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依依察觉到不妙,取出宝剑,正要朝周卿苒砍去,只见周卿苒转手向她一指,袁依依顿时也动不了了。
这时,陆淑瑶也走进洞来,见到此景,冷笑一声道:“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自来投,师父,待你查探过此人,可否将他交于我来处置?”
周卿苒妙眼一撩,也不答话,只是随手在空中虚指了两下,袁依依立刻软倒在地上,宝剑掉到一边,周身的经脉真元已经被周卿苒封住,神识也被一道强大的神识裹住,放不出体外。
处置完袁依依,周卿苒举手一托,长生悬浮在空中。
长生暗暗心焦,只可惜嘴里如同堵了一团棉花,半句话也说不出来,心思却不断转动,暗道:“坏了,只怕是上了石中轩那厮的当了,这周卿苒完全不似他说的那般好说话。八大仙宗弟子的身份半点用也管不上,周卿苒似乎对八大仙宗并没有太多的顾念。这石中轩为何要这般?”
正在思量间,又听周卿苒道:“不要抵抗,否则,你知道会有什么结果!”说罢此话,一道神识朝长生袭来。
长生怎能不去抵抗,他的神识虽被封住,不能放出体外,但要抵抗外来神识还是可以做到的,更何况长生的神识何其强大,大乘境后期也未必能与之相比。周卿苒的那道神识竟然奈何不了长生。
周卿苒微微皱了皱眉,道:“你若不听我话,就休怪我下手不留情!”说到此处,放出的神识强度暴增。
长生只觉得一道冷冰冰的如同冰刃的神识朝他戳来,浑身说不出的难受,似乎有无数的小虫在噬咬他,却又说不不出是在噬咬他何处,汗如泉涌,长生调集所有能调集的神识,化为实形,牢牢护住大脑。
修炼到如今,长生的神识也非同小可,神识之凝练,堪比金石,虽无法与周卿苒相提并论,但只是守住不让周卿苒攻击大脑,还是能做到的。
周卿苒的神识如同一把绝世宝剑,削金断玉,如热刃入雪,长生的神识虽然凝练,但比之周卿苒却差出一大截,不过,长生神识胜在量多,他的整个紫府世界,如在必要的时候,都能化成神识使用,周卿苒却远远不能与只相比。就好像一名绝世高手,杀开一层层包围,却不料,更多的包围正在形成,永远也冲不过最后的防线。
当然,这样一来,长生的损耗是远大于周卿苒的,可是对于长生海量的神识来说,又算得了什么?最多只是身体受些苦罢了,毕竟,这场大战的战场是在长生体内。
两人较量了一盏茶的时间,周卿苒冷哼了一声,放弃了,放开长生,道:“没料道,你居然有如此强大的神识!果然有些门道!”
长生瘫软在地上,擦了擦满头的大汗,苦笑道:“前辈不知,小子年幼之时,修气的功法我是练不成的,也只有苦练神识。前辈与小子素无冤仇,前辈又何苦要为难小子,小子此来也是为了弄清一些事情。”
周卿苒沉默了些许时间,缓声问道:“你想弄清什么?”
长生起身,重新端坐在蒲团上,直视着周卿苒,道:“小子想弄清楚前辈所知的黑衣人,与小子所说的黑衣人是不是同一个人,他的目的究竟是为何?”
周卿苒点了点头,道:“据我所知,若是你体内元神的气息与他相同,那便就是同一个人。”
长生奇道:“前辈如何得知我体内元神的气息的?”
周卿苒不语,长生又道:“前辈顾虑什么?担心小子是那人派来的细作?若小子是细作,那人又怎肯将这元神潜伏在我的脑中?这其中的事情迟早总是要说的,不然,如何能弄清这当中的关节?”
周卿苒沉思了片刻,放才抬头道:“我见过你体内元神散发的气息!”
长生略思一会儿,问道:“此话怎讲?”
周卿苒眼神微微有些恍惚,随即清明起来,轻叹了口气道:“那还要从差不多三百年前说起。你也知道,在碧庭山的桃源镇遗址,有一座山神庙,那一年,你与淑瑶便是在那里反目的。”
长生心头荡起一丝涟漪,往事如梦,又岂是想忘便能忘得掉的?陆淑瑶是他心中第一个心仪的女子,虽然到了最后揭晓之时,那不过是一场骗局,只是他一厢情愿,但少年的初恋,那甜美的滋味,那心痛欲绝的感觉,却永远地烙印在长生的记忆深处。
袁依依此时也被周卿苒放开,转头看向长生,眼中似有几分酸楚。
长生吐了口气,道:“不错,当年小子年幼无知,被人算计了,此事也怪不得别人,如今想来,其中有那么多的破绽,只是那时的我竟然半点也识别不出。
不说这些,当时的人,想来也不过只有陆淑瑶、陆本初、小猴儿和我还活着,难道前辈当时也在场?”
周卿苒摇摇头,道:“当时我并不在场,想必石中轩已经对你讲过我的故事。”说着,看了长生一眼。
长生点点头,道:“石中轩前辈确实对小子说过。”
周卿苒也不多问,接着道:“那时的我,不过是一个没有肉身的灵体,刚刚逃了出来,天岭自然是不能再呆下去了,于是便来了这十万大山中。
说来你也许不信,在那段被囚禁的日子里,我的肉身虽被毁去,只剩下元神,受那三灾九劫之苦,但正因为如此,我的元神也被祭炼得无比强大,数百年下来,我竟然在那山洞中修炼到了大乘境后期。离渡劫只有一线之隔。”
长生心中奇怪,暗道难道那洞中的三灾九劫并不算是渡劫么?
又听周卿苒道:“才出了坠星崖,我便感知到天劫即将降临……”
长生大惊,奇道:“前辈也是被困在坠星崖么?”此事石中轩也曾一语带过,只是长生当时没有多想,这次听周卿苒再次提及,不觉惊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