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强撑着的意念终于快要崩塌。一旁的虔画顾不得满脸雨水,焦急道:“娘娘,虔画求您了,不要跪了。您的脸都白了。娘娘!”
“不,本宫要跪。本宫说好了要跪一晚上,自然不会食言。”与歌兮声音颤抖。
虔画则是右手拿了一把伞,可是却没有撑开,她素来知道与歌兮的性子,不好劝说。只能默默的陪着与歌兮。
而此时与歌兮却是越来越不行了,她的小腹胀痛的厉害,双手紧紧的攥着衣裙,银牙狠狠的咬着下唇,脸色苍白如纸,身影单薄,好像下一秒就要被吹走一样。
这时,虔画忽然叫起来:“血!娘娘!血!”
血?怎么会有血?
与歌兮刚要费劲的去答话,却觉得眼前的景物都开始天旋地转,擎龙宫,从她的视线中渐渐模糊,从无到有,从有到无。渐渐的,只剩下了单薄的色调,与歌兮用尽最后的力气挺直腰,眼前却猛地一黑。
虔画看着她的身子颓然的歪倒在地上,又看着她身下洇开的血迹,再也忍不住了,一下子冲到殿门前,拍打着关闭的殿门,哭喊道:“皇上!开门啊!我家娘娘她晕倒了!皇上!娘娘她晕倒了!皇上!求求您,快出来吧!”
“吱呀”一声,殿门开了,却不是虔画希望的人,只见却是殷念安。虽说殷念安素来与与歌兮不对头,但此时此刻,虔画无暇顾及这些,一把抱住殷念安,哭叫道:“贤妃娘娘,求求您,我家娘娘她晕倒了!求您禀告皇上,不要让娘娘再跪了!”
殷念安嫌恶的看着虔画,毫不留情的踢开她,又看到了晕在地上的与歌兮,嘴角划过一抹怨毒的笑,细声慢语的说道:“这个事,不是本宫能做主的,皇上已经就寝。但是你家娘娘可是有罪在身,这些个刑罚,可不是本宫能做主的。”
虔画仍旧不死心,身子死死的扒着门,道:“那皇后娘娘呢?我要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可以做主吧!”
“真是不巧。”殷念安笑意未减,食指有节奏的拍打着,一派悠闲自在,道:“今日雨大,皇后娘娘和淑妃娘娘被皇上留在偏殿歇息,现下也都安寝了。怎么,你一个小小奴婢,打算打扰主子歇息?”
虔画并未理会,索性用手中的雨伞敲打着殿门,殷念安眼底浮现狠毒,当机立断道:“来人啊!把这个以下犯上的贱婢拖下去关着!不许到擎龙宫一步!”
紧接着,几个侍卫利落的拖起虔画,硬生生的捂住虔画的嘴不让她喊叫。
虔画势单力薄,挣扎着被侍卫拖走。
殷念安看着地上的人儿,红唇边的一抹得意笑容浮现,与歌兮,一路走好!本宫就不相信你会死不了!
目光流转几秒,殷念安冷笑一声,转身入殿。
······
次日清晨,擎龙宫,
独属于雨后的细碎阳光从琉璃瓦上折射出七彩斑斓,将整个擎龙宫洒遍,温暖的阳光与地上的湿润的积水形成的对比。
与歌兮依旧倒在那儿,双眼紧闭,脸色白的吓人,跟她如雪白裙不对称的是身下的一大滩血迹。
殿内的以君齐烨穿戴妥当,明黄色的龙袍,上面的九爪金龙熠熠生辉,看得一旁的沈莫颜等人脸红心跳。
“皇上,昨夜臣妾来时看见贵妃姐姐跪着,不知一夜了。贵妃姐姐还撑得住吗?”殷念安清清嗓子,扯着娇滴滴的声音说道。
反正她就是要带着皇上去看与歌兮那贱人狼狈的样子,看着平日里那弱不禁风的样子,在大雨中躺了一夜,估计早已经没命了吧。
以君齐烨皱皱眉,什么也没说,拿起一旁的一件貂毛斗篷就走了出去。殷念安冷冷一笑,连忙也跟上去。
八成,与歌兮死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