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我从一阵剧痛中醒来。
心里把白家跟严家骂了个遍,更希望这事儿不是真的也不要落在我身上。
我很想哭,眼泪不争气的往下淌。我也说不清是因为痛还是因为我受到委曲。总之心里充满哀伤。
“你醒了?”我身后传来一声苍老的声音。
我发努力的睁了睁眼才看清身后坐着一个老头。一身邋遢白胡子长得老长,一付瘦小的猴子样。
我松了口气,起码还有个人陪着我。我真害怕这里只有我一个人,我会疯掉的。“太爷你是谁?”
“我忘了。”那老头轻轻叹了口气慢慢爬过来。
这时我才发现他为啥是坐着的,原来他一双脚没有了!他的动作很熟练爬得很快,不一会儿就到了我身边。
我捂了捂鼻子,他身上的味儿实在是太难以闻了,比死老鼠还臭!
那老头貌似也发现了这点,样子有点尴尬。“那个我几年没洗过了……”
靠!还有几年不洗澡的人?我实在有点受不了想离这丫的远点,努力地动了动身体,只是发现动不了貌似手脚给人捆住了。
“不要乱动!”那老头轻轻叹了口气。“我给你绑好了,这个星期你都不要动躺在那儿得了。”
我瞥了下被绑住的地方,那里是被打断的地方,这老头绑得虽然很丑但貌似专业。“你做过医生?”
老头点点头“我是兽医。”
泥玛!碰上个兽医,好吧,总比没人理好。“那我的手没问题吧?”
“不知道!嗯,不要用这种眼神看我。主要是你受的伤太重了,你这手能不能好得看老天爷的。”老头用浑浊的眼睛望着我。
好吧,看着这老头我无语了。他毕竟是兽医我不能要求太高了。“这是哪儿?”
这才是我最关心的问题,我想离开,我想尽快离开这儿,就算不给我做****摄影师了,也要离开这儿,想来模特公司也把我开处了。
那老头叹了口气没有说话,慢慢地爬了开去,貌似触到了他的伤心之处。
过了老半天我实在受不了这气氛又问了句,最后我吼了起来,那老头抬起头来。“这里是香市监狱。”
监狱?我艹泥玛!
就算我偷了戒子也不用送监狱吧?先看送到派出所产个案判了才能送监狱。
“老头你寻我开心不是?”
“唉,就知道你不信。我刚开始也不信,久了你就会明白的……”老头明显的苦笑了下,虽然他脸上被头发遮着但我还是清晰地看出这老头脸上的苦笑。
“啥时候能放我出去?”我看着老头的样子隐隐地猜到了啥。但心里又充满了希望,毕竟一颗戒子再贵也不可能判个无期,再说戒子给姓白的给弄回去了。
老头不说话只是叹着气。我追问是不是我出不去了他才点点头。
泥玛!我幼小的心灵再次遭受重创,我不停地哭喊着这个不真的!一边痛骂老头是骗子,偷个戒子就给关一辈子,而且我是被冤枉的!
不知哪根筋突然抽了下我又幸福晕了过去。
一个星期后老头帮了拆了他给我绑的木板。还好,虽然我的手动起来不利索但还是能动。这个星期没怎么跟老头说话除了叫吃饭之外,我整天就躺着想逃出去的事儿。老头因为脚断了逃不出去,但我的脚是完好的。
也许是因为觉得有希望了我的时间过很很充实。不停地回想以前看过的《越狱威龙》等片子。虽然我不知道现实生活中能不能这样逃出去但起码给了我希望不是,我可不想给关上一辈子!
“想逃出去?”吃完饭老头突然问我。
“嗯。”我很干脆地承认了,反正我也没啥瞒他的。
本以为这老头会要求带上他一块逃出去的,他没有说话低头在想些啥。说实话带上这么个残废是肯定逃不出去的,就是不带他我都不一定能逃得出去。
“你逃不出去的?”过了分把钟那老头很坚定地说。
我去!不就是想让我做个伴。我很理解这老头,是人都怕孤独的。
看着我一脸不信老头嘿嘿地怪笑起来,笑得很疯狂。“你以为这里真的是监狱?”
靠!不是你说这里是监狱的吗?
“起码这里不是Z府的。嗯,你没发现这里不给放风而且送饭就在牢里吃。”
嗯,我真忽略了这一点儿!“这是哪?”
“监狱,嗯,不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这里是白氏自己弄的监狱!”
“嗯。”我虽然不理解,但也不觉得太不可思义。有钱人能弄个小型军队再弄个监狱也不是啥难事儿。貌似不正规的监狱更容易逃出去不是?
“知道我这两条腿怎么断的吗?”
“打断的。”我回答了老头很白痴的问题。
“不错,是打断的,可是在哪被打断的你就不知道了。告诉你我是在逃出这里的时候被打断的!”
老头的声音很尖锐直震得我两耳发溃。
我心里怕怕的。因为这惩罚也太过了!
“怕了吧?告诉你我是因为治死了白家一只猫给关进来的!”老头显然不想放过我,继续打击我。虽然他没问过我为啥过来的,但是他肯定知道我是冤枉的,就算冒犯了白家也是因为一点点小错。
泥玛,我真的害怕了。本以为我的是件小事儿原来还有更小的事儿!医死只猫也给关进来,我靠!
老头不再说话坐在那里望着外边也不知道在想些啥。
我躺回床上闭上眼睛,我没有睡着,谁他玛的能睡得着!我在胡思乱想着一会儿想着跟这帮狗R的拼了,一会儿想着自杀……
其实我早就想过自杀!以前念书那会儿就想过,只是我怕疼一直都没试过。这会儿如果真给我一把刀我真的可以对自己下手。一个卑贱的生命没有啥可以令我怜惜的。
直到晚上,我还没有睡。我知道老头爬过来了,因为我闻到了他身上的臭味。
“你真想逃出去?”他轻轻的附在我耳边说。
泥玛!不是你叫我不要逃出去的吗?我轻轻哼了声,我很想看看这老头在卖弄些啥?
“白天有摄像头还有录音。嗯,就是现在我们说话也得小声点。你没发现这牢里就只关着我们两人了吗?”
啥意思?前面的话我明白,也怪我粗心大意竟然忘了这里有监控。虽然我没发现摄像头但这里肯定有。后面的话是啥意思我就不明白了。
“这里不时地会关进些人来。”
“嗯。难道他们逃走了?哦,是被杀了?”我在猜测,如果是要杀那还关进来干啥?直接杀了多省事儿。
“因为逃跑。他们都不信我的。嗯,如果你不是受了这么重的伤我也劝不住你的。”老头在我耳边轻轻地说。
“你有逃出去的办法?”我有点难以置信又点点兴奋。能逃出去为啥这老头不逃,是不是因为他残了要人带他逃?想到这儿我又犹豫了。因为带上他肯定逃不远就给抓回来。
“没想到办法!”
泥玛!我真想跳起来把这老头狠揍一顿,这不是玩我吗?
“不过我们可以一起想办法!”老头很肯定地说。“因为我曾经差点逃出去了。”
这总算是我听到最好的消息了,“是要我带你逃出吗?”我万分不情愿带着他逃,只是他如果真能帮我的话我也活出去了。我良心不多好歹也有那么一点点。
我们议了小半夜,直到天要亮了才散开。
有了希望我心里好受了许多。食欲也增强了,那碗难吃的发霉的饭被我啃完。
老头貌似受到我的感染,情绪高涨许多,话也变多了。“小子你想不想学点医术?”
“叫我波波得了,嗯,周九波。”其实我根本不想学,只是这里实在是太无聊了不学太闷,于是我点点头就算是给兽生看病的小医术学学也无所谓。
老头教得很认真,我从来不知道给兽生看病有那么多门道,有很多瞧病的法子跟瞧人相似也讲究个望闻问切。嗯,当然不能问兽生但可以听他的声音。
头一天是理论课,这老头讲得很精辟,我真怀疑这老家伙在外面名声不弱的。被关在这里实在太可惜了。
第二天是实践课。其实理论课远没完,老头把他其他深奥的都没说只是告诉我要看哪本哪本书。我默默地记下了,我很奇怪为啥这时脑子特别好使了。记得以前记个《岳阳楼记》整整一个月硬上背不下来。此外还教了我一首难明的歌诀,他说我以后会懂的,时不时的还叫我背上一遍。
所谓的实践课就是我对着老头用手指当针进行针灸。
“对兽生也可以用这个?”我很疑神疑惑。
“对人的。”老头淡淡地说。
管他的。反正学着玩的,我无所谓。就这样我们白天上课晚上则商讨逃跑大计。
又过了一个星期,老头对我学习觉得很满意,于是叫我今天晚上逃。
我突然明白这老头是想传我这门医术才叫我留下来的。我很感激,虽然我不打算靠医术为生但还是很感谢他。
他不知用了啥办法把牢房的锁弄开了。
我扶着他小心地走出去。
“逃跑!有人逃跑了!”老头突然抱住我扯起嗓子大喊起来。
泥玛!我楞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