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撒将下来,室内明灭中浮尘清晰可见。飞舞不定的细碎在阳光的衬托下,恍若隔世的感觉。
天若静静的坐在窗前,手肘支着窗台,斜着头看着那一方透光的空间。长发散下,碎花的蓝色长裙曳地,少女安静而美好的身姿若隐若现。流羽慵懒的倚着床,欣赏着,微笑。
没有人说话,静谧的默契中蔓延着温馨,有家的味道。
“明**该去早朝了。”天若忽然回头,看着流羽,轻声道。
流羽不语,看着天若的碧色眸子里泛起笑意,“舍不得么?”这几日来他足不出户的陪着天若,王府里早就传遍了他对妻子的宠溺;而外界想必也在流传着他这个冷面王爷拜倒着美人裙下的艳史吧。
“我是在想,你应该做一个决定了。”天若缓缓起身,走至流羽身边,俯视着良人坚毅的轮廓,轻描淡写的说道,“要一个贤王的名声,还是要一个江山。”
“你想怎么样呢?”流羽微笑,拉起天若的手,将她带到怀中,耳语一如情话“你想要瀚海,是么?”
“你知道我为什么会被送入神庙么?”天若没有回答,反而岔开了话题。但是她并没有要流羽回答的意思,只是低着头,顾自的说了下去。
“都说是我身体不好,需要在神庙里借着祭司的灵气补养。可是有谁知道我去神庙是因为那个预言————出生时长老的预言。在西夜,每一个皇子都会在出生的当天得到长老的祝福,而我的却不是祝福,是一个预言。
“那个人是这样对我的父王和母妃说的———涅槃重生,凤翔于天;十五年一梦终须醒,晓来才知非凡人;帝姬之命,不在深宫,囚之必克。
“于是,我就在出世的第三天被那个长老送入了神庙。隐大人对我很好,可是每一次我都看到他隐藏的担忧,我一直以为那是因为我的病,于是我很听话的吃掉他给我的所有药,很努力的按照他的要求练功。我以为我只是病了,却没有想到,他们都在隐瞒我一个天大的秘密。
“十四岁之后,我的身体越来越虚弱,我想我是要死了吧。可是在我快要及笄的前一月,隐大人给我了一碗药。那不是我寻常喝下的药,我不明白他的意思,但是还是喝了下。然后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醒来之后我发现一切都改变了……”天若的声音沉了下去,她静默了一刻,仿佛在思索要怎么去叙述。穿越的事情不可能告诉他,那么就要想另外一个说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