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就算表面假装的很坚强,装作满不在乎,装到可以骗过别人,也可以骗过自己,但是过往的那么多事,如何能说忘就忘,说放就放,那些积压在心里的痛会一点点堆积,积累成一种无药可解的毒素,养成一种难以愈合的伤。
睁开眼,那些过往的岁月在我的眼前晃荡,如同地狱伸出来的手,掐住我的脖子,扯着我的臂膀,让我透不过气,也逃脱不了,眼前的一切都变得模糊不堪,他们唱过什么,做过什么、说过什么,我都不记得了,耳朵、眼睛全处于罢工状态,接受不进信息,也传递不出信息,整个人陷入一种极度疲惫的状态。
林言锋扶着我走出KTV,齐心溢不知何时走了过来,看着他翕合的嘴型,我无法听清任何一句话,只是呆呆地瞪着他,目光涣散。
最后,我被林言锋扶回了房间。
我浑身战栗的窝在他的胸膛,闭着眼,总算平静了一些,只听到他喃喃自语:“我真想一辈子都这样,可以天天看着你,照顾你,但是看到你现在的样子,我情愿你像以前一样伤害我、猜忌我、恨我,也不愿意看到你现在痛苦的模样。”
惶恐的睁开眼又重新闭上,暗示自己,明天,明天一定会好的,也不知道何时,自己只能依靠别人的心跳来安抚自己不平的内心,在那样规律的跳动下才能心境平和的睡去。
第二天早晨,我醒来的时候并没有看见林言锋和忆儿,坐在梳妆台前,想挽一个髻却如何也挽不好,林言锋不知何时走了进来,绕到我的身后,熟练的将我的头发挽成我所期待的模样,用一个发夹在里面固定。
“谢谢。”透过镜子,看见他那张无比疲惫的脸。
“有时候不必太勉强自己,挽不好这个髻,可以换另外的发饰。比如,你可以不必勉强自己戴着那个手镯。”他指了指我右手一直戴着的墨玉手镯。
“如果脱下它,才表示我一直有放下,一直耿耿于怀,如果真的能够放下,就是戴着又何妨?我觉得世界上的爱分为两种,一种为缺憾爱,一种为完整爱。爱到生恨,相互怨恨、埋怨,便是缺憾爱,恨并不是爱的极致,而是一种中段爱,恨源于对方伤害了自己,只能说明爱自己其实更胜对方。爱到最后应该是包容,以一种博大的胸襟宽容对方的伤害,彼此追求不同,便希望对方幸福,将爱情留下纪念,这种便是完整爱。所谓完整爱便是因为爱说一个精致的圆,爱到极致便回到原点。爱的反面不是恨,而是不爱。还能恨,证明自己还有力气,而爱到极致,便是倾尽了所有力气和心力,连恨的力气都没有了,宁愿毁灭自己,也不愿意去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