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潭边上的王浩脸庞依旧冷峻,望着深潭的目光充满了一种名为”仇恨“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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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时候我真的已经绝望了,我们自从出了中州长安之后这些人就阴魂不散的追杀我们,环顾四周此刻还活着的除了四个带伤的战士便只余我们一家六口。望着眼前的人恨不能把修为施展开来把他们屠个干净,可是我不能,那个徐姓锦衣卫是个元婴老祖,我父亲他们都赢不了更何况我这个连筑基都没达到的小子。”
“我父亲望着倒在血泊中的母亲放下悲伤与伯父对视一眼,我从他们眼里看到了疯狂之色。”
“‘待会我和你父亲会缠住那个锦衣卫,你带上你婶娘和两个弟妹快逃,如今你已有炼气七层的修为对付几个武林中人应当不算什么难事。’伯父在我耳畔低语。我望着似乎一脸平静的伯父以及愤怒中的父亲只能用用力的点头。”
“铿!”
刀剑相击,外围的四个战士已然支撑不住,伯父两人体表灵气鼓荡就欲与那锦衣卫拼命。便在这时密林中陡然响起一阵清啸,接着从里面射出一青影,这道青色的影子速度极快带起的风声直接刮倒了一个靠得近的黑衣人,场中只听到一声长剑的清鸣,几个呼吸后对面的一群士兵就已经个个带伤到地惨叫不已。伯父两人见事有转机都是一喜,身上一红一黄两种灵气也是都散了去,再看场中,除了四个盔甲凌乱浑身带血的士兵还站立外就只有一个身着青色长袍手握七尺清锋长剑的青年书生。
场外两方人马都是一惊,皆因那青衣青年的出手速度太快,这可是纯粹的剑术武力。
“你。。我们锦衣卫在办事闲杂人等请速速退去。”还是徐显声先回过神来,只是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他只是出声喝止并没有动手的打算。
青年转过身子直视着徐显声的眼眸言辞锋利道:“我没看到什么锦衣卫办事,我只看到一伙强盗仗势欺人。”
王中天听到这话心里一暖望向这个青衣男子的背影便充满了感激,“王某多谢阁下相助。”
“无妨!我辈行走江湖遇到不平之事自当拔剑相助。”青衣男子摇摇回了一礼接着说道:“况且这伙人的嘴脸也实在可恶。”
“大胆!你可知我们是什么人?敢插手我们三。。”带头的刘姓大汉色厉内荏的说道,只是话未说完便被身后的一声轻咳打断,大汉听着这声提醒心里一惊实实的咽下了话头。
青衣男子轻笑一声,却并没有追究大汉的虎头蛇尾,只是道:“有我在你们是杀不了他们的,你们走吧!”
大汉一怒张嘴又想讲几句狠话,但忽然间想起了什么,他回头望向身后的红衣中年人,见后者面色虽然平静但眼底深处也是一股怒意。他不由的一阵奇怪,他与这徐大人虽然相交不深,但在那长安城谁不知道锦衣卫东城卫所徐镇抚徐大人的脾性,怎么?今天却改了性子?
“道友可知道我代表的是谁?”徐显声严肃的说道,他咬字很重,字字清晰仿佛是在借此说明着什么一般。
青衣男子笑笑不语。
徐显声见此哪能还不明白他的意思,只是对方虽然看着年轻但一身修为绝对是比他高的,这到不是他妄自菲薄而是因为他认识这青年。
这青年别看他一副弱弱书生的模样,但一身修为在元婴期修士当中绝对是数一数二的存在,他的标志便是他手中的一柄七尺青锋剑。据传这年轻人曾是一名书生,某日观晨曦而悟道被当时在外游历的青云派掌门青云子收入门下,一日修道便直接突破桎梏步入筑基,十年踏入金丹,三十年之后进入元婴。
“我十年前在青云派祖师突破到化神的典礼上见到过他,那时候他的修为就已经是元婴巅峰了,现在怕是已经步入出窍了。”徐显声心里暗忖,这个青年在这九州修行界里可是风云人物,他们这些锦衣卫本就肩负着监察修行者的职责,这种天才人物自然是知道的。这种人物若无意外的话往后绝对是一派之长,若无其他原因他实在是不想与之得罪,他们锦衣卫虽然牛气,但对上这种九州一流大派还是得陪着小心,只是。。三王爷吩咐下来的事情若是没有完成那也是难以交代。
想着他觉得还是应该在争取一下,“阁下还是再考虑一下为好,您与他们素不相识何必为了不相干的人与我们三。为敌呢?”
“不必再多说什么了,你们走吧。”青年男子浑不在意的说道,他青衣裹身,身材颀长面如冠玉,身上隐隐带着一股书卷气,站在场中虽然对着一群满面血污的暴徒却依旧是不慌不忙。
徐显声脸色变幻不定,最终他咬咬牙带着众人撤去。
王中天等人有些惊异的看着对面的青衣男子,那徐显声可是一位元婴期的老鬼,在长安城以阴狠、睚眦必报的性格著称,像这般一语不发就带人退走的情况那是此前众人想都不敢想的事情,而如今却真实的发生了,众人望着这青衣男子的目光便不由得多了一抹敬仰。
“多谢这位道友相助,若非道友相助我一家六口必然丧生于此贼手中,还未请教道友高姓?”王中天拱拱手对青年施了一礼,不说这青年救了他们一家单就一言劝退元婴期修士就值得他们恭敬对待。
“不必多礼。”青年摇摇头看着这一地的惨状道:“还是来晚了,你们自行收拾一下,你们去哪?望海城,好,未免他们又追上来,我跟你们一路去望海城吧。”
深潭边王中亮缓缓说道:“父亲与伯父听着这话自然是忙不迭的感谢,我在后面看着这青年卓尔不群的身影心里也是感激,那不慌不忙的身影、超高的剑法都是印在了我的心中。后来一路同行,我才知道这位青衣男子是青云派的大弟子李飞卿.”王浩对着一脸愕然的张野道:“也就是你师傅。”
“你师傅于我一家有再生之恩,你作为他唯一的弟子我自然也是需要在你弱小的时候保护你。只不过在这世界,有人的地方就有纷争,江湖上有侠以武犯禁的说法,修行界修士的能力更高他们为了一己之私那是心狠手辣不择手段,你若是一味的心软又如何能在这个修行界里生存下去。”
王浩瞥了一眼思考的张野继续说道:“坦白说,以你的性格真不适合这个修行界,你有狭义的心肠也不乏豪气,但修行界拼得是死活,若没有杀人之心就只能被别人杀.”
王浩说完就转身进去独自留着张野在深潭边上,外出叫他们吃饭的长乐也被他叫了回来,长乐眨眨眼望着他又望向深潭边上的张野,点点头。
月色下张野独自枯坐了不知道多长时间,最终他站起来走至深潭畔,潭水清冽、其上还浮着淡淡的白雾。他望着水里自己的那张脸沉默,这画面太美,远远看去像是一个顾影自怜的少年。
“我得和这个世界谈谈.”最终他这样子说道。
他转身离开,背后是霞光万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