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啊！”房间内传来不耐烦地声音。
“哗啦”一声，门一下子从里面打开，李兴一脸很烦躁的样子。
“有事吗？”看到时大哥，李兴也是稍微呆了下，然后又是一脸不耐。
李越此时也有一些尴尬，两人的性格很相像，颇为沉稳，也就是很少和别人交心，像一个闷葫芦。所以关系也不会显得极为亲密，平常就更加少交流了，现在一时半会都不知道该说什么话了。
“那个，给你送饭来的。”到最后憋出这么一句话。
两人就那么站着。
“那个，你哭了？”李李兴此时的眼眶有些红红的，显然是刚刚才哭得厉害。
“没没没、有。”李兴慌忙解释。
因为一场考试就哭成这样，李越发现自己低估了二弟学习的积极程度。
只是这样他也不太好再说什么了，学习积极自然是好事，气氛就越发沉闷了。
李兴夺过饭盒。
“你还有事么？”李兴看着他。
“没有了。”
“要去锻炼了？”
“嗯。”
“会很累吗？”
“还好。”
两人就是这么干巴巴的对话，有一茬接一茬，时间大部分是沉默之中。
“没事那我就先走了。”李越最后说出这么一句话。
“嗯。”李兴只是点点头。
走出一段距离后，李越竟然有一种浑身放松了的感觉。刚才的气氛实在让人喘不过起来。
只是感觉，还不错。毕竟是亲兄弟，血脉联系，就那么一会，关系就已经明显好多了。
李兴端着饭盒，在门口站了一会儿，才关上门。
……
小林山，李越再度开始练习。
收剑拔剑出剑。
收剑拔剑出剑。
收剑拔剑出剑。
不断地加快速度，将已经刻印到血肉里的动作不断重复。
十分钟后，李越缓缓收剑入鞘，晶莹的汗珠一颗颗落在地下。
热身完毕。
才开始一天训练的正题。
他喜欢这种感觉，能够切实的体会到自己没有原地踏步。
‘第二式第三招，变招，68次演练开始。’
眼前浮现的投影极为缓慢的出剑，让李越看得清楚明白，可以跟着模仿，直到拥有属于自己的出剑方式。
‘失误20.6%，失误点……’
投影上出现几个红色的区域，标明失误的地点和失误率，以及给出了正确的方法。
李越只需要跟着做，芯片会不断地收集他的表现以及身体数据，使得投影人物的动作改变，使之更加切合李越的身体情况。
这是真正意义上为他量身制造的剑术，使得他拥有最大程度的爆发力。
不断地出剑出剑再出剑，直到合格，便立即进入下一阶段的演练。
忘记了时间，忘记了地点，只有不断的出剑。
到最后，连意识都慢慢淡化。
“吼——”
他猛然一震，挥出一剑。剑刃划开空气发出沉闷的声音。
意识回归，就首先感到浑身止不住的发抖。
酸痛胀涩，几乎到了连木剑都握不稳的程度，但依旧没有松手让木剑落地。
“我这是怎么了？”周围已经变得昏暗，太阳挂在天边即将落下。
他只记得自己开始挥剑挥剑挥剑，之后就几乎记不清了。
‘使用者意识强行回归，成功。’
‘第四式第四招背收剑，失误0.2%，合格。’
‘建议使用者先补充能量。’
“第四式都……”李越很艰难的打开不远树边的背包，先拿出了手机。
手机显示有几个未接来电，李越看了一眼时间。
七月二十三日，下午六点十分。
松了口气。
他还以为自己忽然就过了好几天了，没想到是多余的担忧。
“但是为什么会忽然失去意识？”李越还是有疑惑。
不过还是先拆开了一袋面包。
吃完面包不久，李越就感觉到饥饿感好了很多，当然，还是很饿。
芯片在一定程度上可以控制人体的新陈代谢，位于大脑附近，只需要模仿相应的生物电信号就能操控几乎所有的人体反应。
所以哪怕饿到这种程度，李越的胃还是好得很。
自然加快食物的消化能量物质的运输，也不是很难。
渐渐身体恢复了力气。
然后就是短短几分钟的“电疗”，这次格外延长了些。
神清气爽，就是过程难忍了一点。
“嘀——”
眼前的视线顿时改变，方圆七十米，尽皆是他的领域。
“嗖——”背后轻微的破空声。
李越看不看反手就是一剑刺出。
明明是木剑，划开空气的声音却尖锐刺耳，速度已经快到了几乎看不见的程度。
“较之原来，强太多了。”另一只手里依旧还拿着一块面包，神态从容。
握紧剑柄，一条灰色的小蛇不断地扭曲身子，可惜木剑已经牢牢地将它顶在树上，剑身入木近寸。
“究竟发生了什么呢？”李越感到了自己的巨大变化，他有预感，现在的他随时可以将剑术总集演练到第四式。
‘使用者进入特殊状态——物我两忘，剑术精进。’
芯片及时作答。
‘使用者能量储备于六点十分降低至警戒线，强行唤醒，特殊状态打断。’
李越看着小蛇扭曲的身子平静下来，不一会芯片传来的信息中小蛇的生命体征彻底消失。
‘特殊电波频率已记录，命名为物我两忘，是否改名？’
‘发现未记录新物种，演算可以轻微增加体质作用，请命名。’
“物我两忘之境？”李越用力拔出木剑，剑尖上挑着小蛇，被染成红色。
“我怎么感觉有点像发魔怔，差点就死定了的感觉？”
‘消耗能量剧烈，能量储备低，使用者能量将于六点三十二分消耗完全，陷入假死，七点整心跳停止，七点零一生命体征消失，死亡。’
李越嘴角抽搐。
不是感觉，切切实实的，濒临死亡。
“我去！”实在忍不住爆了粗口。
“嘀——”
‘未知气体，使用者警戒。’
感知的边缘，离李越近七十米远的地方，突兀涌现了一片白雾。以一种缓慢而稳定的蔓延开来。
‘未知气体扩张，预计十分钟后将接触。’
“全力展开感知域，我最远能看到什么地方？”李越看着那一片犹如活物的白雾。
‘指令通过。’
提示音落下，刹那，感知中七十米的圆急速扩张，瞬间突破了一百米，并且依旧的扩大。
一百二十米、
一百三十米、
一百四十米、
……
一百六十五米，感知的范围在这个界限上停下。李越感到大脑快要被撑爆炸掉！
光线、树木、泥土……这个范围内的一切都将信息不断地传递到他的大脑，巨量的信息已经到了大脑处理信息的极限。
‘无关信息屏蔽，信息优化处理。’
超负荷运作的大脑刺痛感顿时消失，与之相应的，感知的范围又开始扩大。
这次不相同的是，一切的事物不再是由传递到大脑的无数信息在经由大脑的处理整合成图像，而是直接的图像传输到大脑之中。
一千米！这就是李越最后看到图像的极限。
他早已闭上眼睛，仿佛身处于一个巨大而清晰的领域之中。
他“看”到了，白雾之中，无数的灰云起伏！
一个个的红色标记组成了一片一片耀目的红光。
灰云在低空慢慢漂浮，注意力集中之后李越耳边似乎能听到翅膀的呼扇之声。
那是一只只蝴蝶，形似枯叶，张开翅膀时好像一张粗制的鬼脸，对折后恰好是微笑的样子。
那灰云是由这种密集到可怕的蝴蝶组成。
翅膀挥动间，落下一蓬蓬幽蓝色的烟雾，落下的地方就像是泼了浓硫酸一样，树木腐蚀，生物僵死。
这时灰云飘下，开始进食。
树木生物，除了泥土简直没有什么不在它的食物谱上一样。
“这是什么鬼东西？”
李越抽了口冷气。
靠着群体和毒素进行捕猎，远远比直接的捕杀更加令人感到害怕畏惧。
他拿好东西后退几步，白雾此时已经蔓延得离他很近，想了想，还是将小蛇塞进背包放好。
这东西在芯片中都没有记载，说明并不是一般的生物，而且李越特别在意
而白雾边缘的零星红光，也发现了什么开始朝他这边靠近，但就是不飞出白雾，显得极为暴躁。
李越立即退的远远的凝视一眼，然后转身离开。
背后的白雾犹如有生命一样稳定蔓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