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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年少不知尘垢事

三本功法代表的是三种不同的道路。不过各自借鉴是没什么问题的。

陶饮溪翻开《梅山诀》,之间一瞬间涌出一团意念。仔细观察正是梅山的面貌。

“梅山久立,以天地之气而为妖。修长久之意,道成方可为山。”

一段口诀涌入陶饮溪的脑海。陶饮溪仿佛经历梅山那久远的养神生意之力,但陶饮溪还是摇了摇头,梅山的力量虽然深厚,却要有长久的时间去加持。而自己如今需要的是更快的修行速度。很多东西不会等待陶饮溪。下一刻,陶饮溪也不知道自己会遇见什么危险。

那么再看《冰雪诀》。此功法是易燃一日在山间观那冰雪所创造,凝天地之冰雪,修炼过后可以清心如仙,可避尘气。陶饮溪又是摇了摇头,那冷傲的的冰雪之气并不符合自己的气质。在陶饮溪看来,《冰雪诀》过于苛刻而影响人的性情。不是陶饮溪所认可的。

那么最后只有那最后的《尘垢往心诀》了。这本功法最为古怪,整本书只有一篇。翻开书的那一刻,也并无什么特殊的意念之力涌出。

“难道是因为这本功法还没有完成吗?”

只有这个可能了。这个世界的功法不是一成不变的。一门功法可以助人修行到最后。但是功法终究各有千秋,也仅仅只是初步修炼所凭借的方向罢了。到了最后,一门功法就基本上无用了。

而这个空间灵力稀薄,唯有几人能成为强者。而那个美得不像话的易燃虽然厉害,却也只因她修炼了不知多少年才到了如今的境界。

该选择哪一个?

陶饮溪轻轻抚摸着那把九世姻缘剑,安静地看着,回想起不久前观摩这把剑演绎的剑法所产生的各种意念,那种感觉,就像是经历了无数的尘垢事一般。

终于,他有了决定。若是《梅山诀》和《冰雪诀》都不适合自己,那么这《尘垢往心诀》或许就值得自己赌一把。这有点像福尔摩斯所说的,当你排除了不可能的情况后,其余的情况尽管是多么不可能,却必定是真实的。而陶饮溪排除了所有不合适的功法,只有这未知的《尘垢往心诀》可以选择。也许这本功法会是他最好的选择。

《尘垢往心诀》,你会给陶饮溪带来多少尘垢往事呢?

......

陶饮溪没有当场开始修炼,他选择回到那个亦寒和易燃的小屋。这个小屋,记载着九段长达九世的故事。陶饮溪有些沉默不语。九世之长,易燃只在轮回中等待一人。而这一世亦寒却是不知所踪,难道九这个数字真的是极致了吗?

一夜风雪落尽,可伴人长眠。九世之长,可真是长眠啊。

陶饮溪终究不过是一个才满十八岁的少年。他虽然逐渐接受了这个世界,却哪里可以承受那些尘垢事呢?小说中的情节纵然是让他有所准备,但是不是亲身经历,又哪里可以承受那些离原来世界那么遥远的杂乱往事呢?

一夜沉默不语。小屋甚是宁静。

窗外的风雪忽然大盛,仿佛一个面带伤残的人放声哭泣。

......

第二天,天空放晴。宛若一个轮回。

陶饮溪走出小屋,神色中充满了坚定。没有人能打败他,因为他不认输。一夜风雪再大,第二天仍然会出现阳光。至少,晴安还在天空温柔的看着他,默默遥望他。

人啊,只要有了依托,就可以一往无前。

陶饮溪决定修炼《尘垢往心诀》。虽然他不知道怎么修炼。难道是读过就可以凝聚灵力了吗?

就在这个时候,易燃顺着晴光,悄然出现。

“你选择好了?”易燃问道。

陶饮溪回答道:“选择好了,只是不知道如何开始。”

易燃摆起她好看的衣裙,扬起嘴角笑道:“我想你一定不会选择我赠你的那两部功法。那两部功法虽然不错,却都不符合你的性子。不过百家功法,修的皆是人道。你凝结自己的意念至于这功法之上。他自然会有所显现,为你凝聚灵力。”

“凝结意念?”

陶饮溪听罢,将注意力转向那本朴实无华的小书上。

过了半炷香的时间,陶饮溪也没有窥探出什么。他身上也没有丝毫灵力显现。

“你已经拥有灵脉,但是沟通灵力却是难事,不过要记住,修炼的永远只是自己的力量,而不是灵力本身。事到如今,你也只能自己努力,我便不打扰了。“

易燃说罢,又自行隐去。留下陶饮溪一人在这修炼。她从未手把手教导,只是略微引导,带着陶饮溪往正确的路上行去。

陶饮溪也是明白这一点。不过这本《尘垢往心诀》的确是有些古怪。在那半炷香的时间里,他真是一点头绪都没有。难道这本功法还尚不可修炼?

不对,既然已经成书,那么必然是可以修炼的。

就在这时,九世姻缘剑有了一丝动静。嗡嗡摆动,散出一丝丝气息,笼罩这陶饮溪。

被这股气息笼罩的陶饮溪又有那种经历无数事情的感觉。但是比上一次淡了许多。而那本《尘垢往心诀》也大发神光。一下子陶饮溪就昏倒了。

而他的神魂,进入了一个幽暗的空间。仿佛又来到了另一个世界。

“你好啊。年轻人。”

一个有力声音。陶饮溪此时身处于这歌奇怪的空间,顺着声音的方向看去,却是什么也没发现。

“你如今身处在尘垢往心界中。至于吾,是《尘垢往心诀》的创造者。如今吾只有一丝神魂力,而这《尘垢往心诀》则是吾留在这个世界的后手。你就是那个被选中的有缘人。所以你不必紧张。吾等不会加害于你。”

那个有力的声音亲和有力。听着语气,不像是说谎。

“至于你为什么会来到此地,是吾要牵引你而来的。这《尘垢往心诀》是一门独特的功法,修炼的不是单纯的灵力,而是天地的尘垢气。如果盲目修炼,就极有可能会被尘欲缠身,走火入魔。所以这部功法为天地所不容。吾年少时偶悟尘垢气,自创此诀,只修炼至灵开境,却是在灵开境无对手。本欲突破问渠境,却招致天雷降世。吾等不服与之征战,却遭魔族围攻灭杀。只可留下此诀,以望有人能传下此道。来日以灭魔族,以战苍天。“

说罢,那神魂也不管陶饮溪什么,悄然瓦解,一道道淡淡的尘垢气飞出,凝结在陶饮溪的身上,无数尘垢气,夹杂着许多各不相同的意念涌入陶饮溪的脑袋。

“撑住,只要挡住那些尘垢气所带来的杂念。就可凝聚尘垢气。”声音逐渐虚落,但还是穿过了陶饮溪的耳朵。

陶饮溪此刻也是莫名其妙。自己好端端修炼,就被拉入了这个空间。而且不等自己说一句,就有如此多的尘垢气往自己身上涌来。而随之而来的那些杂念更是让陶饮溪痛不欲生。这简直强买强卖嘛!

“可恶。”

那些尘垢气,有离散之景,有相遇之景,朋友之交,生杀之仇,男女之恋......各种情绪渲染,如火般燃烧着陶饮溪的思想。

尘垢,也便是人间的污垢,是世界极尽脏乱之物。但是它同样也是这个世界的一种平常的微粒,记载着天地的初始和美好。

这种尘垢气,蕴含着天地的本质。人若是修炼,则可能超越天地,自然是不为天地所容。

......

不知道过了多久,陶饮溪眼看就要坚持不住时,他的神魂中溢出一股神奇的气,仿佛具有特殊的力量。每当陶饮溪为了那些杂念而头疼时,这种力量就会溢出,清醒着陶饮溪的大脑。

这种力量和五色乾坤袋中所携带的气息不同。是陶饮溪本身的力量。他帮助着陶饮溪,让陶饮溪一次次清醒过来,审视自己,直达本心。

尘垢气的修炼,似乎并没有很直观地给陶饮溪一直破开一切的力量。而是不断刺激陶饮溪的精神,刺激陶饮溪的潜力使其不断上升。

不知道过了多久,那股尘垢气终于消失。而陶饮溪的神魂力,也不知道高到了什么程度。陶饮溪睁开眼睛,这么长的一段时间。他终于领悟了《尘垢往心诀》。

然而,他却没有照搬此功法,这套功法暗藏太多世间的辛酸苦楚不适合他的心性,他开始重新思考尘垢的意义,从头开始改造这本功法。许久后,他睁开了眼睛。

“年少不知尘垢事,只把无垢做尘垢。”

陶饮溪微微一笑,仿佛如此长久的尘垢纷扰都不曾存在过一样。而此时他也终于是神魂归体。那身体长久不回已经僵硬不堪了,陶饮溪的胡子都长了不少。

就在陶饮溪别扭挥动自己的身体时一个空灵的声音响起。

“三个月了,你终于成功了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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