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微微熏红,天地间仿佛浸透在淡妆浓抹总相宜的氛围中。
桐桑刚刚起床不久,来到后院便见烟囱中飘烟袅袅。一进后厨里面的燕枷已经在后厨忙了起来,炉火烧的正旺,啪啪啪的切菜声不绝于耳。
躬身切菜的燕枷今儿穿了一身青色的印花小衣,头发被干净利落的绾了起来,别了一只梨花木簪,看着簪子桐桑楞了一下神,这只簪子是当年出门在外还未安家时,为了掩人耳目卸下华美的头饰的燕枷头发散乱将这一幕放在心里的自己为她做的,记得当时的燕儿是高兴的。
虽然簪子并不名贵且非常的粗糙,当时收到簪子的燕枷说的那句:“阿桑是最好的人。”也让他铭记于心,现下插在燕枷头上的簪子之前刚刚打磨的棱角虽然早已被时间消磨了个干净,但是桐桑却永远不会忘记因为那是自己最快乐的时候。
“燕儿,起的好早,做什么好吃的。”桐桑问曰。
大铁锅里的饼已经被烙的金灿灿的让人非常有食欲了,燕枷眼神空洞的翻着锅,心神却不知跑到了哪里,就连桐桑问的话也没听到,原来燕枷想到了现在藏身于自己闺阁里的那个“男人”,想到这燕枷不由深深地吐了一口气,努力要把心里压抑的不快消磨掉。
桐桑见此踱步到燕枷身后抬手晃了晃燕枷,吓了一跳的燕枷回过神来的时候碰了一下铁锅,就这一下被火烧的滚烫的铁锅便让燕枷难受的叫了一声:“啊。”燕枷的声音里夹杂着痛苦。
桐桑连忙把燕枷的手攥在自己的手中,燕枷的手并不大被桐桑的大手握着绰绰有余,下一秒,桐桑将燕枷的手放在了嘴边,微微嘟起的嘴呼出微凉的风,缓解了燕枷一时的痛苦。
看着燕枷被烫的地方起了水泡,桐桑愧疚道:“燕儿,抱歉。都是我的错,害你受伤了。”
听着桐桑满怀歉意的话燕枷连声安慰:“没有,没有。那会是阿桑你的错,明明是因为我的走神造成的,这是自作自受罢了,切勿自责,否则我心里会不好受了。”
桐桑闭口不言仔细查看了燕枷的伤口桐桑的唇抿的更紧了,现在燕枷的手是中度的烫伤,不仅损害了皮肤表层,而且也伤及皮肤中层,有局部轻度红肿、有水泡,疼痛明显。桐桑心痛着,恨不能代替燕枷。
一想到燕枷此刻遭受的疼痛桐桑是一刻也不能再拖下去了,紧接着把燕枷拉到水槽旁边将烫伤的部位挨近水槽,先用凉水把伤处冲洗干净,然后把伤处放入凉水浸泡一刻钟的时间。一般来说,浸泡时间越早,水温越低,效果越好。但伤处已经起泡并破了,不可长时间浸泡,以防水泡破裂感染。
桐桑将燕枷的手冲洗过后,将燕枷重新扶回灶台边,轻言细语的询问道:“怎么样,好些了没?”话还未落就将之前另一只手中抓的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敷在了燕枷的伤处。燕枷紧攥的双手,泄露了她隐忍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