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十八日。
“无忌”与朱贵早上就出门访客。临走叫那秋明一同随行,秋明却说自己不舒服,想一个人家家呆一阵子。
快到午时,那婉玉便来后面院子叫“无忌”回家吃饭,只见到秋明一人,那婉玉见秋明心绪不宁,没精打采的,就问他是不是病了,等会叫刘太医给瞧瞧。秋明说不用。那婉玉细心,便问秋明有什么心事。那秋明最和婉玉亲近,便告诉他心里有些不安。婉玉便问他为什么,那秋明就告诉她,那天护送朱贵回来路上,遭遇启山四怪,自己失手将四怪之三杀掉,因此这些天来,颇觉内疚,要是当时像对待启山首怪那样,自己也不止于背负杀人的罪恶。婉玉听后也颇觉沉重。按说,若是当时朱贵、秋明给他撞死了,那么,那四怪便还有死罪之说,可当时只是撞停,秋明带朱贵提前预防,所以才不致于上演生死对决。
那婉玉便对秋明说:“其实你大可不必为此内疚,其实他们早该死了,他们几次设计,招招直取朱贵性命,最为恶劣的是,在人回来的路上,居然放纵马车来撞。既然人必置我于死地,我又何必怜惜他的狗命呢?”
那秋明还是一脸的不悦,道:“就算他们想置我以死地,但毕竟我们随机应变,情况已经发生了变化,所以就不一定要了他的性命。如果像启山老大一样,给他应有的惩罚也就够了。”
那婉玉见他生性善良,竟为此事背负道德枷锁,换作是自己,当初对那“曹正”,也是以死招进逼的,便从内心讲,其实还没有要了他性命的打算,如果真要一个人的命,如果没有百分百的理由,就算滥杀无辜。
那婉玉便就对秋明道:“其实这事已经过去了,就是皇上,也会一气之下杀人呢,其实让他们死一个人也是应该的,至少他们会有所忌惮,不敢再为所欲为。”
也许秋明以前所想像的打斗,好像就像师兄弟练武时那样,是必须遵守不伤命的底线的,可一旦进入这种你死我活的生死之争,秋明还真的有点不适应。他哪里知道,真正的打斗,都是要以消灭敌人的战斗力为目的,消灭敌人之是选项之一,只有在万般无奈之时,才可以选择消灭敌人的战术。
婉玉也知道,自己的劝解是十分有限的,而要让秋明走出这种心理阴影,必须有所行动,否则,这可能对秋明以后的成长极为不利。于是她便问道:“的确,在这种情况之下,给他一点教训是应该的,但你却失手将他杀死,你打算为他作点什么?”
秋明想了想,道:“斯人已逝,也就算了,倘若他有亲人,我想为他的亲人尽点心,老实说,这几天,我一直在想,应该尽快去启山一次,至少感受一下他亲人的悲哀。”
婉玉一听,着实吃惊,这不是作死吗,你杀了人,还去人家家里,人家家人怎么能饶恕。于是急忙阻拦,道:“这事可不能贸然前去,就是去,也应当和‘无忌’商量,大家也应该有个照应才是。”
“可是,我心里实在不安,这事若不解决,我也快活不了,你知道的,杀人并不是做游戏,很痛苦的。”
婉玉便答应等会“无忌”回来再说,但总之,不许秋明一个人孤身上路。秋明道,若是“无忌”不让他去,他也要自己去,因为他实在不能饶恕自己的罪行。
两上正说间,恰好“无忌”回来,一听说秋明要去祁山访孤,也是着实吃惊。原本想着,只要应对祁山老鬼的报复就行了,怎么现在却又平添秋明这一件事,“无忌”岂能不上火。“无忌”知道再劝也无济于事,于是答应晚上召集人来开会,商量对策。因为对于秋明而言,首次遇到这种事,如果强行阻止的话,效果反倒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