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期轼牵着小孩走出府邸后,决定临死前去青楼爽一爽。于是她和小孩明目张胆的走到京城最负盛名的五仙坊,用临走前从家里顺走的一块玉佩买了两身贵气的男装,然后去了挽花楼。
挽花楼作为青楼,客户却上至天子下至百姓,美女最次的也得是俊眉修眼,顾盼神飞,文彩精华,见之忘俗。不去那里去哪里?
只是街上频频有少女朝佳期轼丢花,让佳期轼好生纳闷。
“诶,小子,你说她们怎么总是朝我丢花啊?”她把字从牙缝里挤出来,双眼警惕的看着前方,以防一个躲闪不及又被花丢到。
那小孩呵呵一笑,说:“她们是喜欢您才向您丢花呢,小姐本就长得美貌动人,眉间又蕴着英气,洗去铅华后穿上男装更是英俊非凡,也怪不得少女们芳心暗许呢。”
佳期轼听到这里忍不住笑了起来,然后摸摸小孩的头说:“真会讲话,明个儿我请你吃澜桂坊的桂花糕。”
“嘻嘻,好呀,小姐可别忘记啊。”他开心的大踏步往前走,胸脯挺得直直的。
待到了挽花楼后,花魁就一眼瞧上了佳期轼了。
她约佳期轼到相思阁,与佳期轼赏月共酌酒。
花魁说:“公子好生英俊。”
佳期轼说:“姑娘更是美艳动人。”
花魁说:“若得嫁公子,戚绣此生无憾。”
佳期轼说:“若得娶姑娘你,佳某人死不足惜。”
花魁说:“公子的嘴真甜。”
佳期轼说:“又怎甜得过姑娘唇上芬芳。”
小孩在一旁翘着二郎腿一边往嘴里扔花生一边听着这对话,觉得分外辣耳朵,于是翻了翻白眼,期待着有个大侠救他于甜得腻死人的氛围之中。
帘子随微风飘起,有一个白影轻轻的跃到二人之间。
只闻:“是啊,佳姑娘的唇又软又甜又芬芳。”
小孩忍不住打了一个寒噤,心说这简直腻得人尸骨无存了。
花魁不满的看着他,问:“你谁啊你?”
佳期轼也十分不满,手臂上有青筋暴起:“对啊你谁?”
“哼哼,”那个男子将竹笠掀起,露出了温润白净的面容,“在下乃是终南山尘俗观道人隼无景。”
花魁和佳期轼翻了翻白眼,齐声道:“切,道士啊。”然后又拿起了酒杯,继续你侬我侬,花前月下。
而隼无景却不知从哪里拿出一把金光闪闪的剑,然后高举着它,说道:“不认识不要紧,因为从今往后你们都会记得我的名字——逍遥浪子隼无景!”
小孩的脸上写着两个大字:心疼,于是他忍不住出声了,他说:“除了我没人听你讲话。”
可是隼无景是谁啊,他天不怕地不怕,就怕没妹子搭理他。
于是他的剑搭到佳期轼的肩上,唇边还勾起了一个正邪不辨的笑,与他的面容实在是不符。
佳期轼天不怕地不怕,就怕有小白脸勾引她,可是她是谁啊?她是谁都能勾引的么?于是她愤怒的盯着他,眉目间都是肃杀的寒气。
花魁也愤怒的盯着他,花魁是谁啊?她天不怕地不怕,就怕有男人勾引她好不容易看上的男人。
“姑娘嫁给我吧。”
佳期轼听到那个男人这样对她说。
这么一个美艳的花魁摆在他面前,他不抢,他只想跟她说出这句话。
佳期轼的脚在半空中停住,半晌才慢慢放下来,她忍不住摸了下自己的头发,又忍不住摸了下自己的脸,他怎么会知道我是女的?
“你怎么知道她是女的?”花魁问道。
隼无景笑笑说:“有一个比我能打的男人叫我跑来挽花楼的相思阁向她女儿求婚,这里除了你这个实打实的女人那另外一个伪装成男性的女性自然就是女性了,”他顿了顿,“对吧。”
小孩嘴里的花生猛地喷了出来:“你是不是还忘了我啊!”
佳期轼饶有兴趣的撩了撩发丝,然后打算义正言辞的跟这个不谙世事的青年讲一些人生大道理,却被情绪激动的花魁抢了先。
只见花魁抢过隼无景的剑,一脚将隼误空踩在脚下,往死里打,一个打一个准。佳期轼瞪大了眼睛撑起了耳朵听花魁的叫骂声:“老娘好不容易找到个喜欢的妹子就快弄上床了你有人性吗好意思吗看老娘我不揍死你!”
佳期轼有点害羞,两个人一起抢她这种情景还是第一次遇到呢,没想到自己那么受欢迎呀。
虽说隼无景被花魁压制得死死的,但仗着深厚的武功底子,一跃而起,抢走剑和佳期轼就往外跑。然而佳期轼有些慌乱,这人居然把她的腿搭到肩上就往外拖?
“你有病啊你!”
“逃命嘛,不要在意这些细节。”
花魁和小孩的声音在后面穷追不舍:“回来呀……来呀……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