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您请坐，总统先生正在接见洋基队的男孩们。”漂亮的秘书将门关上，整个见客厅只剩下象人自己。
他将亚麻外套脱下，扔在门口的衣架上，五十年过去了，这里几乎没有丝毫改变。
白宫的装潢总像慢了几个世纪，仿佛自英军那一把大火将它烧黑后，它就从未改变。美国的政府和总统们也乐意保存这份罕有的古老，哪怕当年杜鲁门总统发现它摇摇欲坠，政府也愿意花数百万美元重新将它修缮一番，而不是将其推倒重建——费用仅为修缮的数分之一。
象人还记得自己作为保镖，第一次来到白宫时的拘谨，第一次与杰克打棒球，第一次与杰圭琳共进晚餐——她美极了。
一直到达拉斯那枚罪恶的子弹，钻进杰克的胸膛。
他与很多总统结为过好友，但杰克是最出色的那一位。
他这次回到HSD，感觉空气中充满了异样的气氛，整个美国风起云涌，就像达拉斯那一年。
他要提醒贝拉克，他的另一位总统朋友。
清脆的脚步声响起，身后的门被推开。
“嗨，爱德华。”
“嗨，贝拉克。”
两个人热情拥抱，分开之后，黑人总统拍了拍象人强壮的胸膛，笑着说：“你这个杀人犯，不是正在休假当中么？”
“已经取消了。”
“他们应该给你三倍工资！”
“不，”象人摇了摇头，“事实上，他们给了我五倍。”
“你这个混蛋！”贝拉克总统大笑起来，“珍妮，给我们来两杯威士忌。”
“好的。”秘书笑着出去，顺手把门关上，整个会客厅里只有总统和象人二人。
二人坐在沙发上，象人点燃了雪茄：“感觉怎么样？”
“糟透了。”贝拉克在朋友面前卸下了无所不能地伪装，揉了揉眉头，“华尔街要求补贴，东部州的大佬们跟着叫‘好呀好呀！’，中部州大批农场主破产，加州却还要推动宽松的移民入籍政策，就为了要便宜的墨西哥佬。******混蛋，我觉得美国和我都要被撕裂了。”
“你准备如何应付？”象人抽出一根雪茄递给老友，总统摆了摆手。
“中部和南方来的议员认为要通过一项法案，要求将美国公司的工厂迁回本土。”
“所有的？”象人有些惊讶。
“当然不是，一定比例。”
“国会不会通过的。”
“事实上已经通过了，他们没有办法。很多州县都发生了农民袭击银行财产接收员的事件，州警和郡警无动于衷，很多州县都快成为国中之国了。”
“那些公司的反应是什么？”
“妈的，他们直接将注册地搬到了国外！他们觉得美国是艘破船，船长又是名黑奴！他们认为美国完了！”贝拉克恼怒地锤了一把沙发的扶手。
“加州人怎么说？毕竟他们的海外企业最多。”
“他们在白宫请愿网上征集了十万份签名，关于加州独立的。”
“哇哦~！”二人对视，哈哈大笑。
“贝拉克，我觉得有些不对劲。”笑完之后，象人再点燃了一支雪茄。
“什么事？”
“大都会。”
“确实很糟糕，但不比六七十年代更差，何况整个美国都很糟糕。”
“不，我觉得不止是白人和黑人的事，一定有别的势力在背后……”
“恐怖组织蜂鸟？”
“不止。”象人摇了摇头。
“加州那些分离派疯子？那只是少数人……”不过想到白宫请愿网上不断增长的签名，总统撇了撇嘴，“我的意思是，只有少数人把分离派当真。”
象人打断了总统的话：“贝拉克，我知道你和那些科技大佬关系很好，但你也要考虑东部的看法。”
“东部的阔佬们正在让财政部为他们擦屁股呢！加州人好歹还创造了一些岗位！暴乱到封锁城市的是大都会，可不是洛杉矶。”
“但HSD毕竟离新英格兰更近，你应该跟那些波士顿婆罗门搞好关系。”
“像希拉里一样？”
“她是个很好的民主党人。”
“不，朋友，她才不是真正的民主党人，她年轻时还做过戈德华特女郎呢。”
“民主党还支持过奴隶制呢，你年轻时也哈过草，谁没有以前呢？”
贝拉克总统皱着眉头不满地道：“你到底是以一个朋友的身份来看我，还是只是一个东部说客？”
“当然是朋友，贝拉克。你要小心——”
“咚——咚——“
外面传来敲门声。
“请进！”
秘书应声推门而入，手中端着托盘。
“谢谢，珍妮，你先出去吧。”
秘书将托盘放在桌上，点了点头，走出房间。
贝拉克总统刚想说话，被象人制止了。
他在托盘底摸了摸，然后拿起酒杯，喝了一口。
贝拉克笑道：“几十年的特工生活让你变得神经质了。”
“防人之心不可无。”象人将酒杯放在桌上，“就像这间办公室以前也布满了监听器一样。”
“哦，拜托！”贝拉克喝了口酒，差点被逗乐，“那些监听器在福特总统上台后就拆除了。”
象人往前靠近，如同一面墙的身影让总统情不自禁往后仰：“你确定他们没有再装回去？”
贝拉克总统察觉到自己有些失态，他坐直了身子，有些不满地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来只是想告诉你，你要小心。如果你不想向他们妥协，就在身边多带些保镖，不要国家安全局，不要国土安全局。”
“你说他们敢……？”贝拉克有些不可置信。
象人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然后将被子放回托盘上：“我什么都没说。”
“再见，朋友。”象人再次拥抱贝拉克，“如果有需要，一定要给我打电话。”
总统还正经于他带来的消息，有些魂不守舍地说：“再见，我的朋友。”
象人从衣架上拿下亚麻长袍，套在身上，打开门向外走去。
走过一处拐角，办公室里绕出来了一个人，是联邦调查局的行政秘书。
“嗨，爱德华。”
“嗨，乔治。”
“你的工作怎么样，他们让你去追那个……火种？是叫这个名字么？”
“不，他们不想让我接触火种。他们让我去查一个小怪物。”
“你们国家安全局养出来的？”
“没有你们养出来的可怕。”象人反唇相讥，“我想找你要一些资料。”
“关于什么的？”
“大都会地区最近的儿童谋杀事件，注意——只要谋杀，不要失踪。”
“你们真的制造出了新的异能者？”
象人点了点头。
“好吧，你会得到你想要的。”
乔治与他告别，象人没有理会。
他站在白宫的草坪上，看着宾夕法尼亚大道对面，树荫下站着一位小丑。
他注视着象人，表情分外忧伤。
“象人，不要忘记你为谁工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