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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03: 冰封源渊

一觉天明,伸个懒腰之后觉得舒服多了。

打开门,依旧是温和的阳光。我深吸一口这晴朗清新的空气,心里是真心觉得我们源渊太美了。一年四季如春,用姥姥让我看的那些书上来说就是鸟语花香的。

也就这四个字是我在那些讨厌的书上看到时最喜欢的。想着我也被自己有些蠢萌的想法逗笑了。我们源渊本来就是掌管四季之中的春之国。这样也是理所当然的。

不过今天,我走下阶梯,打量四周,总觉得今天的源渊有些不一样。平日里,这个日上三竿的时辰,姥姥早就遣人来唤我,只是今日为何这么久都不见人来?

“难道?姥姥也睡过了?”我觉得自己在这瞎想没意思,便打算去姥姥房间瞧瞧。只是我还没迈开步子就听得远方一声轰响。现在的我还没听过人间的打雷声,如果听过现在我肯定说着比打雷声音还要响。

声音是来自西南方向,而那里灵园,是我们源渊人修炼灵气的地方。

“怎么回事?难道出什么事了?”我最不喜欢自己瞎想了,就决定去看看。我循声到了灵园。远远的我就看到姥姥和一个人打在一起。一旁老管家气息奄奄的躺在地上。还有好些源渊的人。嫣儿竟然也受伤昏倒在地上。

“嫣儿。老管家。”我跑到嫣儿身边,唤她没反应,就又跑到老管家的身边,慢慢的把他扶起。我从来没看见过人受伤的样子,我担心的看着老管家:“老管家,你怎么了?怎么会伤成这样?”我的话语间已经有了哭腔。

老管家轻轻的拍着我的手,有气无力的说:“老管家没事。小蝉不用担心。我只是”

“咳咳”话没说完,老管家就剧烈的咳嗽起来。

“怎么会没事呢?都伤成这样了。管家,你不要说话了。不要说了。”看着老管家虚弱的样子,我没用的哭了起来:“姥姥,你快来看看老管家,你快来救救他啊”

姥姥一直和那个人打在一起,两个人的修为都很高,我只看到围绕在周身的玄光,根本看不清人。

只是还没等我反应过来,突然一下,两个人分开了。

“姥姥”我跑到姥姥身边扶住要倒的她。

“姥姥你没事吧”我紧张的看着姥姥。

“没事。”姥姥刚说完就剧烈的咳嗽起来。我忙帮着姥姥顺气。

姥姥抬头看着对面的人说:“你是谁?为何袭击我们源渊。”

听着姥姥这话,我才去看刚刚和姥姥交手的人。令我意外的是,对方竟然是个和我差不多大的少女。

之间她轻蔑的看着姥姥说:“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拿走我要的东西。”

“你要的东西?”姥姥的语气很凌冽,“你要什么东西?”

“源渊之灵。”少女抚摸着自己的头发,妩媚的说。

“源渊之灵?”姥姥似乎明白了什么:“你是墨殇的人?”

“呵呵呵呵。”少女突然阴阳怪气的笑了起来,“老家伙,你还没老糊涂嘛。”

“住口,不许你对姥姥无礼!”我看着她轻浮的样子,不由生出厌恶。

只是,我没想到,那个女孩看了我一眼之后脸上的表情突然一下僵住了。但很快又恢复了那种千娇百媚的姿态,随即说:“原来你还活着啊。稀奇稀奇真稀奇。”

“什么活不活着,本姑娘一直活得好好的。”当时的我只被她轻蔑的语气所激怒,并没有往深处去想这句话的意思。

“唉~”

“你叹什么气?”我被她这一声叹息弄得莫名其妙。

“一个人的性格变化怎会如此之大,现在的你可不似往日的你。”

“你什么意思。”我刚要继续问,姥姥就把我揽在身后,对着面前的人说:“姑娘,源渊之灵我是决计不会给你的,你回去告诉墨殇,千年前,我们能打败他,千年后依然可以。让他别得意的太早。我们源渊不欢迎不速之客。姑娘请吧。不送!”

“呵,老太婆,你以为我墨娇是什么人。我的来去还用不着你管。”

“原来她叫墨娇。”我刚想完,就感觉被人推了一下。我一看,姥姥和墨娇又打在了一起。

“姥姥。”我记得只能在旁边干着急。因为我知道自己的修行太浅,盲目上前只会给姥姥增添负担。

“姥姥!”我震惊的看着躺在地上的姥姥,连忙跑过去。

“姥姥你怎么样。”我不想掉眼泪,可是看着姥姥的嘴里不停的流着血,我还是不争气的哭了。我承认,我很害怕。

从来没有过的害怕。

害怕我唯一的亲人就这么消失了。害怕从此我就真的只是一个人了。

“老家伙,你要是告诉我源渊之灵在哪,或许我就会饶了你。”墨娇玩味的说着。

“你。”我刚作势要站起来,却感觉手被拉住,“姥姥。”

姥姥看着我,微微笑着说:“不要去,你不是她的对手。”

“既然知道,就快点告诉我。我也不想在这耗下去了。”

“你妄想!”姥姥突然激动的说。

“是吗?”我只听到墨娇一声讥笑的声音,然后我就发觉我的身体不受控制的往墨娇那里去。

“姥姥。”我转过头喊着,可是身体还是不受控制。

刚到墨娇的面前,她就一下掐住我的脖子。

“你放开我!”我知道自己此时就像个待宰的羔羊,但是还是不甘心的挣扎着。

“老家伙,现在,你是不是可以告诉我源渊之灵在哪了呢?”墨娇看着姥姥,嘴角微勾,明明是万分妩媚的样子,可我看着就是觉得恶心。

“你,咳咳”

我看着姥姥痛苦的样子,就狠狠的盯着墨娇:“有本事你就杀了我!”

“呵呵。”墨娇转而看着我,“你真的变了。哈哈,你真的不记得我了吗?”

“谁记得你啊。莫名其妙。你快放了我。”

“你不是让我杀了你的吗?”

“你。”我被她的话噎住,心想:真没见过这样的人。

墨娇看我的样子竟呵呵笑了起来。不过,突然她的身边出现个人,趴在她的耳边说了什么,她听了之后脸色突然阴厉起来。

“本来还想陪你玩玩的,不过我的主上要我速战速决,你说该怎么办呢?”墨娇把我一下子扔在一边,用她的长剑指着姥姥,看着我说:“你即是源渊之女,一定也知道源渊之灵在哪。快说。否则这一剑下去,任凭再大的修为都救不了这老家伙。”

“我不知道你说的什么源渊之灵。你别伤害姥姥,有什么冲我来。”

我看着姥姥,她伤的很重。我不明白为什么看着和我年纪差不多大的人,竟然拥有如此的修为。连姥姥都不是她的对手。我想过去看看姥姥,可刚动一下,墨娇的手下就把剑架在了我的脖子上。

“不说是吗?那就别怪我了。”说着墨娇就挥动她的剑,向着姥姥刺去。

“不要!”

我挣扎着,可是凭我的道行,连看压我的这些人都挣脱不了。

我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痛恨自己的没用。

就在我睁大眼睛,绝望的看着墨娇的剑刺向姥姥时,突然一道蓝光闪过,刺的我一下子闭上了眼。待我睁开眼睛时,看到的却是墨娇躺在地上。

来不及吃惊我就看向姥姥所在的地方,姥姥正被一个人护在身后。

“千代?”

我吃惊的看着他。而一边,君寂轻摇着扇子走过来。

我顾不得这两个人,挣脱开看呆的看着我的人,就往姥姥那跑过去。

“姥姥,你怎么样?”我扶起姥姥,让她靠在我的怀里。

姥姥虚弱的摇了摇头:“我没事。”

然后就看着君寂。我也看过去。

只见君寂走到墨娇的旁边,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这一次,我放过你,你回去告诉墨殇,冥城我一定会夺回来。而他一定会死在我的手下。”

墨娇恨恨的看了君寂一眼,爬起来就招呼身边的人走了。

姥姥看墨娇离开,突然整个人身体一僵,吐出好些血出来。

“姥姥!”我看着躺在怀里昏迷的姥姥,不知所措。

“快送回房间,我来替渊主疗伤。”君寂看着姥姥对身边的千代说。

千代把姥姥放在床上,君寂就坐了过去,看都不看我们就说:“你们先出去。”

“君少,我来替渊主疗伤吧。你——”千代似乎担忧着什么。

“没事。带着她先出去。”君寂看了我一眼,而我只是担心的看着姥姥。

“可”千代还想说什么。

“不用说了。我自己有数。出去。”君寂的语气变得不容置疑,也变的冷淡。我这才注意着两人的表情。

千代担心却也无奈的应承:“是。君少。”

“我不出去。我要陪着姥姥。”

“出去。”君寂冷冷的说。

我还是站在原地,坚持不走。

千代看我固执的样子,就劝说道:“姑娘,君少会救渊主的,我们还是先出去吧,在这只会妨碍到君少。”

我看了一眼千代,又看了看君寂和姥姥。心有不甘的一跺脚就出去了。我坐在屋外的阶梯上,愣楞的发呆。依旧还是那么没的景色,只是再无闲心去欣赏。

千代站在我的身后,从出来就一言不发,我也不想多说话。我们都知道君寂在给姥姥疗伤,谁也不敢出声打扰。两个人就这么等着。从天明到黄昏,再从黄昏到夜幕。次日早晨,姥姥屋子的门终于被打开。

“怎么样?姥姥怎么样?”没等君寂回答,我就自己冲进屋子里。

“姥姥。”我跑到姥姥的床前,看着躺在床上安详的老人,我轻轻的叫着。

我一步一步的走过去,在姥姥的床边坐下。

“姥姥”我终究没忍住哭出了声。

我握着姥姥的手,我低着头,任凭眼泪流着。

“小蝉。”

我猛的抬起头,姥姥正看着我,我又惊又喜的看着姥姥:“姥姥,你,我还以为你。”

因为突如其来的惊喜,我哭得更狠了。“姥姥。”

“小蝉,不哭。寂公子呢?”

姥姥看着我,虚弱的问道。

“在。渊主。”一旁的君寂回答道。

姥姥看了一眼君寂,就对我说“小蝉扶我起来。”

“姥姥。”我把姥姥扶起来。

“小蝉,你先出去。我有话要对寂公子说。”

“姥姥。”我不想出去。

“姥姥的话都不听了?”

没办法,我只得出去了。

在门外,我怕在栏杆上。想不明白姥姥有什么话一定要支开我才能和君寂说。

过了一会,千**门让我进去。

我跳下栏杆就进了屋。

姥姥依旧靠在床边。我走过去,握着姥姥的手。姥姥看着我,无力的笑着说:“我们的小蝉,终于长大了。小蝉,以后姥姥不再身边,要好好照顾自己知道吗?不要总是闯祸。外面的世界不比源渊,要注意保护自己知道吗?”

“姥姥。你说什么呢?以后小蝉会一直在你身边陪着你的。哪也不去。”

“呵呵,咳咳。”姥姥无奈的看着我:“你呀。姥姥的期限已经到了。不能在陪着小蝉了。”

“姥姥!”我听姥姥这样说话,就故意装生气。

“你看,你这脾气,得改改了。别动不动就生气。我”突然间,姥姥剧烈的咳嗽起来,待平复下来后,姥姥的眼睛出神,不管我怎么喊她都没用。只听得她说:“蝉儿,别淘气。那花瓣如何吃得的。”

我一愣,那不是我小时候的事吗?

“姥姥。姥”姥姥的手突然从手中滑落,垂在了床沿。

“姥姥!”我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不可能。姥姥你怎么能离开小蝉呢!姥姥!”这一刻,我真的觉得整个世界都灰暗了。

“啊——”我控制不住的喊了出来。只是没想到,屋子里的东西竟被我尽数震碎。

君寂复杂的看了我一眼,而我依旧沉浸在悲伤之中,对周围的一切毫无所知。

待我平静下来,君寂走到我身边:“时间已经不多了。”

我不明其义的看着他。

“现在,你必须和我一离开这。源渊现在很危险。”

“我不走。”我呆呆的看着姥姥。

“这是渊主的意思。”君寂的语气依旧平淡。

“姥姥?”我看着君寂,他的眼睛没有说谎。我转过头看着姥姥。良久,我平复好自己的心情,才回答君寂:“好。”

君寂似乎对我的反应有些意外,不过还是继续说:“渊主并没有死。”

“你说什么!”

我一下子站起来。

“有一种方法可以救渊主,那就是集齐四季之国的灵物,召唤出冥剑。集合灵物与冥剑之力,或许可以救回渊主。”

“真的吗?”我知道,我看到了一点希望。而只要有一线希望救活姥姥,我都会去做。

“恩。不过现在,我们要马上离开这。因为必须冰封源渊,只有这样,才能先保住渊主的外身。为我们集齐灵物争取时间。”

我看着姥姥,咬着嘴唇点了点头。

我跪着向姥姥磕了三个头,看着躺在床上的姥姥,我暗自发誓:姥姥,你等着我一定回来救你。

站在姥姥的屋外,君寂闭上眼睛,念动口诀:万物生,水之源,万物形,雪之行。冰封。

君寂一跃而起,在空中双手合十,待他睁开眼睛,双手运法,整个源渊竟一点一点的被冰封起来。

君寂缓缓落下,或许是损耗修为过多,落脚之时竟有些站不住。千代立马就去扶住他。

我看着眼前被冰封的一切,转身问君寂:“去哪”

君寂看着我,平静的回答道:“控夏国度——赤炎国”

“走吧。”说完,我就兀自转身在前走着。

千代看我走远,就问君寂:“君少,这样,真的好吗?”

君寂看着我的背影:“我不知道。但至少,她还有些希望,不至于绝望。”

“那如果以后她发现这一切都是个骗局,恨你怎么办?”

“以后的事,以后再说。走吧。”君寂忽然有些落寞的说。

“是。”

千代扶着君寂,慢慢的往我走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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