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言少只觉得自己的脑袋揪心地疼,便什么都不知道了,一下子昏死过去。等他再度悠悠地醒来,眼前的场景已经大变样了。又是那一片苍茫的空白世界,跟刘择渔那次一样。看来这两次变故都是属于同一个人的手笔,要不然,至少也得是师出同门。
休言少感觉快压抑不住自己了,浑身怒火燎原,随时准备暴走了。他才来修真界几天啊!这已经是第三次了,这修真界的人都有病吧!怎么都喜欢这样耍人的?
休言少抬头四顾,想要找出真凶,然后把他暴打一顿。结果,当他看到那个人的时候,整个人都惊呆了,一动不动的。因为他看到了一把王座,一把真正的王座。不过这事说来也奇怪,那明明就是一把普通的硬榆木座椅,但休言少就是坚持认为那是皇者的宝座,只有经历腥风血雨的皇者才配坐上去。
休言少见到了那个人,很惊讶。因为那人很年轻,也很儒雅,最起码外表是如此。可惜他浑身被混沌气萦绕,根本就看不清他的模样。
“你是?”休言少小心翼翼地打听着,害怕被当场格杀。其实他多虑了,那名男子要是想杀死他,早就动手了。
“朝圣者,不是你在呼唤我吗?”那位男子的声音古井无波,使得休言少根本无从判断他的心思。
“曾长介?”休言少试探着,右手却摸向腰间,他要戴上青铜假面。虽然他并不想这样做,但是已经没办法了,如果这名男子有什么歹意的话,就只有这个面具能救他一命了。
“别耍花招!”那名男子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右手伸出,手掌心幻化作一个世界。嗖的一下,青铜假面脱离休言少的控制,在无限缩小,被那名男子的收走。青铜假面可不是脾气好的主,当即反抗。可无论在那名男子的手掌心中如何翻腾,也没办法激起一丝风浪,只能老老实实的呆着。
“掌中世界!”休言少心头一惊,不知怎么的就认出了这则大神通。
“这是?劫笔的青铜假面。”那名男子的声音依旧古井无波,却多了一抹轻蔑的味道。“的确是个好东西,可惜在我面前还是不够看的。今天,就算是劫笔亲临,他也得给我趴着。”
一瞬间,在他身上一股无形的威压溢出,要压迫休言少给他跪下。休言少苦苦撑着,用一只脚半跪着,企图就此撑过去。
“遇我不拜,真命已失,黄泉路上刻汝名。当即跪下三叩首,忘川之中罪削半,吾必护你真灵。”那名男子的声音不大,却惹得天地一起共鸣,震得苍茫大地都在剧烈颤抖。
休言少喉咙一甜,一口鲜血吐出,再也支撑不住了,一下子跪倒在堂前。
他蹙眉着,这个生灵太强大了,远远超出他的认知。以往见到的所有人里,都见不得有这么厉害的,的确配得上天下第二这个称号。
就是刚才随口说出的一句话,便令他的神识都跟着震动不已,道基都不稳固了,这还是对方没有下杀心的情况。不然就那一击已经足以将休言少震出真魂,就此踏上了黄泉路。这实在太强悍了,口诵真言,就能送人去往生。
“朝圣者,你是此地的第二位客人。说吧!你有什么要求?”见休言少已然跪下,那名男子也不好意思再计较下去了。他把青铜假面扔还给休言少,询问他的请求。
“第二位?其他人呢?”休言少左顾右盼,找寻着那所谓的第一位访客。不过他也是糊涂了,这只是个临时空间,怎么可能会有人在这里长期住着。至于那什么提要求之类的,休言少没有回答,他没法判断这名男子是敌是友,谁知道这是不是猫儿处死老鼠前的小玩弄?
“死了。”那名男子转头,看向远方,像是在追忆着什么,有沉湎,有回忆,而更多的却是遗憾。
“为什么?”休言少的好奇心这下算是被揪出来了。所谓的好奇害死猫他是不信的。
“因为,她遇上了我,所以,她死了。”那名男子的语气不再冷淡,而是带有一种深深的哀痛。
休言少这下相当的无言,如果他是一个暴脾气,估计都上去打人了。“他这是什么意思,跟他见面所以死了,是在警告我,我也会跟着一起去吗?”
那名男子可没有一丝想要跟休言少解惑的意思,只是一个劲地在那里惆怅。连休言少在不知不觉中也被感染了,眼泪跟着下掉。
这就是强者的影响力吗?能够让别人的心境随自己而动,这也太可怕了吧。
就在休言少不知所措之际,那名男子动身了,他的瞳孔中映照出诸天,有大宇宙被撕裂的景象,也有漫天星斗都炸开的景象,恐怖之极,是休言少从没见识过的!此时在他的眼中,天穹都在龟裂,诸多星海浮现,在起伏。有些星斗随着那名男子的眸光流转而震动,甚至在解体,乃至毁灭。幸亏他没有针对休言少,否则后果难以预料,只怕会喋血当场。
休言少震惊了,他不是不知道这名男子的强大,可是现在匆匆一瞥,见到这一幕,还是感觉震撼莫名。
接着,他感到愕然,因为,他发现就近前出现一道身影。
那是一个女子,她有国色天香之资,虽不及陈是同那么完美,却也是远超众人。特别是那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媚得惊人。休言少看了一眼,有忍不住再看一眼。
“这是第一个朝圣者?居然是女的”休言少坐不住了,他本来还以为第一个到访者是男的呢。
“还记得吗?她就是为你而死!”那名男子情绪波动得厉害,一下子抓住休言少的衣领,将他提了起来,大有将他活活摔死的气魄。
“什么?我干的?”休言少指着自己的鼻子说,他自己也说不清怎么回事。在克勃宁训练的日子里,他杀过的人不少,但好像都是男的啊!难道这家伙男扮女装被自己顺手宰了?
“不对,她是为我而死的。”那名男子放开休言少,亦哭亦笑。休言少有必要怀疑他脑袋有病。
“知道什么是有缺无涯吗?”那名男子让人猝不及防地开口。休言少一愣,快吐血了。“这果然是高人,思维的跳跃速度真不是我等凡人能够比肩的。”虽然是这么想来着,但他还是配合地摇了摇头,怕这名男子再次发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