他,也没有莫非,你也不是多爱他。”刘强如是说道。
听了这话,叶清影却沉默了,她怔怔的看着天花板,不再言语,而刘强则微笑的看着叶清影,保持安静,空气中不仅是消毒水,还有康乃馨的芬芳,那是刘强带来的花,或许这一刻就是岁月静好,浅笑安然。
中医药学院的会议室,莫非安静的跟在余乘风的身后走进去,他很乖,在外人看来,他很像是余家的后生,到的时候,研讨会还没有开始,人却已经差不多来齐。
这是中医药学院的研讨会,与会者并不是很多,不过三十的数量,与会者多是中医药学界的泰山北斗,一个个山羊胡白头发,穿着中式的服装,他们坐在高背椅子上,或低声交谈或闭幕眼神,显然对这种场合已经很熟悉了。
老者们面前摆着一个小牌子,一般来说,上面写着他们的名字,但是这里不太一样,牌子上还有他们的称号和门派,牌子制作的很精致,字体也很鲜亮,显然,在面子工程上做的很足。
余乘风是研讨会的组织者,自然第一个致辞,他只是表达了欢迎,就匆匆下来,令莫非没想到的是,今天研讨会的议题很大,议题是:论中医的传承,这与其是个学术问题,不如说是一个教学问题。
莫非细细看了一会,忽然明白了,这些所谓的泰山北斗并不一定具备真才实学,实际上大部分被行政职务缠身,一般是各大中医药学派的代表。
会议的第一个发言人是一个高个子的帅气青年,约么二十七八的年纪,莫非一看到他就从这个家伙的眼睛里读出了嫉妒和怨恨,他不知道为什么,莫非可以肯定,今天是第一次见到他。
年轻人还不太会掩饰自己的心事,余乘风也看出来有些不同。
“那人是谁,好像很敌视我的样子。”对于这种想要对付自己的人,莫非向来不会给面子,也会提早做准备。
“哦,他呀,碧云堂青年翘楚,对了,你和他有过节!”余乘风却很肯定的说。
这倒是出乎了莫非的预料,自己和什么人有过节,余乘风这个家伙怎么会知道。
“不会吧,我第一次见他。”莫非又仔细回忆了一遍,说。
余乘风却笑了,说:“这事儿和你关系不大,这个年轻人从20岁开始就为一个目标而努力,为了这个目标,他消除了身上的浮夸气风流性,苦行僧一样努力了七年,而当要达成目标的时候,你却横刀夺爱了。”
莫非越听越糊涂,再看余乘风,这个老家伙脸上挂着笑,说:“他一直想得到最年轻的大学讲师称号,而现在,他的证件在你的手里。”
莫非忽然明白,原来给自己的那个讲师证原本是应该颁给他的呀,考虑到这个人为这个荣誉努力了那么多年,这算是深仇大恨了,倒是真要好好准备一下。
莫非抬头看了一眼这个青年的所作位置上的牌子,上面写着李陵二字!莫非忍不住拍了一下脑袋,心中十万匹***奔腾而过。
老子算是和姓李的干上了,先是李维,后是李玄,再就是这个李陵,我的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