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这话,楚逸飞马上怔住了。
他之前只是想吓唬吓唬这姑娘,让她乖乖地把宝石交出来罢了,并没有真的想搜她的身。何况大庭广众之下,搜身这种事实在是难堪,而且还是男搜女,有辱清白啊。
楚逸飞轻握拳头,放在嘴边前,作咳嗽状说道:“咳咳,姑娘说笑了,在下开个玩笑罢了,又怎会如此冒犯姑娘。劝姑娘你还是快些把东西交出来吧,免得叫在下为难。”
素装女子却淡漠地看了他一眼,而后缓缓地摇了摇头,轻启朱唇,“你搜吧,你要是能搜到,小女子愿意任你处置。但是,你要是搜不到的话......”
“呃,你想怎......怎样。”
楚逸飞顿时心里一阵紧张,搜不到的话,不会是要砍了他的双手,废了他的双腿,削了他的脑袋吧,这样的桥段想想也很有可能啊。
“你需要帮我做一件事。”
呼,还好还好,只是帮忙做一件事而已。楚逸飞忍不住拍了拍受惊的小心肝,疑惑地问道:“那要我做什么事啊?
素装女子没有回话,静静地闭上了双眼,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样。周围看热闹的人也一个个伸长了脖子,翘首以待。
“......”
楚逸飞迟疑了,看她的样子一点都不担心,不会是我又猜错了吧?
有了燕文山的前例,楚逸飞突然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神经过敏了,要是这次还是一个误会的话,他实在不敢往下想了,希望这位姑娘不会要他做什么特别奇葩的事吧。
楚逸飞在心中为自己鼓了鼓气,并不断的暗示着自己并没有猜错。蹲下身去,从裤腿上拔出了除草用的小刀,用刀背在素装女子的身上东拍拍,西拍拍。
这一番动作,惹得女子颤了颤漂亮的长睫毛,睁开了如桃花一般美丽的双眼,用疑惑的目光直视着他。
“呃,那啥,我直接用手摸的话,对你影响不好。”
楚逸飞挠了挠头,很是尴尬。却不曾想,这样的动作落在素装女子的眼里,竟是为他平添了几分好感,眼神之中不觉带上了一丝感激。
只是,楚逸飞几乎把这女子的全身都给拍遍了,按理说,那么一大块的蓝色晶石,若真是在她身上的话,应该藏不住的才是。
等等,还漏了......
楚逸飞不禁把目光放在了素装女子发育良好的硕大的胸脯前,又像是不经意的看了一眼女子乌黑的眼睛。
素装女子知道楚逸飞在盯着哪里,但也没有去制止,像是默许一般,只是眼神之中明显带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是的,像是做了什么亏心事一样的慌乱与紧张,而不是尴尬或是羞怯。她并不知道,这一闪而过的慌乱,恰好被楚逸飞看在了眼里。
至此,楚逸飞已经九成九肯定就是她偷的了,不过居然把东西放在那里,除非把她的衣服扒光,要不都别想要回来了。
罢了罢了,算我倒霉吧!谁让我天性善良,明月入怀,高风峻节,危言危行,履仁蹈义,先人后己,施仁布德,舍己为人呢......唉,我真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好人啊!
“姑娘,之前是在下误会了!在下给你赔不是了!”
楚逸飞说完转身就走,心里却是在滴着血,啊啊,太过分了!果然是来讹我的,居然还把我全部的家当都给讹去了!
“公子请留步!”
素装女子提着白色的裙子就追了上来,急切地说道:“小女子尚有一事请求公子相助,还望公子切莫推辞!”
什么?我都放过你了,你居然还敢得寸进尺!
楚逸飞真的生气了,忍着怒意,咬着牙说道:“好,你说!只要不是杀人放火抢劫,以及一些有违原则之事!通通都成!”
素装女子缓缓地摇了摇头,没有接话,朝楚逸飞伸出一只修长细腻的手掌。
“干嘛啊这是?”楚逸飞顿时气就消了一半,有点摸不着头脑了。
“请跟我来!”说着,素装女子就不避嫌地握住了楚逸飞脏兮兮的手掌,转过身就开始小跑,似乎是要把他带到什么地方去。
直待穿过几条小道,进入一片小树林,将身后那些看热闹的人都给甩掉了之后,素装女子这才松开了手,有些紧张地从胸前掏出一块蓝色的晶石。
“还给你!”
楚逸飞此时离这女子不到一尺远,愣愣地接过这块还带着素装女子体香以及体温的蓝色晶石,一时间不知该说啥是好。
在他无言之时,扑通的一声响起,素装女子却是直接跪在了他的面前,身体下伏便要磕头。顿时吓得楚逸飞一阵手慌脚乱的,差点连手里的晶石都给抛了出去。
“姑娘,不可!有事但说无妨,无需行此大礼!”楚逸飞及时制止了她,两边手臂一用劲,强行将她扶了起来。
素装女子弯下身子朝楚逸飞行了一礼后,便开始将自己的故事娓娓道来。
“小女子名叫白怜兮,本是格拉城人,自幼丧母,随家父在内宗修行,日子过得倒也算和睦幸福。三年前,家父白舒于平关道中救下一人,引为知己并结拜为兄弟。却不想此举竟是招致灭门之灾。”
“这一切的缘由便是家父救下了这个丧尽天良的王八蛋,燕文山。这燕贼,他非但没有感激家父,还强词夺理,颠倒黑白,扰乱是非,挑拨离间,妄图取代家父在族中的地位!”
“这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小人,一个月前更是用得奸计陷害家父。所幸的是,他的丑陋面目被家父当众揭穿,遭得吾之族人唾弃,无人愿意与他为恶。”
“于是这个卑鄙无耻的小人便卷走族****着的仙药开始出逃,家父为了大义,决定去追杀燕贼。小女子一个月前来到此城,接管族内药材生意,并不知其事,直至昨夜被族人告知家父灵碑已碎,方知......方知家父已是被燕贼所害!!”
“小女子虽意欲为家父报仇,然那燕贼修为高深,今日见到公子,怕是只有你能杀了他,小女子什么都没有,只有一条命,公子让我做什么都可以,但求公子能帮我杀了燕文山那魔头!”
“这也太狗血了吧,听起来怎么那么像扯淡的呢......”楚逸飞心里一阵郁闷,这种乱七八糟的破事怎么尽是被他遇上了呢。
“啊--”白怜兮失声尖叫,脸上显得有些慌乱,惶恐地就要跪下地来,但眼底却闪过一丝失落。
“小女子罪该万死,为报私仇,竟是用这等拙劣的谎言来欺瞒公子。不想公子聪慧过人,一眼看穿。”
什...什么玩意?楚逸飞好囧。他也就那么随便说说而已。
“对了...你说的是谁?等等,你姓什么,姓白?还有,你的仇人姓燕?而且,你从一开始打的就是这算盘?”
楚逸飞一愣,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更是有什么东西在脑海中一晃而过,待他想仔细寻找的时候却又没了头绪。
“是的,小女子从第一眼看见公子你,就觉得公子你相貌不凡,气质过人,隐隐有救世主之相!今日清晨偶遇一白眉道长,今日之事俱是他教于小女子。”
“白眉道长声称只有流星眸,蓝布衣,乞丐相之人方能灭此魔头。还望公子为小女子报仇雪恨!小女子无以为报,唯有......”
“停,停停停停!”楚逸飞打了个激灵,连忙止住了白怜兮,哈,还白眉道长?这听着怎么像是神棍呢。
看自己一身邋遢样,这姑娘估计是不太可能说出“唯有以身相许”这句话了,反而会说“唯有下辈子做牛做马报此大恩”。那样的话还是不说的好,给咱留几分面子吧。
楚逸飞悠悠地一叹,正想着怎么推脱这破事,思量了一会,说道:
“姑娘,这燕文山武艺高强,在下可能不敌呀!这燕文山既然是大魔头,那就任由恶人来惩罚他吧,自古恶人更有恶人磨啊。这燕文山,嗯?燕文山?”
没由的,他突然觉得脑袋好痛,好像脑海中的什么东西真要被挖掘出来一样,燕文山,燕文山,话说这名字怎么就这么耳熟啊,好像在哪里听过一样!
是了,他想起来了,这姑娘说的是真的!只是和自己之前听到的完全是两个版本!这白舒和燕文山到底是谁好谁坏,或者说,两边都不是好人!
楚逸飞此时已经有了危机感。
“哈哈哈哈哈,小友,人生何处不相逢啊!此燕文山说的正是燕某也!”
一阵爽朗的笑声传来,引得楚逸飞扭头视之,只看一眼,却是惊得瞳孔猛地一睁,随即一咧嘴,不禁吐出一句话来:
“我去,你们果然个个都是演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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