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长生被商盟擒拿押送到天宁城,商盟盟主顾天来问起锁心洞之事。
长生长叹了一声,将锁心洞发生的事情讲了一遍,只是隐去被摄入巨门紫府世界的事和一些不适合说的事情。
顾天来听得很认真,不时的点点头,肥大的手指在眼睛上揉了两下,似乎在抹眼泪,表示理解和同情,但更像是在抠眼屎。
至于如何对付巨门,长生道:“顾盟主,小子又有什么本事能抓得住巨门?要捉巨门,只怕还得要集合天下间的高手,一齐出力,或有可能。”
顾天来没有说话,肥厚的手指在茶案上轻弹着,敲击得茶案“啪啪”做响,过了许久,顾天来朝长生望过来,道:“你的遭遇我很理解,不过,这事还得由你来解决。那疯子若不被抓起来关起来或者杀掉,那就只好将你杀掉。不然,别人会觉得我商盟好欺负,这事我也没办法!”
顿了顿,顾天来又道:“你戒指中的那些东西我们拿去抵偿部分损失,你不介意吧!”
虽说重要的东西都藏在紫府世界中,但长生须弥戒指中仍有不少的好东西,光百香玉露就要数千斤,猴儿酒也有一万余斤,更有许多稀有的天材地宝,奇花灵草,还有许多珍贵的丹药。加起来价值不菲,只怕值不下两万枚度厄金丹。
“我介意又能如何?”长生苦笑了一声,道,“不过我的那杆长枪能否还给我,一杆极品法器,也值不了多少钱。”
顾天来抬头瞅了长生一眼,道:“你那杆长枪也不是凡品呀,肯出大价钱买的人只怕不少,不过,罢了,我这人好说话,你想要回长枪,改日我让人给你送去便是。不过,你要想办法,想办法抓住巨门,一定要想。为你自己,也是为我商盟。”
说罢,顾天来站了起来,又道:“今天就到这里吧,你初来我天宁,只怕有些不适应,回去休息吧。”
这是长生与顾天来的第一次见面,似乎什么都没谈,又似乎谈了许多。
“这顾天来究竟是怎样一个人?”回到了小院,长生坐在石凳上,细思刚才的情景,从刚才的接触来看,顾天来很像那种不讲感情,只讲利益,唯利是图的商人,但他真是这种人么?
长生有些不相信,若他真是这么一个人,又怎么可能能镇得住偌大一个商盟,又怎能让八大仙宗、魔教等超级势力对他既小心又防备。
“断水都认为顾天来不简单,但不简单在哪里?他抓我来究竟是为了什么?真的是只是为了一个交代,只为了泄泄愤,杀鸡儆猴,彰显一下商盟的强大么?”长生摇摇头,百思不得其解。
长生原以为顾天来会问许多关于贪狼、破军、计都和黑衣人的事,谁料他半个字也不曾提,只是问了许多关于那疯疯癫癫巨门的事情,这似乎合乎商盟一贯的作风,不参与江湖纷争,却又似乎有些不合情理。
长枪出云第二天便有人送来,不过,长生的真元与神识仍旧被牢牢地封住。
长生摩挲着发亮的枪杆,心中暗道:“这位顾盟主倒还算是一个信人。”
十天后,长生再次见到了顾天来。
“想到法子了么?”见到长生,顾天来开门见山地问道。
长生摇摇头,道:“顾盟主,你应该知道,在绝对的实力面前,所有的权谋都是笑话,巨门的实力,已经到了不可想象的地步,基本上可以无视任何陷阱。要抓他,只能靠人命去堆。”
“我不管,”顾天来皱着眉头道,“长生,并非本盟主为难你,你的时间并不多,三个月,我只能给你三个月的时间,若是你再想不出捉拿巨门的法子,我也救不了你。只能拿你的项上人头祭奠那些死去的人。”
长生愕然,他没料到顾天来突然变得如此霸道,不近情理,长生长叹一声,道:“既然如此,顾盟主不必再等三个月,大可现在便将长生杀了,要捉巨门,实非长生力所能及。”
顾天来呵呵干笑了两声,道:“长生,莫要以为有魔教、玄剑宗、玄武宗暗中护着你,商盟便不敢杀你。商盟向来无意干预江湖中的恩恩怨怨,但若是事到临头,也从不惧怕面对江湖中的任何纷争。
也莫要说做不到这等话,天下无难事,只怕有心人,只看你愿不愿做。你若是全无与我商盟合作的意思,一心要护着那疯子,那也是你咎由自取,我商盟也只好拿你开刀了,试试我商盟的刀锋利不锋利。
回去好好再想想,那个疯子,究竟值不值得你拿性命去呵护。十天后,我再来问你。”
说罢,一挥衣袖,命人将长生带了下去。
长生离开后,一人从屏风后闪出,问道:“天来,你真打算这么做么?”
顾天来叹了口气道:“郑叔,还有其他的什么办法么?难道你我打算一辈子就这么操控于人手么?那人不除去,终究是我们心头的一根刺。”
“他一定会来么?”郑叔问道。
“一定会来的。”顾天来眼中放出光芒来,“这些年,我们为他做的事,与长生有干系有多少?花了这么多心血培养的人要被杀掉,他岂会坐视不理,说放弃便放弃?”
“这么一个重要消息,你对他秘而不宣,恐怕他会起疑心。”郑叔皱眉思道。
顾天来摇头道:“我怎么会犯如此愚蠢的错误?抓住长生的第一时间,我便将消息传过去了,只是这消息,因为种种缘故,恐怕要在路上耽搁一阵,等传到他手上时,估计他也没多少工夫布置了。”
“这天宁城中,那人的亲信可不少,不见得别人不会传消息给他。”郑叔又道。
“呵呵呵呵,”顾天来一阵冷笑,道,“都一样,问题不会出在我们这边。我们只须管准备好宴席,等客人上桌了。我不信,这世上还有钱办不了的事情。郑叔,人手安排好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