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是有些生锈的镰刀,也是锋利的,当然也会伤人。
大小姐蹙紧眉头。她下个月有小提琴的比赛,而迹部,似乎也有都大赛,都不可伤到手这个重要的媒介。
她忽然间想起学生会的女生谈起的国三那年冰帝网球部的全国大赛,这位骄傲的帝王,止步于八强。
弥生镜姒是属于那种天赋型的人,不需要多努力就能达到旁人无法达到的高度,但她不懂,何为热爱。
就好像小提琴,是因为她逝去的母亲所热爱,于是她便去学小提琴,一学就是十多年。
还有插花、药理,大小姐的必修课和为照顾百绘子所学的,她并没有真正热爱的东西。
“Atobe。”大小姐抿了抿绛唇,随机扯出清浅笑靥,“都道你洞察力极为灵敏,可千万别让本小姐的手绑上那些个难看的绷带啊。”
言下之意,是她来割绳索。
“啊,本大爷怎么会让女人逞强。”迹部蹙眉,是不悦。良好的绅士风度让他不能被女人所保护。
大小姐摇了摇头,在镰刀附近缓缓蹲下,紫灰色的眼眸耀出光辉,仿佛寂夜空中那璀璨的颗星子:“Atobe,我当然是有条件的。”
她试着去握住镰刀的内弯的刀片,冰凉的触感让她的心忍不住一跳,细细摩挲间,她寻到了未生锈的位置。
与此同时,白嫩的手上几条血红色的划痕沿着玉腕滴落在地上,溅出血花。
“喂,Yayol,手向左五厘米,割断那边的绳索。”迹部终于出声,灰黑色的眼眸划过悸动,不过一闪而逝。
背着身没人能看清大小姐的脸,她的秀眉轻轻放缓,嘴角钩起笑容。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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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单的用随身携带的手帕将伤口包扎好,大小姐理了理衣裳,走到迹部身旁。
——是身旁而非身后。
迹部的心突然一软。
“怎么样?”大小姐望了一眼比她人还高上一些的窗户,问道。
“啊,窗户可以直接拿镰刀砸开。”迹部抬手点了点眼下的泪痣,是从容不迫的模样。
他没有继续说下去但大小姐离开懂了他的意思,“但不知道这里是哪里,并且那些人随时可能回来,也不知道他们有多少人。”
——如此只好赌一把。
不再犹豫,挪了几个废弃箱子叠在一块儿,迹部翻身上去,大小姐在下方也快速将镰刀递上。
“啪啦——”玻璃碎了一地。
比起迹部优雅的翻身大小姐却有些犯难,冰帝的女生制服,是裙装。
“接着。”似乎知道大小姐的想法一般一件外套从上空被抛下,是属于那个人独一无二的玫瑰香。
快速将外套围在腰上,大小姐很快爬上箱子,与此同时从窗栏那边递出一双手,二人很快出了那个暂时关押他们的废弃仓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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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林阴翳,是一个抬眼只看得见蓝天白云的森林。
夕阳如醉,醺红了天空。
走在前方的迹部突然回头望向大小姐,逆着光看不清他的脸,但心照不宣似的大小姐抬头,先他一步轻轻启唇:
“你只要,让我看看你的热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