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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雷峰错(1)

救我的是我的仇敌。

我喝了她的血,涂了她的血。她的血是大疫的克星,她是在我昏迷不醒奄奄待毙的情势下把血灌进我口里去的,我若是清醒时,我会喝她的血不会?就算知道那是救命的唯一法宝,我会喝她的血不会?

多少人都喝了她的血了。一路上,我听到多少人在说,奇药,奇药!那些病家的亲人端着用她的血配出的“回春汤”如获至宝!夜晚,我看到多少条火把的长龙,都是奔着她的“奇药”而去。我心里疑惑,不知这妖孽的所谓“奇药”是什么。如今我知道了,如今我们身子里都有了这妖孽的脏血。如今这人世间是一个妖血遍布的世界。

但愿我是最后一个喝她脏血的人。但愿瘟疫止于我身。

村人怕疫病过人,不让我进村,山沟里有个破草棚,不知何人搭建,他们就在我昏迷时将我远远弄到了那里。天天来为我送汤送药的,没有别人,都是她。据说我昏迷了七天,昏沉中,隐隐约约总是她的脸。七天后睁开眼,她盘腿坐我身旁,对我说道:

“法师啊,我何德何能,劳你这样不顾性命穷追不舍?”

我回答:

“为了尽除天下妖孽。”

她笑笑:

“佛家最讲慈悲,众生皆有佛性,何谓人?何谓妖?”

我惊,一时语塞。

她喂我汤水,我别过脸。她放下了瓦罐,说道,“你若还想替天行道,就得把身子养好,现在你可不是我的对手。你这病,会过人,没人敢来服侍你,你若想活命,还就得吃我这妖精做的汤水饭菜!我放在这里了。”说完,她转身而去。

草棚里,弥漫着她的妖孽之气和阳光。我闭上眼,初冬的太阳也依然是温暖的,照在身上,犹如佛光,犹如生之欢乐。我闭目静思,她说得不错,我得吃饭喝水,养好气力。我吃的是大地养育的五谷。忽然间我省悟到,我是一个刚刚活过来的人,是一个再生之人。我六根未净,“生”让我欢乐。

她为何救我?一个妖孽为何要救一个除妖人?要么是大阴谋,要么就是……

“众生皆有佛性,何谓人,何谓妖?”

我开始琢磨这句话。我挣扎着坐起,吃瓦罐里的汤水粥面。长长的一天,无人打扰,只有阳光、鸟鸣和流水的声响。草棚建在溪水边上,是破草棚,无门无窗,一抬眼,就看见对面的山峦和树林。我心很静,山川流水亦很静,是我们对垒决战前的大静。

第二天她又来了,送来一瓦罐汤水粥面,一钵药汤。她放下东西要走,我叫住了她:

“昨日你考问我,何谓人,何谓妖,你听我说。”我坐正了身子,“佛法四谛:苦、集、灭、道,别的不言,就说这苦。苦,是生之大苦,人要历生老病死,一切困厄。譬如这大瘟疫来了,人难逃此劫,可是你不怕;瘟疫能要人的命,要不了你的命。染上瘟疫,浑身溃破,剧痛难忍,生不如死,这苦楚,你不会体尝。这就是人妖的区别所在,人间,是人的人间,你活在人间却不担当一点‘人’的大苦,众生的大苦,却独尝人生的欢乐。所谓众生平等,是佛之大道,你有违这‘大道’,故,我不能容你。”

她听得很认真,听罢,沉吟许久,说道,“你这话,有道理,我还从没有这样想过,”她抬起了眼睛,“法师啊,汝非妖,又怎么知道妖没有生之大苦?”她眼睛里好似起了一层云翳,“一个妖,来到人间,想做一个人,呕心沥血终是做不成,这大苦痛,这大无奈,‘人’知不知道?”

说完,她不等我回话,转身去了。走出草棚后她忽又止步,背朝着我说道:

“法师,‘妖’也是众生中的一个生灵啊。”

又是长长的一天,我静思。她送来的药汤还有粥面使我力气恢复得很快。我甚至有气力走出草棚,面对山峦负暄而坐。山溪淙淙,树叶飒飒,一片天籁。与其说我在想她的话,莫若说我在想她的声音,那声音里有真的无奈和悲伤,是善的声音,如同这流水、这风。这妖孽真是一个大疑惑。我取出我的钵盂,走到山溪边,舀了一钵山水,我照见的仍旧是我自己的脸:一脸溃破的疮口正在消肿、收痂。这一回,我没有饮那钵盂之水,我把它倒回了小河里,让水消失在水中。望着那消失在水中的水,我忽有所悟,骤然停下了手中的倾倒……这是一个从任何经文与苦修中都不可能得到的顿悟——人归于人,水归于水。

我像一个负暄的老人一样睡着了,也许只是打了一个盹。忽然睁开眼,只见一个人跪在我面前。是那不堪大用的小子许宣,他终于来见我了。他不等我开口就先磕了一个头,嘴里说道:

“法师饶恕小生。”

我不想苛责他,因我从没有对他寄大希望。我尚且惑之,何况这沉溺于情海中的白面小生?我让他起来,他不,却又是咚咚咚磕头,再抬起脸来,已是泪流满面:

“许宣求法师放过我家娘子!”

我沉默不语,心里却惊愕。这许宣,与当日涕泗横流求我救命的许宣相比,好似脱胎换骨后的一个新人,现在的眼泪与过去的眼泪有霄壤之别,如今这张泪脸上有了担当的、沉毅的气概。

“我问你,许宣,”我开了口,“我为何要放过一个妖孽?”

“我也问你,法师,”许宣回答说,“当日,你为何要迫我重回一个妖孽身边?”他一点也没有退缩,望着我,“因为你知道,这妖孽,她绝不会伤我。你看似冒险其实是胜券在握。同样道理,我求法师放过我家娘子,是因为我知道,她绝不会伤人害人。一个不伤人不害人的妖精,一个生灵,泱泱世界,为何就容她不下?”

我微笑了,想起那妖畜的话,我说:

“汝非妖,又安知妖孽本性?你又怎能知道她的真心?”

“当日,是你告诉了我九叶还魂草的来由,是你告诉我,我家娘子为救我性命几乎丧生。你说,看来那妖畜对你是有一点真心……法师亦非妖,法师又从何知道妖心?如今我与娘子,朝夕相处,患难与共,亡命天涯,已逾两年,她是我孩儿的亲生母亲,我若不知她,别人就更不知她!这次大疫大灾,本是人作下的孽,却要用我家娘子的血,一个妖精的血来救人的命!多少人来喝我家娘子的血呀!举着火把,排着长龙,不舍昼夜!我家娘子的血,流了一钵又一钵,流了一碗又一碗,好像那是天泉,流不完,流不尽!到最后,她十个指尖都成了透明的冰柱!法师啊,你也喝了我家娘子的血了,你也是一个妖精的血救活的人,试问,天下可有这样‘害人’的妖精?”

我大惊。就是在那一刻,我终于知道了所谓“奇药”是什么东西!人们翻山越岭端着捧着视若至宝的是什么东西!我一阵恶心,这妖孽用她的脏血亵渎了我,亵渎了人间!我头晕目眩,冷汗涔涔,闭上了眼睛,黑暗中只觉数不清的金虫在嗡嗡乱飞。只听许宣冷笑了:

“法师啊,你好虚伪。你若不喝我家娘子的血,早没命了。你死不足惜,你可知你还要传多少人,害多少人?多少人要因你而死?出家人讲慈悲,你可有一点慈悲心肠?你一心要灭杀‘人’的异己,可面对天下万物一切生灵,难道人就不是异己?”

我不知道他是何时离去的。我打坐,念般若波罗蜜心经,让自己静下来。太阳是何时落山的,我不知道,月亮是何时升起的,我亦不知。起了山风,起了林涛,干干净净的山风把我透彻地吹干净了。我一夜诵经,等我再睁眼时,黎明的霞光洒在我身上,那霞光,美若西天胜景,我几乎落泪。我起身,用我的紫铜钵盂去溪边取水,饮了个痛快。然后,我回到草棚,等着她到来。

但是,我等来的是别人。

他说他姓胡,是这碧桃村山民。他问我:

“法师啊,你远路迢迢来这人人害怕的瘴疫之地,是路过,还是专程来此?”

我回答,“依檀越看呢?”

他笑笑,他的眼睛狭长,眼光闪闪烁烁,“我给法师说件奇事吧,”他说,“法师可曾见过蛇孩儿?长得和人一模一样,可是性情却是蛇性,像蛇一样在地上游,听到捕蛇人的笛子,就狂扭起舞。依老朽看,法师冒险来此,十有八九,和这蛇孩儿有关。不知老朽可猜对一二?”

我不语。

“不瞒法师说,这两年来,好好一个碧桃村,怪事不断,祸事亦不断。古往今来,没听过、没见过的奇事、祸端,连三接二,单说今年秋天,那一场惨绝人寰的人蛇大战,怕就是旷古未有的奇闻!依老朽看,法师来此,定和此事有些关联?”

我仍不语。

“再说这大瘟病,来得着实蹊跷,人人无法可想,偏只有一味药可治。这味药的奇,真乃匪夷所思,或也可说是解铃还须系铃人。想法师自己也领教了这药的奇处。依老朽之见,法师前来此山,想是为这瘟疫而来?”

我坐正了身子,开口说道:

“贫僧冒昧问檀越一句,檀越家可曾有人染病?”

他闪烁的目光聚了一下,回答道:

“小儿金郎,曾染此病。”

“可曾服那‘奇药’?”

“自然服过。”

“如何?”

“自然是好了。”他回答,“可老朽终有一惑不解,还请法师赐教。”

“檀越请讲。”

“她行此大善举,居心何在?害人者为妖,为妖者岂能不害人?如今这碧桃村,人妖混居,黑白颠倒,妖血四传,不知暗伏了什么样的大祸事?还请法师明示。”

我双掌合十,回答道,“阿弥陀佛,我佛自在。”

他走后,我走出草棚。身子真是一天好过一天,五谷杂粮给了我再生的气力,她(它)的血给了我抵抗瘟疫的能力。如今,我也是一个身流妖血的人。我面山负暄而坐,采天地之精神。人心真是黑暗,举目可见忘恩负义之人,行忘恩负义之事。我奇怪为何这志同道合的来访者让我郁闷。他的话,句句都像是出自我口,倒让我对自己又一次生疑。这是个不光明的人,不光明的人口中为何句句都是我所持的真理?我静思,阳光彻照着我大病初愈的身心,我忽有所悟:大善和大慈悲在真理之外,如同这山、这水、这风与这慈悲的阳光都在时光之外一样。

她又来送饭。瓦罐里是新鲜的粥面饭菜,粗碗里还是掺了她的血的药汤。她见我打坐没有扰我,放下东西即去了。我望着她背影,想她的话,“众生皆有佛性,何谓人,何谓妖?”人放下屠刀可立地成佛,人为自己设想出这样一个完满的终极退路即可放心大胆地为恶;她舍出一腔鲜血救人,人为何不能容一个不作恶的妖异共生共存?

多少人喝了她的血,就有多少人想要她的命,这是我后来知道的。那一天,我坐在户外,诵经,静思,肉身和内心争论,自己和自己争论。太阳依然很暖,甚至热,一点不像冬寒十月的太阳。她送来的粥面,素净,却清新养人。这夜我睡得很实、很沉。到早晨,神清气爽。我以为这神清气爽的一天会平静地过去,但就在午后忽然有人朝这沟里来了,一群人,五六个老者,为首那人拄着拐杖。他们一见我就呼啦啦跪下来,口里说道:

“法师救命!”

我请他们起来,席地坐下。我已知道他们的来意。果然,为首那拄杖的老者率先开口说,此地出了妖孽,请我除妖禳灾。

“请问檀越,你们怎知出了妖孽,征兆何在?”我有意这么问。

“法师明鉴,那蛇孩儿就是明证。那孩儿,还不会走路,却会闻笛起舞,怪诞无比,淫邪无比,人绝不会像那样子狂扭。天有眼,让小人们看到了征兆。”

“举凡妖孽,必祸害地方,请问檀越,可能举出此妖的劣迹恶性?”我又问。

“啊呀法师啊,碧桃村向来风平浪静,可是今秋以来,出了多少祸事?最大的祸事莫过于这大瘟大疫,百年不遇的大疫,死了多少人?不是此妖作怪,又是什么?”老者以杖触地,义愤填膺。

“贫僧有一事不明,既是此妖作怪,为何她又舍血救人?”

“这也恰是老朽们最担忧的地方,谁知她包藏何种祸心?若当初我们知道那‘奇药’是什么东西,谁还会去喝那妖精的妖血?如今悔之晚矣!听人说那妖血在人身子里会作怪,若真是那样,可如何是好?还望法师出头,勘明真相,早日镇邪除妖,碧桃村赤子苍生感激不尽。”

我沉吟片时,回答说:

“既如此,檀越们先回去,莫声张,且别打草惊蛇,等贫僧勘明实情再做理论。”

听我这样说,那老者若有所悟,惨然苦笑道:

“如此看来,法师竟是和我们一样的凡夫俗子,难不成法师也因为自己喝过这妖精的血,法师自己也被这妖精所救,所以才不忍下手,所以才念小善而弃大义?”

我惊出一身冷汗,他竟然说出师父临终前对我最后的告诫!

眼前,流水依旧,山风依旧,阳光依旧,天地沉寂,万物无语……内心漆黑的长夜,却被一道闪电劈做两半……

事到如今,我不得不下手了。我一生等待的时刻到了,就像师父等来了和那九尾妖狐的决战。可是,我却觉不出一点兴奋和激动。我闭上眼睛,她就来到我眼前,一脸悲伤和无奈地问我:

“佛家最讲慈悲,众生皆有佛性,何谓人,何谓妖?”

原来,杀一个妖,也如此不易。

我忽有所悟,当年,吾师斗那九尾妖狐,是否也有如我一样的困惑、隐衷和犹豫?他为何要在京师一等三年?是等待时机还是——和自己较量?我想起沉在钵盂中九尾妖狐媚长的眼睛,鲜血淋漓的身影,它是否也有令吾师“不忍”的无奈和无辜?这也许就是师父临终前命我喝下那钵盂中水,嘱我“铁面无私”“顾全大义”的缘由:做一个铁面无私的除妖人不难,难的是“铁面无情”。

没等我做出决断,事情忽然起了骤变,村人自己开始“驱妖”。家家门前都挂上了端阳才挂的艾叶,涂上了朱砂和鸡血。有人半夜起来将牲口血泼在了许宣家门上。流言风传,说她的血其实是“蛊”,她已将最毒的“蛊”放进了人身体中,只要她作法,人就会迷情或中蛊而死。乡人开始骚动,不光是一个碧桃村,流言向来比瘟疫传播得还要迅疾,前山后山,东村西郭,包括寿安城,方圆几百里,人们被这新的恐怖所笼罩,被这新的灾殃所笼罩。她的灭顶之灾就要来了,风传只有除掉她,那“蛊”才会慢慢自行发散。人们朝碧桃村涌来,就像一月前一样,不同的是,一月前人们捧在手里的是碗盏一类的器皿,如今则是手持铁锄或者棍棒。乡人们举着火把,从四面八方奔来,火把的长龙又一次在群山间蜿蜒。这一次,是杀气腾腾的火龙。

胡爹和那几个老者又一次来到我的草棚,他们来“请”我进村“为民除害”。与其说是“请”,莫若说是胁迫。我不动声色,背上我的钵盂怀揣我的宝器,手拄禅杖随他们而去。愤怒的乡民已经堵住了许家的庄院,堵了个水泄不通。还有更多的人,朝这碧桃村涌来。村中央,设了一座神坛,备下了书符所用的丈二黄绢以及香烛等物,他们请我立即升坛作法,我这才说道,他们“请”错了人。这书符画符请天兵神将降妖的,该是道家的“真人”才对。我一个僧人没有呼唤天兵天将的神功。

“敢问法师,”胡爹目光炯炯地发问,“请不来天兵天将,如何降妖?”

事已至此,我决定实言相告。

“贫僧自有法宝。”我回答,“实不相瞒,贫僧确是为此妖而来。尔等可知此妖的来历?它本是一条白蛇,修炼三千年,修成女身,来人间历劫。此妖神通广大,法力精深,非寻常小妖可比,书符画符之术不能伤她分毫。降服此妖,除贫僧两件法宝之外,还需天机,天机不到,不可轻举妄动。故檀越们不能焦躁行事,若焦躁行事,触怒此妖,反铸成大祸。切记!切记!”

此言一出,呼啦啦一下,围堵许家庄院的人群,纷纷抱头后退,退出约莫半里之遥,留下一地踩落的草鞋、布履。

此言一出,我忽有所悟,我这是在为这妖孽、这敌人留下生机。

火把将杀气腾腾的夜晚映照得如同白昼。

到此时,娘子反而心静如水。

她怀抱着粉孩儿,喂他吃奶。这粉孩儿就快一岁了,长出了小牙,喜欢用尖尖的小牙齿咬母亲的乳头。嘴很笨,不会说话,不会喊爹喊娘,却会沉思。沉思时双眉之间竟会皱起一条细细的小竖纹,让人好生心痛。娘子拍他,哄他入睡,他叼着奶头心满意足睡着了,一点也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有多么凶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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