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神识掠过,施展秘法硬生生地抹去了那碎片上的心识,化为纯净的神识,吸收融入到紫府世界中去了。
“好精纯庞大的神识!吸收这碎片可比使用那莹白珠子可快多了,也安全得多!”长生心中喜道,抬头又对诛仙道:“我已经干掉了那道神识,走,去找其他的!好东西啊!”
诛仙冷冷地道:“吞噬一团神识也就罢了,若是吞噬得太多,小心走火入魔!”
这时被召唤的那团黑烟也扑了过来,长生二话不说用紫府世界投影抓进了紫府,没两下就吞噬光了。
“哼!不听我说,以后有你苦头吃!”见长生不听他劝说,诛仙冷哼了一声,也不多话,带着长生继续往下潜。
一路上长生不断抓捕那些散碎的神识碎片,凝聚紫府世界,半天功夫,已经有五颗星辰完全凝聚到极限。那原本的两颗稍小的金星也增大到极限,这样长生紫府中便有了八颗完全凝聚到极限的星辰。再被抓入的神识碎片,在这八颗金星的镇压下,一动也动不了,简直就是砧板上的肉。
“可惜我的神识的凝炼程度还不够!不然,一次可以多抓几个回来,”长生心中苦恼,突然心头一动,“不对,我一个凝聚的小人能对付一道神识,我可多凝聚几个小人啊,凭我的神识,指挥数十个小人不成问题!”
神识微动,紫府内数十个长生凝聚成形,神识强大果然方便。
“我们去黑烟密集的地方!”长生打了个招呼。
“咦!”诛仙心中有些奇怪,“他都吞噬了百余团神识碎片了,怎么还不见异常?
据我所知,即便有抹去神识上心识的法门,心识也不可能完全抹去,积少成多,迟早会出大乱子。难道是因为这些神识碎片上所融入的心识太弱的缘故?”
他可不知道,长生得到的这份功法,可不是一般的功法,即便神识上还留有些许心识,那也是少得可怜,百余团神识,还不能对长生构成影响。
越往下潜,零碎的神识越多,这时,长生一次抓捕的神识往往多达数十个,吞噬神识的速度提高了数十倍,随着星辰一颗颗被凝聚成形到极致,速度还在提高之中。
这黄泉之水中的神识仿佛是无穷无尽的,长生已经吞噬了一整天,不晓得吞噬了多少道神识,三百六十颗星辰已经全部都被凝聚成形到极致,可是仍有数不尽的神识会出现。
此时长生的紫府世界坚固无比,三百六十颗金星成,便自发形成了周天诛星大阵将紫府保护得严严实实。
“是你么?你终于来了?我感应到你在吞噬我的神识!”忽然,一个浩大的声音响起。
“谁?”长生厉声喝道。
“你说什么?”诛仙诧异地看着长生。
“你没听见么?”长生奇道。
诛仙看了看长生,道:“莫要再吞噬神识了,你已经受他心识的影响!再吞噬下去,就不是你吞他,而是他吞噬你了!哼,神识若那么好吞噬,大家都这么干了。”
长生一阵默然,他真的神智混乱了么?
“老友,快来吧!我已经孤寂太久,你为何不说话?”那声音又响起。
“你究竟是何人?”长生停止了吞噬,紫府中的诸多长生同时喝道。
渺无回音。
长生心头一动,又抓了一道神识进紫府,细细地翻阅他的记忆。太残碎了,根本无法得知更多的事情,只有镌刻在神识之中的最基本的东西。
就好比是一幅画,被撕做亿万碎片,每一块碎片都很小,虽然每一个碎片上都残留几笔图画,可以分辨出画的材质,但若想得知的东西,比如,究竟是怎么一幅画,却是无能为力的。要想知道这幅画的大概,除非能收集到足够的碎片,有足够的耐心拼凑这幅画。
可是长生敢么?
这些残岁神识的主人究竟有多强大?即使是崩解的神识,随便一片,其中浩荡的神识,便足以与一名普通的筑基境初期的全部神识相提并论,更不要说这残碎神识的凝练程度堪比金丹境的修行者。
这般的修行者,只要让他有亿万分之一的神识连成一片,恐怕就不是长生能对付得了的。
这一天多的时间,长生算是吞噬了不少神识碎片了,即便没有一万,七八千总有了,但周围的神识碎片并不见减少,可见这神识的总量何其浩瀚。
就这七八千块神识的总和,比长生之前苦苦修炼的得来的神识要多出数倍。
诛仙说得没错,一壶酒里掺了一滴水,那仍旧是一壶酒;但若是一滴酒里掺了一壶水,那还是酒么?
长生不敢再吞噬神识碎片了,一道神识碎片也不敢,紫府中的长生,束缚着那道神识碎片,将它送出了紫府,扔进了黄泉。
“难道不是你?还是你忘记了过去?”那声音又在耳边响起。
“滚开!”长生怒喝道,“你这残缺的意识,休想影响我!”
诛仙叹了口气,带着长生往黄泉之上飞去。
“你要离开?为什么?我并无恶意,我被囚禁在这无尽的黄泉中已经不知多少年了,我已经非常虚弱了,迟早会灰飞烟灭,我只想在真正消亡之前能见见老友!”
那声音在长生耳中轰鸣着,似有一丝不满。
长生回头看了一眼,疑窦丛生。
“他究竟是谁?又为何被囚禁在这苦海之中?他为何说我是他的老友?他到底是不是在骗我?……”
无数的疑问萦绕在长生心头,盘桓不去。
长生隐隐感到这些问题与他息息相关,而且关系重大。
“停!”长生叫住诛仙,道,“诛仙前辈,我们还是下去。”
“下去?”诛仙有些不满,道,“难道你还想吞噬那些碎片?难道你还不明白,碎片吞噬得越多,就算你不被夺舍,你的心魔也会变得越强大?”
长生摇摇头道:“我总觉得,这黄泉深处,隐藏着极大的秘密。这秘密只怕与我有莫大的干系,我不能不知。更何况,这出塔的唯一希望,恐怕就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