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既然回来了,有一样东西我想让你看。”张聪把黏在自己身上的妖怪撕下来,按住肩膀,不让那人再扑上来。他掏出手机,打开了相册,递到妖怪面前。书妖还不太敢碰这种东西,颤颤巍巍地接过,就看到这个黑色小盒子上面有一张栩栩如生的画儿,似乎就是平时张聪说的照片。
画的地方应该是一座夫子庙,还十分光鲜,显然是会定期维修的保护建筑。张聪拍给他看的,是一块石碑。书妖看着那个被张聪放大了的地方——在石碑的上方,刻着一行字,包含着捐赠时间,捐赠人,科考名次以及官位。
“当年,义弟考得……尚可啊。”他忍不住笑着,反反复复地读着那行字,“第一次第十名,第二次第七名,第三次第五名……”
我在网上查到这间夫子庙的,现在是旅游胜地,不过也没什么人去。”张聪凑过去,再将石碑放大了些,“这……”
——石碑上的文字大多残缺不全,可末尾的那一句话依稀可辨。
“谨至义兄,慎勿相忘。”
千载春秋洗炼过人世的悲喜,到最后,只滤下了这寥寥数字。
可是够了。
人总该有些执著,或是执著于梦想,或是执著于等待那个归人,或是坚信着,能够用手中的残页去争取到最后一线生机。他们三个,皆已求仁得仁,毫无遗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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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后,XX大学的人发现试卷上被印了这样一行字。
“为了环保,废旧试卷和练习册请交至图书馆2F统一处理”。
据说是对面理工科一个人,拍了拍那个类似多肉类植物的脑袋想出来的。
也有人发现,图书馆里多了个兼职的大学生。长得还行,有时候迷迷糊糊的。理工科那学生没事干就过来接他下班,骑着自行车回宿舍。
送卷子的人偶尔会听见那个兼职的人说:“这批看起来很好吃啊,有策论,还有《论昙花记》……”
话还没说完,兼职工就被理工科的一把拎走了。
后面的事情,谁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