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月2日)
经历一段时间的降雨,今天终于有了太阳,但大家还是不敢出门。虽然已经有三天没有听到强贼划伤人脸的消息。别处且不说,单就临嶅坊的百姓,宁可相信强贼只是暂时没有再做案而已。所以,女子们都耐住性子呆在家里。不知谁传来消息,说陇州启山县有个北郭旅店有一种方法可以治脸被划伤的病。所以,男人们就想着去一看究竟,女人更神往用那种办法不仅能治好脸伤,还能美容。只是路途遥远,强贼出没。大家想想也就罢了。更有人彻底想开了,因为任何人最终会容颜故去,形如朽木。只有为数不多的几个性情刚烈的女子出现了过激反应。特别是有几家,那女子便悬梁自尽了。因此,就见有几家在那里大办丧事。
这种情况下,秋明当然又有一个任务就是扮作富家千金,在大街上随意游玩,也不惧强贼划脸。这样,到下午时,便有好多女子敢于上街,但总的来说,他们也就是增加一点而已,更何况大多数是丑女,毕竟丑女无敌嘛,就是被划了脸,也难看不到哪里去。
嶅山药店最近是有了一些生意,但总体而言,也好不到哪里去。今天天气稍微转睛,店主朱贵便和驻店医师带领几个伙计将所有的药材都开始翻检一番。由于天还没有睛好的迹像,他们便在库房和贮存间生起炭火,用来驱除潮湿之气。当然也有不少的女子前来医治脸伤,但总没有一种办法根除伤疤,就更不要说美丽容颜了。
然而下午时分,店里却来了几位别样的客官。你当是谁,原来竟然是麻六和前次一起宴请朱贵的几个陇州药商。
朱贵忙将他们迎进内室客厅。
那麻六首先发话道:“最近也不知是哪来的一伙毛头小子,哦,听说叫什么启山十五少,在临嶅坊划伤不少女子的脸,不知他们这是唱哪一出呢。
朱贵便急切的问:“不知几位有没有医治的方子,我们的确没有这种复原的法术。”
这边几位药商均表示暂时还没有这种方子。
麻六便道:“听说这是启山县一伙不良少年,当年也有一些泼皮欺辱良家女子,许多女子便自己划伤脸,以躲过泼皮的欺辱。而这些少年就是那些不堪忍受破相之辱而自杀的女子的孩子,可不知他们为什么要来秦州临嶅坊做案?”
朱贵道:“也许是冲着临嶅什么人来的吧。不过我听说启山县有人能医治这病,那如何才能请到那人,也算是朱某积点阴德。”
麻六便问:“朱老板消息灵通呀,我却是不知。”
朱贵一听脸上露出诧异的神色,道:“还不是有几个患者说起,要不然,我们又从何而知。不知几位陇州老板可否指条门径吗?”
那几位都表示不能。
朱贵又道:“也来也奇了,数日前,启山发生一件与此有关联的事,听说启山朝阳洞启山老怪给人连窝端了,他的几个弟子就是为害一方的败类,听说是一位云游的道人给的方子,那道人一定有些手段,要不怎么会将启山朝阳洞一锅端了呢。”
麻六也皱起眉头:“是呀,这也是他们多行不义的下场,如果他们不为非做歹,何以落到今天的地步?听说那次为害朱老板的那几个就在其中,现在终于有人替你报了仇了。”
那朱贵就故作惊讶的问道:“果真是呢,那次这几个人,特别是那个假男人的,可是那可是麻老板带来的人呀。”
麻六便变脸道:“他们经我那玉皇山朋友介绍来我这儿谋差事,谁又知道他们居然包藏祸心,朱老板你真是吉人天相,那云游道人怕是你请来的吧。”
朱贵一听忙站起来,正色道:“麻老板说哪里话,我还怀疑那些人是麻老板请来要我性命的呢。”
那几位见朱贵有些激动,便忙上前道歉,把话支开。
麻六也是笑一笑道:“朱老板生哪门子气呢,我是说朱老板吉人天相,我是看出来了,这秦州的生意,也该是朱老板的,我们此行的目的一是生意上的联系,二是想和朱老板商量一下,西城和南城的生意和范围也该查分一下了。我们的意见是,南城归你管,西城归我们管吧。”
那朱贵倒不贪心,道:“不敢,我们只是来此讨口饭吃,又怎么奢望整个南城,这样吧,我们只求麻老板网开一面,让我们在临嶅坊安静的做点生意。你看能不能不收我们这儿的保护费。这道上的规矩我懂,麻老板的意思我明白。”
那麻六一听也是哈哈一笑道:“朱老板真是快人快语,在下佩服。本来嘛,这天下的生意是天下人的,可我们来到秦州城,却没有人给口饭吃,所以,也就采取一些非常规的办法。这么吧,既然朱老板深入人心,这南城这一带,我们就不管了,还是归朱老板管,我们从此就是生意上的伙伴。”
那朱贵坚持不要整个南城,麻六无法,只好同意整个临嶅坊归朱贵管。
正在这时,有个伙计慌张跑来,欲言又止,朱贵便道:“看你这凉娃呀,麻老板又不是外人,你只管说。”
那伙计还是一阵焦急。麻六便起身道:“既然朱老板有事,我们就不便打扰,就此告别。”
朱贵便假意挽留,送走麻六等人,便赶忙进到内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