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信德府那日,先在福来茶楼和时沉雪,卢秉岳吃茶,大家相交一场,总是要道别一声,时沉雪消瘦了很多,也不似以前那样精神,不过仍是温和的对她笑笑,便说要喝苦丁茶,
“这苦丁茶确实是好茶,以前不觉得,现在倒是越来越喜欢了。”卢秉岳也知道他为什么伤神,手放在他肩膀上拍了两下,表示安慰他。
“冯大人这次去南和县,什么时候再回来呢?”卢秉岳问,
“仍叫我和珣好了,这也说不好,可能就年下述职的时候回来吧。京中除了二位也无再牵挂之人。”
“你说的哪里的话,我日前还听说你和新平王走的很近呢,”
“有此事?”冯行钰非常惊讶的看她。
“这不好听的都传遍了,你不知道。”卢秉岳说。
“云中,不要胡说了。我们给和珣送行,说那么多不开心的做什么。”时沉雪打住他。冯行钰便知道她和新平王的事时沉雪也听说了。也不好再说什么。便慢慢的啜饮着茶,这苦丁茶的味道是越发的淡了。她无话找话说道,
“听闻逸舒兄在编史书,进展如何?”
“只是在整理黎国建国以来的大事,后面准备编纂唐史,还没有开始。”
“蔡向恒这人如何,一起共事可有摩擦嫌隙?”
“延芳这人不好史书,更好兵法,所以他在整理黎国这几年的大小战事。他这人倒是不错,为人直爽,等你回京,我引荐他给你。”
“如此甚好,”
“逸舒,你和新平王可有共事,他人如何,以前只是听说,而且在这次科考中又这样出风头。”卢秉岳问,冯行钰见他们说新平王,有些不快,不过也没太放在心上。
“他是王爷,自然不理会我们这些人,不过他正在和工部的人一起主持运河修建,黎国北旱南涝,修造运河可以缓解北方的旱情,对于物资运送又大有裨益。皇上对新平王也是颇为看中的,让他主持这么重要的事情。”时沉雪说,他见冯行钰不开心,也就不再说下去了。
等到她走了,卢秉岳问,
“你怎么不把事情问清楚,看看她和王爷到底有没有坊间说的那些事。”
“我有什么资格问,再说问了又有什么好处,真有假有又有什么紧要,我若喜欢她,也不会因为坊间的传闻就憎恶了她。只是她恐怕是不肯谅解我的。”
“逸舒,你这几日身体不好,要好好的养着,我家有几株人参,明天送你府上去。”卢秉岳对他俏皮的笑笑。
“我不要紧,你若把人参给了我,你爹还不得揍你。”时沉雪好不容易笑了一下,打趣他。
要出京城的时候,新平王倒是罕见的出现在了城门口,她便下车给新平王行礼。新平王抚起她来,说,
“你放心好了,我已经知会那边的官差,让他们只在那里住着,不用做苦力,生活自然不会太难过。”
冯行钰知道他说的是临城贺家,于是感激的对他笑笑,说,
“谢过王爷。”
王爷上前拉了她的手,她也没有拒绝,
“到那边好好照顾自己。”新平王温柔的对她说,
她抽回手来,说,
“请王爷放心,南和县是我家,我自是会好好的,也请王爷多照顾自己。若是那日娶了王妃,派人说一声我来府上喝喜酒。”
“你就要这样和本王说话,罢了,本王不和你计较,去吧。”
冯行钰便转身上了马车,新平王看她的车走远了,也便回了。
“还没见过王爷来送人呢,她这样不知好歹。”真其抱怨着,
“本王的事你是越发的管的多了。”听王爷这样说,真其也就不再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