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关阳刚追上楚城便说道:“师父,你这就不厚道了。好歹一路同行,你招呼也不打就走了。”
楚城叹道:“是敌是友尚且不知,何必过多交情。”
东关阳摸不清其中意思,只好问道:“师父,以后还会遇见师娘的吧?”
楚城点了点头,又驾马加快行程。
行了有十天路程,二人灰尘仆仆的到了落马城下,却见街上人寥寥无几,路过东校场却见声势骇人。
“师父,又要打仗了?”
楚城皱了皱眉,也摸不清其中情况。
“不知道,还是等回去问问老天师吧。”
两人又火急火燎的赶回去了,正是农耕时节,田地里不少人。
楚城不回村里,径直奔往田地里。果不其然,老天师与小柔在地里劳作。还有两个不相识之人一起在地里插秧。老天师见他来了也没停下手中活计,小柔远远见着便迎上来替楚城卸下行李,搁置一旁。
东关阳见了,一脸佩服的看着楚城。楚城不理他,收拾了下衣物便随老天师下田插秧。东关阳见此连忙学着楚城那样,也随一起下田去。
插了两个来回,老天师直起身来一看,气不打一处来,秧苗被插的歪歪扭扭。拔了两趟的秧苗,气冲冲的说道:“四体不勤!楚城你带来的这是何人!?”
不等楚城开口,东关阳便躬身诚惶诚恐道:“师公莫生气,小子愚钝惹恼了师公,愿请教师公。”
老天师一听师公二字也不奇怪,只说道:“谁收的徒弟谁去教!我才不去做那烦心事!”
楚城像是没听到一般,只是手上插秧速度慢了些。东关阳何等聪慧,见此连忙跟在楚城后头学着他的模样。
老天师见他插得有模有样,一声冷哼也就不去管他们。
等到日沉西山,伴着漫天暮色,几人回到了屋内。
一进屋内,楚城便向几人介绍道:“这位是东关家的东关阳,父母都被姬纾所杀,在外游荡八载,路上拜我为师。”
秋年与裴讳看了看舒泊宋,舒泊宋点了点头,这才跪在地上道:“辰、午拜见少主!”
楚城知道他爹有十天干,十二地支。其中十天干乃其旗下十小将,十二地支则作为暗子,连楚城也没见过十二地支任何一位。
楚城扶起他们,问道:“十天干,十二地支如今尚剩几人?”
秋年说道:“十天干皆被正贤清洗,尚不知几人存活。十二地支除我与午外,皆因护送少主出国而亡。”
楚城没有说话,老天师看着他问道:“楚小子,孟辰南如何了?”
“孟叔叔如今在太松山上呼风唤雨,倒是来了一位姜国遗主相助,否则倒是有些麻烦。”
老天师思索道:“姜国遗主?名叫姜峰携一女行走江湖那个?”
楚城点了点头,又说道:“姜峰前辈实为辅佐,其身边女子为姜皇后之女姜娅。”
“女子称皇?有些意思,倒也不是不可能。还听说了你们三人去川江城邱家,可有收获?”
楚城答道:“助邱家邱穗当上家主,拿了个人情,再来路上遇着个道家真人,叫梦德真人,又欠了个大人情。”
裴讳惊道:“梦德真人?他也与我有大恩情。”
秋年在一旁讥讽道:“甚恩情!送了一顿春梦罢了。”
裴讳撇了撇嘴,不与他说话。老天师在一旁说道:“这欠的恩情怕不是一个梦德,而是整个道教。罢了,拉拢到道教,也算喜事一桩。倒是你小子觉得那姜国女娃如何?”
楚城一惊,说道:“有些迷糊,吃相又难看,刁蛮的很。”
老天师眯起双眼,东关阳一个劲的使眼色,楚城这才醒悟过来,问的是姜娅能力如何,他却说了什么?
老天师缓缓说道:“我之前问你的话你得想好,免得做不了两天相好,又是刀剑相向。”
楚城点了点头,又像是刻意揭过这一出说道:“在川江城内,遇见了夏崇。”
“川江城?正贤莫非这就要立太子了?罢了,回头让他们再去看看。”
楚城又想起来那时看见的备军,便问老天师:“那城里为何练兵?”
老天师说道:“西番皇帝要来落马城行籍礼,鼓舞人心。明日带你们一起去瞧瞧,你们若累了便都歇息去吧。楚城,切莫忘了应承小柔的事。”
楚城应了下来,又与他们歇着去了。秋年与裴讳做了两间房子,他俩睡一间,楚城师徒睡一间。一夜安稳。
隔天鸡鸣,楚城便起身了。天还未亮,见小柔拿着纸钱侯在门外,说道:“上山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