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冰几步走进了自己原本的房间。
慕容武带来的箱子还在,若冰仔细看了一眼箱子,里面的东西竟然一样没少。看来,掌柜和小二都是胆小的人,不然这么两大箱子财宝早就不翼而飞了。
若冰取出腰间的锦囊,两个箱子瞬间被吸入锦囊内。既然是送他的,不拿白不拿。虽然他若冰从小没缺过钱,对钱财也不甚看重,不过,出门在外,财多可傍身嘛。
若冰没有行李,他的行李都在锦囊内,所以也谈不上收拾。他抱起躲在桌子底下的小咪,小咪看来吓的不轻,浑身直哆嗦。
若冰记得上一次他和豁朗被暗算的时候,小咪还企图救他。这次小咪一见到慕容武就直接躲到了桌子底下,估计是上次被打,留下心里阴影了吧……
看了一眼被火焰球烧毁的木床,就转身出了房间,去了天字三号房。
“阿福,我要沐浴,另外,再拿一个新浴桶盖子来。”若冰说道。
“诶,好嘞,老规矩。”那个叫阿福的店小二谄媚的说。
若冰抛给他一小块金子,慕容武送来的大礼,还真是送的及时。以若冰这散财的速度,从他老爹那里弄来的盘缠还真撑不了多久。
这回有慕容武的侍卫在,她可以放心的泡个澡,疗个伤了。
天子三号房的浴桶内盛满了热气腾腾的洗澡水,阿福还是像上次一样,在水里加了很多红色的花瓣。一个全新的圆形木头盖子摆在浴桶边。
“花?水?盖子?”若冰喃喃自语。
她从锦囊里取出一根银针,仔细在水、花、木桶和木桶盖子上做着测试,这是严讳给他的测毒针,一向是非常灵敏的。
出门在外一定要万事小心,上次被暗算,这次被绑架都是教训,假如当时能仔细一点,小心一点,说不定就不会中招了。
想到这里,她突然想起了自己之前闻到的那股花香,“一定有古怪!”等霖光草姑娘回来,她要好好请教下,说不定能有收获!
料想有慕容武的军队在,应该相对安全,不过若冰还是不敢大意,但是她又急需要水疗。
于是她在水里洗了个澡,想连带这两天的晦气一起洗掉。这回她虽然要了浴桶盖子,却没有使用,也没有潜入水中。虽然这样水疗效果差一点,但是还是小心为上。
若冰靠在水里,想起了昨天晚上的事情,思绪开始蔓延,回忆涌上心头……
“冰儿,墨池的冰莲花开了,父亲带去你看好吗?”
“好啊,好啊!去墨池游泳最开心了!”
“不是游泳,是赏莲……”
“哈哈……哈哈哈哈……”
“嗯?做梦了?”若冰在水中睁开眼睛,手里还握着那宝石挂件。原本只是想小憩一会的,不想竟睡着了。
浴桶空间狭小,无法舒展身体。
“差不多该起来了。”他用手推那盖着的浴桶盖,就想起身。
“嗯?”他用力推了两下,那盖子却纹丝不动。奇怪了,他之前盖上盖子的时候并不觉得那板子有多沉,这回怎么好像重愈千斤似的。
他又使出更大的力气推了一下,还是推不动,怎么回事?
有人在这盖子上施加了外力!他突然意识到。自己竟然在不知不觉中被封在了这浴桶里面!
“大哥,你说那四个家伙真死了吗?”
“护法说的,还能有假?”
“哎,真是些倒霉的家伙!”
“你说这小丫头是何方神圣啊?尊主为什么一会要杀她,一会又要抓回去,还不能伤她一根汗毛,害我们搬的这么辛苦……”
“尊主的决定,咱还是不要议论了,照办就对了。”
“是呀,不然小心和那四个死鬼一样!”
“别说丧气话!”
“诶诶……”
浴桶外,几个阴阳怪气的声音传来。
尊主?四个死鬼?难道是他们!
此时的若冰已惊出一身冷汗,奇怪的是他还感觉到水体和自己身体的晃动,似乎是那浴桶被放在了马车上,而马车正一路疾驶。
若冰身上只带了那条古银项链,连个武器都没有。她用灵力,在水中凝聚出一把水灵剑,想用剑试着撬开顶上的木板,总不能坐以待毙吧。
撬了半天,那木板一点也没有要离开浴桶的意思。既然撬开行不通,劈开也许可行。只是,如果强行劈开,万一惊动外面的人,未免打草惊蛇。
而且,如果浴桶裂了,自己现在这样子,也实在是难堪……正当他犹豫要不要劈木板的时候,马车突然停住了。
这是一个突然的急刹车,浴桶连同里面的若冰一起猛地往前一冲。还好有水的缓冲,不然若冰的额头非砸出个大包不可。
“什么人!”隔着水,若冰又听到那个妖里妖气的声音。
“这个问题应该我来问才对。”一个略带磁性的男声传来。
“阁下若没有什么事,我等还要赶路。走!”
“慢着!你们打扰了我睡觉,就这样走了?”
“阁下说笑了,哪有人大半夜在树上睡觉的。”
“在树上睡觉又怎样?”
“我看阁下是存心找茬吧,要想留下我们也行,出招吧!”
“哼!”那人冷笑了一声,若冰只觉得浑身起了一阵鸡皮疙瘩。之后,外面传来了兵器挥舞的声音。奇怪的是,却没有兵刃相接的敲击声。
若冰在木板和浴桶的缝隙中隐约看到了一阵阵红光。
在几声惨叫后,外界仿佛恢复了平静。半响,头顶几只寒鸦夜啼。应该是有一方取胜了吧?
在一片寂静中,只听的嘭的一声,马车顶被整个掀去,飞出十丈开外,重重的砸在地上,引的扬尘一片。拉车的马受了惊吓,一个抬腿猛拽,车马分离。
浴桶连同里面的若冰一起往后滑动了一大段,整个飞出车厢,滑到了地上,奇怪的是那浴桶盖仍然没有和浴桶分离。由于桶子太重,浴桶并没有侧翻,只是晃动了一阵之后落在泥地上。
“结界?”还是那个男人的声音。
又是嘭的一声,盖在若冰头上的木板径直撞到了马车顶上。
夜色正浓,月光皎洁。
头晕目眩的若冰缓缓从从水中探出头,地上有几摊血迹,却不见一具尸体。眼前是一棵参天的古木,血红色的树叶间镶嵌着无数银白色的花骨朵。那树的枝干极粗,足有五个成年男子手牵手才能环抱一圈。
古树一根粗大的枝干上正立着一个红衣少年,那少年的衣衫迎风飘动,仿佛和古树融成一体。
“你?”两人竟是异口同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