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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众里寻他十五年

一座破落的寺庙里,一个邋遢的老和尚席地而卧,腰间挂着一直酒葫芦。

“师父,师父!我从哪里来啊?”一个稚嫩可爱的男童,拍打着老和尚的光头问道。

“嗯……你啊!是我在外面捡回来的!”

“哦!那我父母为什么不要我了呢?”男童委屈巴巴地嘟着小嘴巴。

“也许他们认为你活不了……”老僧打了个哈欠。

……

一片荒凉的旷野,杂草早已经掩盖路迹,零星的碎石上布满青苔。

“这里什么都没有啊,附近也没有什么村镇?”一个少年失落地说道,这少年虽然眉目清秀,却谈不上英俊潇洒。

身后是一个老和尚,身穿灰色僧袍,上面有几处已经破烂,充满了残留的酒肉味。

“十五年的时间,一切痕迹早已面目全非,附近倒是没有姓韩的村镇,不过不远处是一片村落的遗迹,早几年遭逢大祸!”老僧摸了摸身后的酒葫芦,随口说道。

韩枫拨开一处杂乱的草丛,露出一块残破的石碑,上半截早已不知所踪,下一部分刻着一个“工”字。

“走吧!去龙武城吧!”

“嗯,好久没尝过那里的饭菜了……”

龙武城正是大赵国的都城。

……

一座气派华丽的酒楼,人流涌动,一楼里几乎座无虚席,既有寻常百姓也有江湖中人,正所谓人多眼杂。

“五年一届的升武大会又要开始了,到时候会有各大宗门以及江湖中人的年轻一代进行比试,表现出色的可以加入三大宗门,唉,可惜啊,上一届我在第二场就败下阵来!”一粗旷大汉毫不避讳地说道。

“胡老兄何必气馁呢,宗门之内规矩极多,可不如你我在江湖上这般逍遥自在,无牵无挂,以张兄的身手到时候在哪里不能谋个好差事。总比做那低阶弟子强的多。”这大汉对面坐着一瘦小弟子,出声劝道。

“不错不错,但这一届大会还是要去看看,不知道又有什么惊艳才绝的弟子出现。”这大汉倒是豪放不羁,转眼就忘记了刚才的话。

“这是当然!”

一楼的角落里,出现了和整个酒楼氛围不和谐的存在,一少年身穿粗衣麻吕,在这少年对面坐着一身材瘦小的老僧,看起来老态龙钟,身着一件破僧袍,一手提着酒壶喝酒,显然属于那种不敬佛祖,荤素不忌的酒肉和尚。看这二人的吃相和打扮导致小二在上菜过程中频频白眼,但都被二人直接无视了。

“师父,你带饭钱了吗?我们上一次就是被人家追了一天一夜!”

“饭钱?出家人从来从不在乎身外之物,再说我们来这里吃饭是化缘,化缘懂吗?”老和尚也不抬,只顾口中吃东西,含糊不清地说道。

“你每次都是这样说……”

这少年名为韩枫,和这老僧乃是一师一徒。

“枫儿啊,我出去方便一下,你在这里好好吃啊。”这老僧看着这少年,脸上幸灾乐祸的笑容一闪而过。

“不行不行,等等我!”

老僧先走一步,刚过门槛,两个黑衣彪型大汉,一脸横肉,凶神恶煞,虽然两人没有打通经脉,修炼内力,但常年打熬的外家体术也足以让一般武者伤筋动骨。

“站住!老和尚想吃霸王餐啊!”

“什么霸王餐,贫僧这是给你们脸面,前来你们酒店化缘!”这老僧说着也不理会这管事,径直往外走。

两个大汉顿时大怒,正要准备出手爆锤一顿老和尚,只见老和尚“嘿嘿”笑了一声,一脚直接迈过两个大汉,朝着外面狂奔而去!

然而后面的少年却没有这么幸运,两个大汉这这要拿着少年出气。

这少年正在考虑如何脱身,耳边传来,“小二,刚才的那桌饭钱记在我账上。”

两个大汉闻声止步,恭恭敬敬地退了出去。

原来是韩枫旁边的一个黑衣少年,腰中佩戴着一把黑刀,看似大有来历之人,不过韩枫再细看一眼,桌子上几十余道美味佳肴被风卷残云地消灭了,心里不得不佩服这瘦长少年的食量,“多谢这位朋友慷慨相助,在下韩枫,敢问兄台大名?”

“区区小事,不必在意,在下左龙。韩兄到此是为了升武大会吗?”这少年说话颇为和气。

“算是吧,升武大会我是第一次来,一切还不太了解!”

两人闲话扯了几通,对方貌似是某个门派的核心弟子,韩枫也没有再去打听,不过对于韩枫的来历,黑衣少年并没有深加追问。

……

日斜西山,夜幕渐渐拉下。

“出来吧,知道你在这呢。”韩枫走到小巷尽头,朝着空荡的街道喊道。

“嘿嘿,徒弟你出来了。为师等你好久了!。”

“师父啊,你没动用内力吧?怎么跑这么快!”韩枫说道。

“没有,当然没有!”老僧信誓旦旦地保证。

两人之前有过约定,“化缘”结束之后,不得动用真气脱身。

韩枫看着老僧心中颇感无奈,曾有一次,二人路过一个山头,被打家劫舍的强人拦路,老僧当时就夸下海口,说让一群毛贼上来速速受死,韩枫还期待着老僧大展神通,结果是脚底抹油,直接开溜,结果还是韩枫劫持了山寨首领,逼开一条路。要知道韩枫当年不过是一个不到十岁的孩子而已。

自此韩枫对老僧逃跑的功夫恨的牙牙痒,但当他每次发现每次自己在险境中战胜对手,自身实力提升飞快,韩枫对老僧既是又爱又恨。

“咳咳,不说这些了,话说升武大会就要举行了,这次机会不容错过,即使不加入宗门,那比赛的奖励也不容错过,一瓶淬骨丹足以能够将你《金刚决》练到第七层。”老僧收起嘻嘻哈哈的笑脸,突然正色道。

“这个是自然,刚才在酒楼遇见一个黑衣少年也是奔着升武大会去的,我隐隐感觉到他身上的杀气,虽然他隐藏的极好,还是让我我感觉到了。”韩枫说道。

“这个是正常,三大宗门底蕴极深,培养出一些天才弟子不算稀奇,倒是这少年能让你感到不安,着实算是不俗了。”老僧似乎非常清楚韩枫的实力,一针见血道。

“有意思,有意思,这个韩枫竟能给我带来长老实力才有的压迫!”

黑衣少年语气一顿:“不过只是如此,还不能让我尽兴啊!”

黑衣削瘦,在风中独立,道不尽的桀骜不羁。

月色分外皎洁,眼下时至深秋,秋风秋雨冷冽煞人。

与都城繁华热闹的景象不同,在这一片山林中,这是猛兽与野禽栖息的良地,而在山脚之处,一座破庙依旧伫立,而这破庙仿佛成了禁地,没有任何野兽敢靠近,那掩埋着的青石在暗示曾经的辉煌盛世,破庙之中,几座佛陀雕像已是残破不堪,但整个庙却被收拾的颇为整洁,一眼看去,显得较为空旷。庙中只看见一个老僧席地而卧,四脚朝天,鼻鼾声大震。

“不行啊,果然有失败了,还是无法突破这《金刚决》第七层,看来这大会奖励是势在必得了。”一少年微闭的双目开始睁开,口中一叹道。

这少年正是韩枫,今年十五岁,但有着与外表不相符合的心智,他随老僧一起在各处流浪,从寻常百姓到达官贵人,或者是江湖武者,两人都是来者不拒,也就造成其阅历及经验极为丰富。

提到老僧,韩枫心中一直心存感激,据老僧所说,他在外云游时,在荒郊野岭白雪皑皑上发现了已经被遗弃的婴儿韩枫。

韩枫收收思绪,推开石门,这石室是老僧无意间发现的,想来这是某位前辈的隐居之地,韩枫在石室里发现了两本秘籍,一本《天罡九变》,一本无名口诀,前者为炼体术,据书上所讲,练到至深境界,可以推山如平地,撕裂龙虎。

韩枫如今只不过达到二变,其巨力之大,老僧也啧啧称奇,单手即可撑起千斤巨石,要知道一般江湖武者力量也就几百斤,落魄的武者甚至和常人差不多,百斤已是极限。再配合老僧那把牛皮吹破的《金刚决》,身体坚韧程度可不惧一般刀兵,但老僧在一次醉酒后无意透漏出《金刚决》是他在地摊上十个铜板淘来的,便和韩枫吹破天说是他师承不外传的绝技。韩枫自然对老僧破口大骂,但当他发现《金刚决》配合《天罡九变》其实力突飞猛进,就大大夸了一番老僧眼光非凡。

升武大会作为大赵国五年一度的盛典,自然吸引着众多武者,在临近比赛的时候,龙武城差不多已是人满为患,城中的警戒也在一日日加强,城中严禁武者打斗,更不得伤及平民,一旦发现由皇室高手出手拿下,驱取消大会资格。

升武大会要求必须在十八岁以下,男女皆可。一般来此陪同的多是家族长辈以及宗门长老,作为比赛的奖励,前五十名可以加入三大宗门,由宗门作为核心弟子培养,有些出色者更是作为真传弟子,传授真正的宗门绝学。而比赛的前三十可以获得一本一流地阶功法,前三者更是可以获得一瓶淬骨丹,那是无数外家修炼者梦寐以求的理想丹药。

一座座宫殿拔地而起,威武雄壮,雕刻着龙凤呈祥的图案,整个布局大气而不失风度。

“不行,小孩子捣什么乱,你若想要功法,让史统领带着你去藏经阁去挑选,至于那些丹药可以让金大师帮你炼制。非要去出什么风头。”一中年男子带着无尽的威严,让人不敢直视,口中带着毋庸置疑以及溺爱,对着一小女孩说道。

“父皇,我就是想要去看看,整天呆在这里多无聊啊。再说我都十四岁了。你就答应我嘛。”这女孩一脸古怪精灵,但一看又是一个倾国倾城的祸水。

“你功力浅薄,万一稍有闪失,我怎么对得起你母后啊。”这男子忽然脸色一沉。

“哼哼,不让我去,不让我去,我偏要去,赵立你给我等着。”这女孩不知道是赌气还是生气,转身竟然离去。

“唉,付老,又劳你费心了,升武大会期间就劳烦你多加照看了,她还是对她母后的事情和我怄气啊。”这男子口中一叹,朝着空荡的大殿说道。

“陛下请放心,只是陛下也要照顾身体啊。”原本空荡的大殿,只见人影一闪,一灰衣老者出现在这男子身后。

“嗯,我身体再撑个数十年没有问题的!”这男子不敢让人直视的双眼闪过一丝疲惫,但随即又消逝不见。这男子转身离开,不止何处传来一阵风,这老者竟随着风声几个闪动便不见了背影。

一处望不到尽头的山脉,绵延不知到来自哪里,也不知通往何处,只见这山势险峻陡峭,山林中时不时有猛兽的吼声,在此山中竟有宫殿的存在,大殿的主座之上,一个绿袍中年男子,一脸阴暗!

“拜见家主!当年的魔头余孽恐怕已经死绝了,我两人茫茫人海苦寻十五年,没有发现任何踪迹。”一男一女进入大殿,便立刻跪倒,匍匐在地上,大气不敢出一下。

“人死了,东西也要给我带回来!不然下次你俩就不要来见我了!”这男子生气道。

“家主息怒,我二人不敢怠慢,一定竭尽全力,不负家主所托!”这男子口中连道。

“三年!给你们最多三年时间!期间你们可以调用家族里的任何人力物力!”这男子说道。

“遵命!”二人闻言大喜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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