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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陆哥哥,我回去了!”冯蓉给陆慕上好了药,起身说道。

陆慕苦笑,拉住冯蓉再次道歉:“对不起,蓉儿!”

冯蓉没说话。

陆慕诚恳道歉:“是我不好,我不该不信任蓉儿。”

冯蓉却拍打起陆慕:“陆哥哥,你真讨厌,我原本以为你不会像我爸爸那样,但是,但是,你骗我!”

陆慕苦笑,冯蓉果然是黄蓉!

自己果然是妄想迫害症么?他心理愧疚又经历一场战斗,心灵疲惫之下,心里头有千言万语有倾述,而面前恰好有一个人。

他没做多少思考:“蓉儿你愿意听我说个故事么?”

故事不是其他,更不会是射雕,而是他在李寻欢世界的最后一段经历,他的不设防。

在他被抓后,醒来后,他的内心就有无尽的惶恐。那种无力、身体疲惫的折磨令他反感,他想吐,他想发泄。

然而他被捆住,对着空荡荡的房子,没有人只有动物蜘蛛蟑螂、老鼠,或许角落里还有虫子在扭来扭去,可他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他的身体疲惫麻木不能动弹,只能心里说话!

李寻欢也不知道陆慕在见到他的那一刻是多么的高兴多么兴奋。

陆慕原以为自己得以脱身,却没想到这只是计划中的一部分,他很快就想要睡觉,这不是睡觉而是死亡。

走马灯的出现让他不安。

他原本只是在李园过着自己平静平凡的小日子,等待并期待武功大成出江湖的一日,可还没有等到就被拖入危险,之后以为危险解除,然而这不是天堂,他掉落地狱。

从天堂掉落地狱,希望撤手而去。

他原本以为死定了,所以他装作淡定。可没想到再次穿越了。

被人看见穿越了!

有这种前例么?没有人告诉他该怎么处理这种情况。

生死间有大恐怖!

可他到底没死,他没有恍然,只有记忆清晰的恐惧。

那是一个

远离人世的小黑屋。

冯蓉抱住陆慕,拍着他的背,安慰道:“陆哥哥没事的!”她转移话题:“陆哥哥你的大哥二哥是怎么样的人啊?”

陆慕擦泪摆脱情绪:“我大哥是一个好心的颠簸的普通侠客!”

冯蓉点头:“那你二哥呢?”

陆慕充满自豪:“注定会被世人铭记的武林大侠”

冯蓉忍不住笑了问道:“那陆哥哥你呢?”

陆慕想想不确定:“游侠吧?”

冯蓉依偎:“那我也陪陆哥哥做游侠!”

正你侬我侬气氛正好的时候,敲门声响起。

除了客栈的人,还会有谁?

“两位睡了么?”

“我叫瘦子给大家煮了夜宵!”

陆慕开门,果然是这三人,只是为什么三人都上来了!

胖子捧着汤先进来了,陆慕眼一瞧,是团子。

老板娘紧接着进来坐下说道:“我来啊就是和两位说说话!”

瘦子守在门口,就傻站着。

陆慕奇怪,冯蓉对他使着眼色,让他警惕些。

老板娘压低声音说道:“你知道他们是干什么的呢?”

陆慕回到:“强盗呀!”

冯蓉想了下:“该是听了什么消息,跑来劫道的!”

老板娘伸出大拇指:“妹妹好聪慧!”

冯蓉笑道:“那这些人劫到了么?”

老板娘看了两人一眼:“咱们是有同经历的好朋友,这次脱身也亏妹妹你,别说我不照顾你们,四六分账如何?”

冯蓉笑着点头:“可以是可以,只是……”

老板娘急忙问道:“只是什么?”

冯蓉冷然:“只是你舍得么?这两碗别有不干净的东西。”

老板娘松气:“我还以为妹妹要说什么呢!原来是这个,妹妹武功高强我们可不敢造次,再者我们这里可是正规经营,临着道上呢。”

瘦子涨红了脸说道:“下蒙汗药做人肉包子么?那我们不早就被通缉了!这两碗都是干干净净的,你们不信我吃给你们看!”

胖子笑道:“我们这里啊就掌柜的不干净,老喜欢涨钱!”

老板娘发火:“死胖子你说什么呢?工钱还要不要了?我们这里价钱也是合适的。”

瘦子各喝一口汤,吃一口团子。

陆慕心里是信了,但他终究说江湖经验浅薄,他看向冯蓉想知道她怎么说。

冯蓉同陆慕眨眼说道:“是我错怪了,便照着掌柜的意思吧!说起来这些人劫的是谁的道?”

老板娘说道:“这个,这个嘛!”

冯蓉笑道:“这些人也忒大胆了,金人境内劫金人的道!那就这样吧!”

老板娘喜笑颜开,陆慕心道:这是分担风险啊!

陆慕开口问道:“你们打算怎么处理那些人?”

胖子给陆慕解释:“我们可惹不起那些人,这次收获够我们下半生了,当然是江湖规矩放了他们!”

老板娘点头催着两人离开。

冯蓉关好门。

陆慕肚子确实饿了,动着汤勺。冯蓉急忙阻止说道:“慕哥哥,前往别吃。”

陆慕不解:“他们说的挺有道理的呀!”

冯蓉冷笑:“谁知道是真是假?”随后又变了语调:“慕哥哥也是个糊涂虫,这种店十之八九不是正经店面那胖子说的对,只是焉知暗地里还有什么勾当?”

陆慕点头:“还是小心谨慎的好,咱们要不就这样走了?”

冯蓉笑道:“那三人武功不行,何须怕他们,咱们就在这里安心休息。”

陆慕点头不动身子:“蓉儿你睡床上吧!”

冯蓉噗呲笑道:“怕他们使下三滥的手段,咱们还是分开守夜吧!”

陆慕尴尬笑了:“那你先睡!”

冯蓉笑着点头也不推辞,她在房间里一阵检查收拾,最后摇头表示没有发现什么。陆慕点头表示明白。

陆慕将长板凳纵放,坐上去运功,这种浅修式的运功于这种环境并无坏处。

时至半夜也依旧没有动静,陆慕有些松懈,转头去看冯蓉只见她睡的香香的,不由得一笑。

陆慕打了个哈欠,去开窗户,透透风。

却忽然门上一阵响动,砰的一声,门竟然被砸坏了。

来的是谁?自然是客栈的那三人。

他们拿着兵器显然不是来聊心的。

陆慕急忙叫道:“蓉儿!”内力一运滑向床边,但脚步忽然虚浮隐约间不受力,但陆慕已经到了床头。

冯蓉已经醒来她也叫到:“慕哥哥!你还好吧?”她身子一侧一滚,避开劈来的鞭子。

她起身要动用内力,却是一软,她大骇:“慕哥哥咱们中毒了。”

瘦子阴沉沉的说道:“你们早就中毒了,越动毒性越厉害。”

两人不敢多用内力,可没了内力就没了加成,两人可不是练外功出身的,这功夫等于废了一半。陆慕更是如此,只能期待打架的经验有用。

他们不能用内力,可对方的可以,此消彼长,优势向他们那里倾斜

这个时候陆慕才了解到,混混打架和武林人打架的真正不同。

许多人打架出拳多数靠的是本能,也就是随意一挥,顶多了是看准那个部位打过去。而武林人士,他们也是靠本能,可不是随意出招

他们是有招式的,进攻的防守的,各种情况,他们熟识于心练成本能。而这些招式的背后其实是一步步计算,是人体数学物理的结合。

冯蓉武功高,可四分之一是内力,四分之一是轻功身法,再四分之一是眼界经验,在四分之一是其他武功。如今内力被限制,身法因为房间的缘故施展不开,仅仅是靠着手上的功夫挡着。

守不能久。

忽的长鞭一啸朝着冯蓉头上打去。

冯蓉惊慌,人软了下来,举起双手去挡,一片赤红一声痛叫。

陆慕手臂被割了好几刀,肚子更是被膝盖顶过,胃里一阵翻腾。

他第一次为自己武功太低感到愤恨,觉得自己实在该做个十里坡剑神。

鞭子和刀继续挥着,陆慕心里一片凄凉,他自觉可能有灵光护体可能可以再次穿越,可冯蓉呢?或许会丧命吧?

这,这,这怎么可以!

我能做什么?我会什么?

小李飞刀。

可是我射不准啊!

不,你可以的

刀已经在手上了。

这一刻他忽然明白李寻欢话里的意思“哪里有小李飞刀?”

飞刀是力的累加也是心灵的累加,当他射出时一切都聚集在飞刀上,一点儿也不能偏差。

小李飞刀呢?

小李飞刀是公平和正义。

但在最初的时候,它或许只是小李寻欢。

是没有小李飞刀,也没有小陆飞刀。

只是飞刀,只想陆慕救人。

他们掩喉,不敢置信。

三把飞刀,把把命中。

他们倒地。

陆慕也倒在地上。

他的力气被抽出,被灌入三把刀中。他的心灵精神亦是。

他喘气。

他看向冯蓉,冯蓉正对着他笑,他勉强回了个笑。

都晕了过去。

陆慕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中午。

冯蓉不在房间里,尸体也不在,地上也没有血迹。

陆慕起身坐在床边,迷茫。

他记得起昨夜的情况,他的飞刀,那种感觉。

人啊!会恶成什么地步?

陆慕苦笑晃头,走下楼。

大厅有不少血迹,想来是那群劫道的人打劫时杀人弄出来的。

陆慕嫌弃的抖索下,像后院走去,后院厨房传来香味。是冯蓉在做饭。

陆慕的动静没有逃脱冯蓉的耳朵,她回头一笑,陆慕只觉得颇为沉闷的空间变得生气十足。

陆慕问道:“蓉儿,你没事吧?”

冯蓉摇头:“怎么会有事呢?那种内力迷毒睡一觉便好了!”

陆慕点头:“没事就好。”他看看四周忽然想到那群劫道的人还有客栈的那三人。

“慕哥哥你在想什么?”

“那群劫道的没闹么?”

“他们昨夜已经被刺死了。”冯蓉轻描淡写述说了一场屠杀。

陆慕忍不住一寒:“都在柴房里?”

“慕哥哥还是不要去看,恶心的很!”冯蓉劝说道。

陆慕沉默,点头。脑海里却浮现各种场景,血流满地,那群劫道的人面目已经看不清了,但胖子瘦子老板娘三人面目铮狞,眼珠子瞪大瞪出,脖子留着血。

陆慕心里一颤。

冯蓉很快就做好一顿美食。

陆慕胃口不好,但见了闻着,忍不住吞咽口水。

“多吃些!”冯蓉笑道。

陆慕点头。

冯蓉看着陆慕吃饭忽然说道:“慕哥哥,其实蓉儿不姓冯!”

陆慕心里知道,但面上不能表现,可他心理疲惫自觉做不出来想了下说道:“都是蓉儿。”

冯蓉倩目含泪笑道:“慕哥哥,你就说好话!”

陆慕笑着摇头:“那蓉儿你到底姓什么?”

冯蓉笑道:“我爸爸姓黄,我妈妈姓冯。”

陆慕点头:“黄蓉,很好听的名字”说真的只要不是太俗气的名字都可以夸好听……

两人吃完放,黄蓉带着陆慕上楼。

有间房子里面放着一箱子,箱子里是黄金和画卷。黄金只有一层,剩下的是画卷和书籍。

陆慕一句挖槽脱口而出,他总算明白了。

财帛动人心。

难怪那三人会想杀了陆慕和黄蓉,原来想独吞了这钱。

陆慕啧啧。

两人看起画卷,陆慕叹气:“也不知道这是谁收藏的!”

黄蓉在箱子里一搜说道:“这好像是金朝官员收集的要献给什么六王爷的!”

陆慕接过黄蓉递来的信,慢慢看,看完摇头撕掉。

其中有一副画卷画的山水倒像是花园假山,上面还有几首诗。

黄蓉见识多说道:“这是岳武穆死前留下的诗句。”

陆慕点头,收起画卷。

黄蓉说道:“慕哥哥咱们接下来去那里?”陆慕倒有心做十里坡剑神,可惜没环境,这里是不能多待了。

“说好要北上自然北上。”

两人带上黄金、书籍和画卷,将客栈一烧骑马走人。

两人一路向北,在山野间行走,也有入县城一逛,画卷书籍两人卖了,嫌弃带着麻烦。

期间黄蓉教授陆慕兰花拂穴手、落英神剑掌、旋风扫叶腿,用着三门弥补陆慕武功上的不足。

陆慕真心担忧黄药师会一掌拍死他。

但黄蓉显然不在意这些。

两人走走停停,练着武功又赏着景色,用了一个多月的时间,走到了中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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