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疆素以巫蛊之术为名,诡异莫测。尤其是在那十万大山的深处,多有毒虫已兽出没,藏有夺命之险。
十万大山深处,有一处祭坛,这祭坛里供奉着许多家禽之兽,地面上铺满许多兽骸骨,层次分明。在那兽骨尸骸的尽头,是一处山洞,里面的黑暗像是九幽深渊,恶鬼之笑,让人心寒不已。
一道黑影突兀出现,静悄悄的,无声无息,向着洞窟行去,没有丝毫停滞。
黑影走到洞口,看着洞口山横立的雕像,突然弯腰拜了一拜,像是祷告神灵一样,神色虔诚无比。
“是时候让兽神再次现世了!”黑影低低浅笑,拿出一支镶嵌黑色晶石的法杖,嘴里念叨着一些翻奥法咒。
同时,这南疆大地之上,天空掀起一片血红,像是被鲜血浇灌,宛若血色之海。
七里峒的老族长,端看天空异变,浑浊的老眼里闪过一丝怅然之色,“兽神出世了吗!”
鬼王宗后山,万风自天音寺寻得天书之后,便回来闭关,以得创出一条可以寻仙的大道。
此方世界,不论哪派修仙门派,修行境界都只分三大境界。比如青云门的玉清,上清,太清三境,焚香谷朝阳,至阳,玉阳三境,或者是魔门的劫魔,天魔,太魔三境。
但是修仙之道,岂是三境可以概括的,这本身就是一条断层之路,从远古流传至今,代代如此。
虽说都是在追寻仙道,但却是沿袭先人之路而走,没有一条属于自身之路。
亦可以将这三境看做是修仙境界的炼气,筑基,金丹三境。或者是炼精化气,炼气化神,炼神返虚。
陈风目前便是处于上清,天魔圆满之境。相当于修真第二境筑基圆满的境界,而他现在要做的便是悟得金丹之法,走出一条迥异于太清之境的道路。
修炼无时月,不知是几寻!一年后,整片神州之地,变得动荡不安。因为这些时日,不断有兽妖出现南疆与神州交接处,袭击无辜人类。
这一切仿佛是预示着什么,像是大乱开始的终端,充满着不详之像。
南疆,十万大山的尽头,无尽灰色雾霭之中,隐约有一道影子站立在那,像是亘古永存的雕像,傲然于世。
“玲珑,我要毁了这令人讨厌的世界,你要阻拦我吗!”那道影子自语,走出雾霭之地,露出一张英伦的脸胖,以及一头血红之发,浑身充斥着道不清邪没之气。
同时,十万大山暴动,无穷无尽的兽妖像是受到什么号角一样,纷纷向着同一个方向奔去,那里是神州浩土。
焚香谷处于南疆边境,世代镇守于此,护卫神州大地安宁。
这一天无穷无尽的兽妖同时出现,颠覆了以往认知。纵使焚香谷法术玄妙,但是面对如此多,宛若蝗虫的兽妖,却也显得苍白乏力。
不消半日,这座存于几百年的古老门派,便在这兽妖的践踏下,成为一片废墟。
焚香谷掌门云易岚此时一片狼狈之色,就像是瞬间苍老了许多岁一样,双目无神看着眼前这片废墟,像是受到了什么致命打击,如同行尸走肉。
“掌门,兽妖出世,乃天下大患,神州之劫啊!”上官策说道。
他乃焚香谷大长老,门派被毁,也不禁产生兔死狐悲之意。看着这片废墟,以及在兽妖大货下苟延残喘活下来的弟子门,心情沉重无比。
“为今之计,只得寻求青云门的帮助了,掌门”,上官策无奈说道。
青云有诛仙剑阵,也许面对这惊天大劫,会有一线生机。本来他们焚香谷至宝玄火鉴如果还在的话,兴许还能抵挡住兽妖,留得门派根基。
“唉,也只能如此了,尽早通知其他两派,也许还会减少些伤亡。”云易岚回道。
说罢,便集合为数不多的门众,前往青云。只是他们没有任何人注意到,不知何时,一朵血色之云漂浮在天上,在焚香谷众人走后,消散开来显现出一道妖异人影。
“青云门,似乎是个不错的去处。”妖异青年邪魅一笑,同时本向神州四方分布的无穷门兽妖,开始集合起来,远远看去,狼烟滚滚,一片遮天蔽日之象。
青云山脚之下,往日破败的草庙村终于恢复了些许生气,远远看着有着袅袅炊烟飘散,鱼米之味溢出。
张小凡在此生活了五年,除了熟悉的那几个人知道他的去处,其他的便无人知他在此。
身负道佛两派奇功的他,如今归隐于此,修为确是没有落下,反而达到了一种奇妙的返璞归真之境,给人一种朴实,缥缈悠远之意。
如同往常一样,张小凡在草庙村的空地劳作谷物,看着这一片黄灿灿的麦子,面上露出一副满足之色。
同时也生出几许伤感,犹记得幼时同父母一起在田间农作的日子,那真是一段美好时光。
“有趣,有趣!”
遥遥远方,村头之处。邪魅青年看着村里的一切面露奇色,他实在没有想到如今之世,天下居然出了这样的奇人。
当下踏步向着村里走去,同时更为显目的事,似乎当他入村的那一刻,全身的邪魅之意,全都显然无影。那一头血红之发,妖俊脸蛋似乎不再那么隐人注目,就像是个邻家少年郎一般,徜徉在自己家的村里。
张小凡虽然现在很少使用道家法术,但是他的境界感知确是厉害。当青年进村的那一刻,他便已经知晓,有人来了。
远远看去,那穿着一身红色大袍的青年徐徐走来,犹如闲庭散步。那一头血色之发,无风自舞,飘散空中。
这明明是个少年郎,只是张小凡却从那少年的眸里看出一副沧桑之感,似乎夹杂着一丝本是同一类人的感觉。
当下使用精神感知过去,只是一番试探,却什么都没有,像是一片空白。又或者可以看做是一片汪洋大海,而他的精神如同一块石头,沉入大海,掀不起一丝波澜,堕入无尽深渊。
“你是谁?”张小凡放下手中的锄头,开口问道。
红袍青年听了,微微一笑,道“只是一个路人罢了,亦或者你可以称我为无名。”
“无名!”张小凡听了,眉头一皱,显然对这种敷衍式回答不感冒。但是随后,他便释然,他现在本是世外之人,远离世俗,只想过安安稳稳的日子。
红袍青年看清张小凡眉宇间的细微变化,不由更是对眼前少年更加好奇。
“来者是客,既然如此,不如到寒舍一聚。”张小凡说道,面带招牌式和善笑容。
红袍青年面带笑意,既没说话,也没答应。只是跟着张小凡向远处的茅屋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