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青当日就随着顾然一起回到了督军府,管家携着众人见到柏青安然无恙地回来了,心底的一块大石头也算落了地,这以后可不敢再让这位夫人单独外出了。顾然将柏青带到众人面前站定,只见他严肃地对着众人道。
“今天我想为大家介绍一个人。”
说完,他含情脉脉地看向柏青,柏青也不知他要干嘛。
“现在站在我身边的这一位,相信大家也都熟悉,但是从今天起,她的身份就与往常不同了,你们不要再叫她柏小姐了。”
众人听到顾然这样说,都是一阵错愕,不知道这二人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都在心中为柏青捏了把汗,以为顾然不让他们叫她柏小姐,是想要赶她离开,谁知顾然又继续说道。
“要叫夫人,她是我顾然失散多年的夫人,是督军府的女主人。”
管家反应最快,他立马带着众人齐声高呼。
“见过夫人!”
柏青本来是看着专心顾然的,顾然亦认真看着她,两人眼波交汇,温暖了彼此的余生。这下管家携着众人一齐叫她,柏青才回过神来,对着众人微微一笑,算是应答了。
顾然搂过柏青的肩膀,看着她道。
“从此后,男主外,女主内,家里有什么事还请夫人多多费心了。”
“我好像还没答应你吧?”
“我觉得你口头上的答应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能看懂你的眼神。”
柏青被顾然给酸着了,但是脸上依旧是藏不住的笑意。管家见这二人正浓情蜜意着,也不好打扰,便悄悄遣散了众人,自己也无声离开了。
“那请问相公,你能看出来我眼神中还有一样东西吗?”
“哦?”顾然靠近柏青,想要一探究竟。
“我很累了,想早点休息!”柏青推开顾然,朝楼上走去。
顾然扑了个空,但见她少见的调皮模样,顾然仍旧心满意足地笑了。
待柏青洗完澡,从浴室出来后,顾然已经身着睡袍在她的床边坐着等她了。
“你洗这么快啊?”
柏青一边用干毛巾擦着尚在滴水的发梢,一边走到顾然身边问他,顾然却好像陷入了自己的世界,只顾盯着她看,也不答话。
“你总是盯着我看干嘛?”
“我在我家看我媳妇,我爱在怎么看就怎么看。”
柏青见他原是在耍无赖,也不想理他,转身欲走,却被他擒住手腕,一把将柏青拽回到他怀里,柏青跌坐在她身上,一时动弹不得。
“我头发还湿着呢?到时候再把你衣服弄湿了。”
顾然盯着柏青的脸,刚出浴的柏青,脸色白里透红,虽说时光匆匆,但好似格外眷念她似的,以至于她的皮肤依旧如少女般白皙透嫩,柏青见顾然看向自己的眼神炽热,一时也害羞了起来。
外面有一阵阵的冷风透过窗户进到了房间里,顾然怕柏青头发湿着会着凉,便将她扶正坐好,自己则拿起她手中的干毛巾,帮她擦拭起湿头发。柏青坐在他身前,感觉到他温柔的抚摸,心道,她与这个人想纠缠了十多年,从儿时到长大,未来他们还要纠缠一生,从青丝到白发。
只是这段时间发生的事,赵氏还一直不知,而且柏青也有很久没看见母亲了,十分担心她,便想与顾然商量着看能不能把母亲接过来,结果,她还未开口,顾然便说话了。
“青儿,明日我有空,我陪你去陈县接赵姨过来一起住,一家人也好团聚。”
柏青心有感动,他居然跟她想到一处去了,而且总能将一切都安排得很好。
“我自己去接就好,你近段时间还很忙吧?”
顾然将毛巾盖在柏青的头顶上,转过身与柏青面对面站着,顾然一边擦着柏青头顶上的湿发一边对柏青说。
“你也给我这个女婿一个拜见丈母娘的机会吧!”
柏青透过毛巾的缝隙看着顾然,他貌似玩笑的一句话,柏青却听进了心里,他是想当面与赵氏解释,只是为了柏青日后能安心与自己待在一起,柏青懂得他的用心。
顾然还在为柏青擦着头发,柏青便踮起脚,吻上了顾然的唇,顾然的手因为擦头发的动作,顺势将柏青的头捧起,深深吻了下去。那条毛巾在什么时候掉落的,二人都不知晓,这一吻道尽了相思,冲淡了苦处,留下了一室芬芳。
第二日,顾然只带了几辆车保卫,与柏青共乘一辆就往陈县去了。路上,柏青还甚为焦虑。
“不知道母亲这段时间怎么样?”
“你放心,我一直派人暗中保护着赵姨,赵姨这段时间挺好的。”
“谢谢你。”
“得到夫人的道谢,并不是一个相公的光荣。”
“那一个相公的光荣应该是什么?”
“比如,把这世界最好的都捧到夫人面前来,夫人理当受用。”
“我觉得这个世界上最好的,已经在我面前了。”
“那夫人受用得如何?”
柏青从他奸邪的笑意中已经猜出他此问一定不纯洁,便傲娇道。
“一般般吧!”
“那看来今晚我得‘好好展示’一番了。”
两人就这样说这话,转眼就到了陈县,当赵氏打开门看见门口站着的柏青与顾然的时候,心里复杂的情绪全部都写在脸上了。
“不知顾少帅到访,有何贵干?”
赵氏一边说着,一边不动声色地将柏青拉到自己身后护着,柏青见母亲还是一副防备着顾然的模样,便开口对母亲说道。
“妈,你误会顾然了,当年的事...”
“当年的事是你父亲亲口告诉我的,还能有假?”
“那您说,父亲的原话是什么?”
“你父亲在临死前说了他的名字。”
“只是说了顾然的名字吗?”
赵氏回忆起过往,心痛地点了点头,柏青不忍母亲如此伤心,便扶着母亲来到客厅坐下,顾然随着一起进了家门。
顾然进了家门后,也不等柏青开口,自己先说出此行的目的。
“赵姨,无论过去发生过什么,都请您相信,我不会做伤害柏青的事。”
赵氏虽然不理睬顾然,但她还是将这句话给听进去了,顾然不再多说,将带来的礼品放在了桌子上,看了眼柏青,便先离开了柏青家,他想,或许他们母女需要时间独处。
柏青则将这段时间的经历告诉了母亲,当柏青说到,阿福才是当年杀害父亲的真正凶手的时候,赵氏惊讶不已,恨得捶胸顿足,可是当她得知,阿福为了救自己女儿,最后也牺牲在别人枪下的时候,也将这一切都释然了。
因果循环,无欲无求,放得善终,芸芸众生,又有几人能参破其中真理。冤冤相报何时了,顾然当年选择了放弃怨恨,只因他爱着自己的女儿,可是他们的感情终究被命运牵制,现在真相大白,她又何苦再看着自己的女儿因得不到而饱受煎熬,赵氏想明白后,便对柏青说道。
“让他进来吧,我有话对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