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错过了,会留下满心的悔恨,悔当初的怯懦,恨当初的忧虑;为什么我就不能勇敢一点,把心里满满的喜欢说给他听,为什么我就不能披荆斩棘,一往直前,永不退缩;我真要等到所有的努力,全化为泡影,变作焦黄干瘪的泪痕时,才会翻来醒悟吗!
我在委屈,害怕,苦恼的蹂躏下,精神错乱,头痛欲裂。
炎热的下午,偏偏还有一节最讨厌的体育课等待着我。更要命的是跑四百米。
哨声一响,体育老师仿佛挥舞皮鞭的恶魔,大声嚷嚷着;“快点,速度,集合。你们没睡醒吗?别像死狗一样耷拉着脑袋,立正,挺胸,看齐。报数,响点,没吃饭啊!“
队伍整顿完毕,然后是热身运动,紧接着便是恐怖的四百米。
首先是女生,大多数女孩子都和我一样,软绵绵,病恹恹,一个个行尸走肉。可潘露不同,她活力四射,青春洋溢,毫无疑问的成了男生们关注的焦点。他们都像猴子般哇哇乱叫。
“闭嘴,正经点。“体育老师破口大骂。
有些男生心率过快,都憋出了鼻血。连体育老师都不停地抽吸鼻孔,生怕出现尴尬,丢脸的画面。
“最近天干物燥,火气太大,注意多吃绿豆汤消暑。“体育老师咳嗽几下,提醒说。
全场响起一阵“吁“声。
“安静,严肃,现在是上课。”
“没错,你们这帮兔崽子统统把眼睛闭上,不准乱看。”陈鹤像高音喇叭一样乱吼。
“对,别乱看,听见没。”郑凯也扯大嗓门乱喊。
“闭嘴,你们干吗呢?捣什么乱,上课知不知道,纪律知不知道。你们这帮二货,气死我了。”体育老师火不打一处来。
女生的四百米,在一片乱糟糟、闹哄哄的骚-动中结束了。
我气喘吁吁地坐到场地边上,整个人燥热,虚脱,奄奄一息。
潘露像一个太阳,她朝我慢慢靠近,太刺眼了,照的我无处容身。她笑眯眯的坐在我旁边。
这时,陈鹤、郑凯像绿头苍蝇一样飞过来。又是送饮料,又是为潘露扇风,降温。
“你们俩真烦,快滚开。”我把满肚子的火,发泄在他们身上。
“怎么了,又没碍着你。”
“是啊!有什么仇有什么怨,干吗无缘无故朝我们发火。”
我皱起眉头,咬紧嘴唇,暗暗生闷气。
“听见没有,你们很烦,走开啦!“潘露一边说一边将他们推开。
“哎!走,马上走。“
讨厌的家伙灰溜溜地跑开了。
“小喵,你有心事吗?“潘露关切地问。
我摇摇头,不想说话。
这时,哨声响起。男生的八百米开始。
只见,朝气蓬勃的李易阳一马当先,热血沸腾的彦崇明也不甘示弱。
男生们牟足劲地你追我赶,都不愿落在后头,被女生们耻笑。可蒋星星跑了一会,就在原地停下来不动了。
体育老师上去,为他鼓励;“加油!你行的,你行的。”
“老师,我不行。”小胖子像泄了气的皮球,一屁股坐在地上,任凭体育老师怎么拽也不起来。只好允许他场下休息。
李易阳和彦崇明几乎同时到达终点。至从那次彦崇明输了篮球赛,吃下四只蚱蜢,四条蛞蝓后,他和李易阳便彻底成了水火不容,势不两立的死对头。
这时,我身边的潘露和安晓妮一同跑起来。安晓妮走到彦崇明身边,送给他一瓶水,原本冰冻的液体,在她的手心里捂了好久,已经融化了。彦崇明接过水,连一句谢谢也没说,他只是昂着头,狼心狗肺地走开了。
我转过身,看见潘露正在朝李易阳的方向快步跑去。她手中紧紧握着一条清香扑鼻的碎花手帕。可就在靠近李易阳时,她居然没有站稳,往李易阳怀里跌倒了。
我咬牙切齿,欲哭无泪,更可气的是李易阳居然脸红了。
突然,我头晕目眩,眼前一片漆黑,轰然倒地。仿佛有种坠落深渊的恐怖。
“啊……妖孽放开他,我要代表月亮消灭你。”我大喊一声从医务室的床上跳起来。
“骆晓喵,你中邪啦!”潘露凑近来说。
我对这张妖孽般美丽的脸蛋避之不及,仿佛只要多看一眼,就会刺伤我脆弱的小心脏。
“你是不是累了,刚才你晕倒了。“李易阳担心地问。
“我刚才做了个梦,梦见你被妖精捉走了。我怎么喊,怎么追都没用。”我又迷迷糊糊地哭起来。
“不会烧坏脑子了吧!从我和李易阳扶你进医务室。你躺在床上一直在胡言乱语;什么妖魔鬼怪,牛头马面,小妖精,老妖婆。你没事吧!”潘露有点焦急。
我拍拍脑袋,闭闭眼睛,终于从白痴的状态中恢复过来。
“对不起,我可能累了。”我扁着嘴,想起体育课上的那幕荒诞、惊悚的爱情剧;它是如此的折磨人,狂虐心。
“我没事,我很好。”我咬紧嘴唇,酸楚的眼泪流入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