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我见周围的女人都在看着，就抻了抻大娃的胳膊说道“咋还不走啊，咱们得赶紧去买些东西祭拜去，你都这么长时间没去祭拜过了，叔叔婶婶该想你了”大娃感激的望着我，动动嘴什么也没说出来，只是把我的手攥的更紧了。我俩向着村里的杂货店方向走去。刚才那个三角眼的女人远远地跟在后面，大娃想绕路都绕不过去。到杂货店门口的时候大娃停住了“咱……”我没听他说完话就走了进去，买了两样糕点、和两串纸钱，从背篓里拿出一个陶罐，打了二两酒，一共花了十五个铜板。买的时候我特意一样一样的拿出来让大娃看，也给远远跟着的那个女人看。大娃闷着不说话。买好东西我推了推大娃“走吧，祭拜你爹娘还能等着啊”大娃用那愧疚的眼神望着我。我用力的瞪了他一下，拉着他开始走着，一边走一边说到“你想说啥我知道，咱们之间还用说那个？在说了，咱们虽然没正式的拜过兄妹，可也比那还亲呢，你爹娘就是我爹娘，也是咱们这几个人的爹娘”大娃还想诺诺的还想说些什么却最终什么也没说出来，只是眼神更加坚定了。路过一个青砖的大院，大娃向里看了看，脚步没停顿的就向山上走了，过了那个大院走了大概两百米左转又走了没多远就是一条清澈的小河，许多的妇女和女孩都在河边洗衣服，河上架着一座木头的小桥。穿过小桥走了大概一里地就没有了人家，在往前走就上山了，上了山又爬了有一会儿就见一片都是坟头，新的、旧的。大娃领着在这里走了又走转了又转才找到两个并排挨着的两个坟头，坟上很干净并没有杂草，看起来每年都有人来打扫，大娃跪在坟前，将买的点心和酒拿了出来摆在坟前，我也跪了下来，大娃看了我一眼什么也没有说，我拿着纸钱开始点火。用的是炭火，我们一直都背着一个小小的陶罐，陶罐里是炭火。大娃跪在那什么也不说，眼里满满的都是泪水，却仍旧倔强的不肯让他流出来，我一边烧纸一边说着话“叔叔婶婶，我叫莫沫，是大娃认得妹子，以前不知道你们，现在知道了，以后每年我都跟大娃回来，大娃现在过得挺好的……”我不知道说了多久，大娃就一直跪在那里没有说话。忽然听见远处传来一个女人的呼喊声“大娃，大娃，是你回来了是不？”我转过身一看，一个穿着藕色棉布长裙的女人爬上山来，绕过其余的坟头，直直的冲着大娃跑了过来。抱着大娃就开始嚎啕大哭“大娃啊大娃，你说你咋那心狠啊，当初一声不吭的就走了，如今回来了也不回家，听村里人说你在君城里，你叔叔去了多少趟找你啊……”我一听这话就明白这个女人是个会做面子功夫的，话这么出来就是告诉村里人‘不是我不容人，是这个孩子自己不待了，我们找也找过了就是没找到。’至于真找假找就不知道了。也没人去跟踪不是。大娃用力的推开那个女人，退后了两步“这里没外人，你不用演戏……”说完收起地上的点心放进了背篓，将陶罐里的酒都撒在坟上，拉着的我的手开始向外走去“你不用担心我回来要房子，我何轩然既然走了，就一定不会回去，在去找你就是拿我的户籍，还有，不管真的假的，这几年谢谢你帮我看着我爹娘的坟头，不至于找不到了”大娃头也不回的说道。我回头看了那个女人一眼。那个女人面上有些讪讪然。脸上连一点的泪水的痕迹都没有。那女人还想说些什么。大娃却也没有停顿的走了。我俩出了坟地，就不知道该往哪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