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焰城的小巷,豁朗满口鲜血,全身蜷缩着倒在地上。
“你说是不说?”一个蓝衣少年把脚踩到了豁朗的手上,用力的拧着……
“啊!……兄……兄台,我……我真的不知道啊!”豁朗疼的身体微微发抖,痛苦而艰难的说着。
“嗯……”少年的脚踩的更加用力了。
“啊……”豁朗痛苦的哀嚎着,全身发抖。
少年原本面无表情的脸上泛起一丝不忍,果然,他还是不适合做这种残忍的事。他把脚抬起,豁朗立刻从他脚底把手抽出。大概是太痛了,他的额头有汗珠流下来。
少年虽然不再踩豁朗的手了,却又重重的踢了豁朗一脚。此时的豁朗已经没有力气大喊了,随着少年的那一脚,他只发出了一个低沉的“嗯”字。
“皮很厚实啊,嘴也很牢。”少年说着,语气中略带嘲讽。
“是,是真的……再,再说了,他们对我出这种狠招,要不是你在,我早就死了。我又,又怎么可能会帮他们呢?”豁朗挣扎着抬起脸,一句话说完,立刻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少装可怜,那你妨碍我做什么?”少年又是一脚踢在了豁朗身上,但是力道明显没有先前大了。
难道真不是装的?力大、人傻,不会武功,还不懂秘术?那来火都凑什么热闹。少年的脸上闪过一丝疑惑。
“我,我要救,救你啊!”豁朗艰难的说。
“哼,就你?”少年满脸不屑的说,这次却没有再出脚踢他。
“算了,起来吧!”他说。
“兄,兄台,我真,真不骗你,是我救了你诶!”豁朗终于痛的好一点了,他扶着墙费力地站起来,踉踉跄跄的走到少年跟前。
蓝衣少年冷哼一声,却并没有理他,他的目光停留在了弄堂口的一幢建筑上。
“碧波客栈!”豁朗激动的说,“快,快!我们去问问还有没有房间!”
没等少年答话,豁朗已经一瘸一拐的往碧波客栈走去了。
“倒是很耐打啊……”少年自言自语说。
“兄,兄台,你快来啊!这里,这里有客栈!”豁朗走了一段路,见没人跟上来,又热情地回头叫少年。
居然也不记仇?蓝衣少年摇摇头,也快步跟上。
之前一直被豁朗拉着走,也没注意,这一通乱跑倒是跑到了赤焰城的东北部了,这里相对冷清,也许还有空房间。如果住这里,也是不错,他想。
“老,老板,有,有房间吗?”豁朗走的急,气喘吁吁的说。
“客,客官,您,您这是怎么了?”店小二看到一嘴血的豁朗,一脸震惊的说,“莫,莫不是被打劫了?”
“不,不是,我……”豁朗回头看了看面无表情的蓝衣少年,坏笑着的说,“这不,出门被狗追,摔,摔的……”
少年走进柜台,右手拍在豁朗肩上说:“摔了个狗吃屎。”
豁朗强忍着剧痛,表情扭曲地“嘿嘿”了两声,好久才缓过神来。
“哦,哦,这样啊,真是运气不好呢。那,两位客官要几间房啊?”
“一……”豁朗居然这时候又恢复说话能力了,眼神发光的就要订一间房。
“两间!”少年果断打断了豁朗的话。
“好嘞,地字一号,地字二号,两间,客官楼上请!”
“地字?你这里连个鬼都没有,怎么不给天字?”豁朗说。
“客官您说笑了,我们这的房间都给预定好了,只剩这地字两间了。”小二谄笑的说。
“地字就地字!”少年说着已经上了楼。
“嗯!我兄弟说行,就行!”豁朗扔给了店小二一串钱,紧跟着少年上了楼。
“好嘞!客官您小心台阶!”
在碰壁了多次之后,少年和豁朗终于在比较偏远的碧波客栈找到了住处。
在店小二的引导下,蓝衣少年住在了地字一号间,豁朗住在了地字二号间。
少年刚要推地字一号间的门,豁朗已经抢先一步推开了房门,又恭恭敬敬地作了一个请字把少年迎了进去。
“你?不恨我?”蓝衣少年在窗口的椅子上坐下,饶有兴致的看着眼前这个嘴角流血,脸上有乌青的豁朗。明明刚才被自己打的这样惨,居然现在还是殷勤的跑前跑后,真是个奇怪的人。
“恨?我怎么会恨你呢?”豁朗一屁股坐在少年对面的椅子上,一副主人翁的样子说:“兄弟,你可是我的救命恩人啊!嘿嘿,虽然,虽然后面我也救了你,不过,我还是要感谢你的!”
“哼,既然你也救了我,那不是扯平了,你还谢我做什么?”少年虽然也是哼了一声,语气却不像以前那么冰冷了。
“要感谢兄弟你手下留情啊!”豁朗眉飞色舞的说着:“以兄弟的身手,要打我,那我还有命在啊。所以还是要谢谢兄弟。不过啊……”
少年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居然还知道我没下死手,不错嘛,有眼力见。“不过什么呀?”他说。
“不过,就是……就是……下次兄弟下手,记得轻一点啊,疼啊!……”豁朗用手指着乌青的脸说,脸上尽是委屈的表情。一边说,一边还把脸凑近少年,一副要让人揉揉的样子。
啪!一记耳光声响起。“找打!”少年说。
豁朗就这样捧着左脸被少年赶出了房间。
“还,还没请教兄台名讳?”豁朗在被赶出门时急忙回头,焦急的问着。
“若冰,冷若冰霜的若冰。”蓝衣少年回道。
“啊……好……”
“好什么?”
“好,好名字,好贴切……”
“嘭!”地字一号房的门被重重的关上了,只留下豁朗在门外呆立着。
“若兄弟!”他说道:“我今年二十,你呢?”
房里没有声音传来。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比我小咯!”豁朗试探着说。
依然没有声音。
“贤弟啊,那为兄先回房了!”
地字一号房内再没有声音传来。
豁朗打开折扇,哼着小曲,优哉游哉地在过道上走着。也不知在高兴些什么,他的脸上洋溢着笑容,几步进了地字二号房。
若冰住在沿街的房间,豁朗住在他隔壁。那客栈的老板说他们店生意好的很,多少人要来住,最好的房间都被预定了,只剩下这两间地字号的了。可是若水和豁朗住进来小半天了,一个客人的影子都没见到,看起来这老板说话不牢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