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燕云鸢的微笑沉默中,昨夜的闲聊并未持续多久便无趣的结束。
黎明时分静谧的夜幕还未退去,映载在夜空中明亮的星星依然还在不停地闪烁着,而燕云歌此时已翻身下床,简单的穿上白色长衫,没有整理散落的头发,更加没有梳洗打扮,而是径直向别墅的楼顶走去。
楼顶上面用木头搭建着一座别有韵味的凉亭,四处还栽种着各种各样的花草。现在正值夏季,栽种的鲜花盛开出绚丽多彩的各色花瓣,只是看看就让人感觉心情舒畅。
燕云歌盘腿静坐在凉亭内,双手平摊放在膝盖上面,微微抬起头面朝着即将泛起鱼白肚的东方,双眸也随之逐渐紧闭,呼吸变得极为悠长平稳,像是陷入深度睡眠一般,不受丝毫外界虫鸣鸟叫的打扰。
淡淡凉爽的微风拂面而过,吹起飘逸的长衫以及散落在额前的长发,让他平添几分仙风道骨的韵味。
伴随着他均匀悠长的呼吸,夜幕渐渐退去,东方终于泛起一抹白色的亮光,清晨的第一缕静谧阳光缓缓洒落在他如雕像般的身躯上,此时看上去他的全身仿佛弥漫着层层耀眼的光晕,灿烂夺目。
这时的阳光与其他时间的阳光是有很大区别的,因为现在这个时间段太阳还未完全升起,伴随着倾泻而出的阳光中还夹杂着许多稀薄的紫色霞气。由于紫气太过淡薄稀少,即便是精密的仪器也很难分辨出,更何况人的肉眼呢?这也正是所谓的紫气东来。
而燕云歌好似能够分辨以及筛选出紫气似的,紫色的霞气顺着他平稳有力的吸气便直接钻进的嘴里,而后分散到身体各处消失殆尽。当他呼气的时候,从嘴里呼出的却是夹带着许多杂质的浊气。随着他不停地的呼吸,紫色的霞气也吸收得越加多。
时间的缓缓流逝让太阳渐渐升起,而紫色的霞气随着太阳的缓慢上升而逐渐稀释淡薄,最后当太阳完全露出真身之际,紫色的霞气也消失得一干二净。
燕云歌这才轻轻的睁开双眸,就在睁眼的那一瞬间,他的双眸里好像流转着一抹淡淡的紫色光亮,随即便又消失无踪,好像从来没出现过似的。缓缓的起身,简单的活动活动筋骨,一天的修炼也就此结束。
最近几天总是被各种烦不胜烦的琐事所羁绊,导致这几天都没有修炼,这让他非常不满意自己。要知道,修行犹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心里暗暗告诫自己,以后无论再多琐事羁绊再忙,修行也绝对不能落下。
其实他心里也很清楚并非仅仅是因为俗事的牵绊,还有最至关重要的原因就是他突破到先天合藏境界后,他的心境也随之有很大的起伏,直白的说就是他有些膨胀了。
他身体的隐疾并非是什么医学上的疑难杂症,而是因为他的体内多了某些物质,那就是诡异的时光之力。
燕云歌并不知道这些时光之力是从何而来的,只知道他从出身起体内就莫名的伴随着时光之力。他也曾经猜测过,前世的他莫名其妙的猝死,大概便是因为这些怪异的时光之力,只是让他疑惑不解的是,难道时光之力也跟随着他重生穿越?
体内的时光之力从小就不停地折磨着他,没有任何征兆,没有任何前提的情况下就会偶然的爆发一次,在身体内肆无忌惮的胡乱冲撞。而每次时光之力爆发后,他的实际年龄都会陡然上升,身体机能也随之逐渐下降。
若是没有修为强行压制的话,早在几年前他就已经莫名猝死,准确的说应该是老死。若是他没有突破到先天合藏境界,在他十八岁的那一天就会因为时光之力的暴动而亡。
现在突破到先天合藏境界后,他可以用强大的修为强行的将时光之力封印在心脏之中,不过这却是暂时性的。若是他的修为停止不前的话,时光之力冲突封印也是迟早的事,到那时恐怕神仙也无力回天,不过眼下的这几年之内,时光之力是不可能冲破他的封印的,所以最近几年他是没有生命之危的。
就是因为现在暂时没有时光之力在后面不停地鞭策催促他,暂时没有生命威胁的他变得有些膨胀,所以才会出现怠慢修炼的一幕。
想到这里他不禁有些后怕的打了个冷颤,这瓢冰寒刺骨的冷水着实让他清醒不少,若是他来不及醒悟的话,恐怕后果是不敢想象的。
心境再次恢复到空灵澄清,波澜不惊的平静境界,警醒后的他心境不知不觉的突破一个境界。其实在烈士陵园的时候,那个守墓老人就已经提醒过他,但是当时他并未抓住这丝明悟,现在幡然醒悟的他回想起来,对守墓老人的恐怖实力再次上升到一个全新的高度。
“或许得找个时间再去趟烈士陵园。”燕云歌心里暗暗想到,他认为极有必要再去请教拜访神秘的守墓人,他很想听听守墓人的故事。
回到卧室梳洗一番后方才下楼吃早餐,燕云鸢和周韵不知何时已经出门上班,空荡荡的客厅依然只有燕云烟一人无趣的吃着早餐。
燕云歌一边喝着皮蛋瘦肉粥,一边夹起灌汤包放到她的碟子里,满是关心的轻声问道,“今天不出去吗?”
燕云烟夹起灌汤包就毫无淑女形象的整个塞进嘴里,含糊不清的嘟囔道,“不出去,怕你一个人待在家里会寂寞,所以本小姐决定留在家里陪你。”
轻笑出声的燕云歌没好气的剜了她一眼,心里无语的想到以前怎么不怕自己会寂寞呢?十几年都这样过来了,也没见过你刻意留下来陪我呢?恐怕你去四合院的次数用一个巴掌就能数得过来。
当然,他也只是敢在心里想想,若是说出来的话,轻则是一番言语上的数落,重则就是一番肉身上的伤痛,所以他还是很明智的选择沉默不语。
吃过早饭后,燕云烟自然是守在电视机前看着狗血的棒子剧,而他则坐在后院里安静的看起《道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