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
敲门声响起，沈冲趿着拖鞋开门，拉开一条门缝，外面是艾莉诺的身影。
“走吧？”
沈冲点了点头，回去将衣服穿好。
门吱呀着自己打开，艾莉诺站在门外，看见床尾露出两条洁白的玉腿。
她感觉心好像一个柠檬，被一只大手狠狠地攥了一下，酸涩的汁液四溅，流向身体的四肢百骸。
她想探头进去看看，倔强的自尊心却将她钉在原地。
沈冲穿好衣服，提着合金手提箱走了出来。
“怎么了？”
沈冲好奇地问，直愣愣地艾莉诺回过神来，恢复了往日的冷静：“没什么，车已经准备好了。”
科波拉庄园的中庭，埃塞雷德与科波拉先生相拥告别，瘦小的科波拉先生身高仅到埃塞雷德的胸口，但旁人看着，却仿佛科波拉先生要将强壮的埃塞雷德抱起。
“今天一告别，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面。”
科波拉拍了拍埃塞雷德的胸膛，从旁边手下的手中接过一把枪：“当年我就告诉你和娜娜，要学会用武器保护自己，你们没听。现在我还是那句话，保重啊。”
埃塞雷德将枪装入内袋，艾莉诺走过来和科波拉先生拥抱告别：“再见，外公。”
科波拉先生抚摸着艾莉诺的脸庞，声音有些低沉哽咽：“啊，小夹竹桃，你和你娜娜长得简直一模一样……不知道还能不能再见到你。”
艾莉诺半蹲下，握着老人的手：“肯定会的，外公。”
众人沉默不语，气氛凝重。两旁的车道上各种款式的豪车向外驶去。
车流中有三辆款式各异的汽车靠边停下，罗马诺从其中一辆钻出来，向众人挥了挥手。
三人向汽车走去，科波拉先生注视着他们的背影。
“一辆冷鲜车，一辆SUV，还有一辆……看，非常有趣，殡仪车，附赠棺材。”
罗马诺靠着车门介绍，说道殡仪车的时候指了指后面的那辆加长林肯。
埃塞雷德吩咐道：“我坐冷鲜车，沈冲你去SUV，艾莉诺……委屈你了。”
艾莉诺直直地看着沈冲：“殡仪车给他坐。”
埃塞雷德皱着眉头，喊了一声艾莉诺的名字。沈冲赶忙打圆场：“没事，我坐吧。”
看着艾莉诺和埃塞雷德分别上了不同的汽车，罗马诺拍了拍沈冲的肩膀。殡仪车的后门敞开，漆黑端置其上，张着大口。
虽然没不畏鬼神，但开着这狭小的空间，沈冲还是不由得咽了咽唾沫：“不会把我憋死吧？”
罗马诺神经质地笑道：“不可能，我们在最里面砸出了通气孔。”
一咬牙一跺脚，沈冲翻身坐了进去，罗马诺爬上来，将棺材盖阖上。
刹那间眼前一片漆黑，接着随着车后门的关闭，一盏昏黄的小灯亮了起来，沈冲头顶的棺材板上，几丝光线从透气孔照射进来，沈冲看见自己脖颈上挂着的十字架。
视觉被剥夺后，听觉就显得分外灵敏，即使不使用生命力加强，沈冲也隐隐听到罗马诺吩咐司机开车的声音。
发动机轰鸣响起，车子发出微微的抖动，沈冲慢慢闭上眼睛，希望一觉醒来，就是家乡。
……
赤身裸体的旺达站在窗边，皎洁的月光照耀着她无暇的身体。
窗外的车队如出巢的蚁群络绎不绝，刚刚在她体内留下种子的人就在某一辆车内。
感受着体内的燥热，脑内成千上万个她一起发出了满足的呻吟。
……
“猎物出巢啦。”
城先生看着监视画面中无数辆汽车，双手背在脑袋后，他双脚在桌子上一蹬，办公椅向后滑去，上百个监视器出现在他的眼眸里，从各个不同角度，监控着从科波拉庄园到曼哈顿的路段。
他转过身，看着身后或坐或站的一群人，警察局长、海岸巡警、三合会、科波拉匪帮……
半个大都会的有组织力量，站在他的身后。
不管是正义，还是邪恶。
“先生，各处的游行者又有暴动的迹象，布鲁克林和皇后区有几个社区完全失控……”一个探员站在门口汇报。
“不去管他们，过了今夜，他们都会灰飞烟灭。”
……
艾莉诺看着不时飞驰而过的汽车，眼神好像没有焦点。
深夜的雾气在玻璃上凝结成了水珠，她无意识地擦拭着。
看着水珠逐渐散尽，玻璃上倒出了那个人倔强的面容，艾莉诺微微一怔，转过头去。
警笛声自远而近响起，一辆紧随着的轿车一打方向盘，将警车拦住。
艾莉诺看着后视镜中，警察将车主按在车前盖上，填写表单。
汽车一转弯，恼火的警察和毫不在乎的车主统统消失在灌木从后。
这样的恶意违章在今晚的长岛四处发生，一处处警力被无关紧要的干扰消耗殆尽。
分走不同道路的三辆车夹杂在车海中，向目标靠近。
车载无线发出一声吱呀，艾莉诺将耳机带上，埃塞雷德的声音响起：“艾莉诺，有些不太对劲。”
“发什么了什么事？”
“你那边损失了多少僚机？”
“六十多辆，你呢？”
“七十四辆。”
艾莉诺皱起了眉头，“你得到的情报，大都会警方还能调出多少警力？”
“至少两百台警车，这还不包含国家安全局可以控制的那些渣滓。”
一丝焦急在艾莉诺的心中升起，她调拨频道，呼唤装载沈冲的殡仪车。
“喂，小姐，有什么吩咐。”
驾驶员是意大利裔的老人，与科波拉家族出生在同一个村子。
艾莉诺长舒了一口气，询问道：“你们损失了多少辆僚机？”
“好几十辆了，不知道为什么，这条小路这么多条子。。”
老人一边抱怨，一边稳稳驾驶着汽车，处亮起了远光灯，老人不满地嘟囔了一声，打亮了左转灯：“不过啊，小姐请放心，我们现在已经进入布鲁克林区，马上就能到曼哈顿。我服侍老爷这多年……”
汽车呼啸着从旁边掠过，老人大骂一声该死。
听着老人絮叨家常，不知道为什么，艾莉诺的心渐渐平静。
“轰！”
突然，对面的无线电传来一声巨响，艾莉诺惨叫一声，将耳机扯下脑袋。
“小姐，你怎么了！”、
司机被艾莉诺的惨叫吓到，汽车晃了晃，开始减速。
“别停！快开！”艾莉诺对着司机大吼，司机畏缩地转过头去，踩下油门，再次融入车流。
甩了甩疼痛欲裂的头颅，艾莉诺将残破的耳机贴在耳朵上，急躁地呼唤：“喂！喂！听得到么！喂！”
对面是一片茫茫白噪，艾莉诺的心越来越往下沉。
“咳~咳~咳……小姐，我们没事……”
正当艾莉诺的心将要坠入谷底的时候，耳机中传来了老司机的声音。
艾莉诺的心中生出一阵狂喜，喃喃自语：“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刚刚有一辆运输车撞到了墙上……幸好我老当益壮，紧急规避……哈哈哈……咳~！咳~！”
艾莉诺陪着他傻笑，心中充满劫后余生的悸动，身体好像跑了一次马拉松，再也支撑不住，从座位上滑了下来。
“不过现在有个问题啊……我的僚机全都被那辆车挡住了，剩下的路上，可能会有危险。”
“没关系，我们马上和你汇合——司机，去布鲁克林！”
“好的，小姐。”司机顺服地将车拐下州际公路，跟在后面的‘僚机’纷纷转向。
“我们现在正沿着斯蒂芬大道，正往……往……这是什么玩意儿……”
车灯照耀的前方道路中，有东西反射出一丝白亮，老司机疑惑地骂了一声，还没来得及停车，汽车就穿了过去。
平稳地开出去许久，汽车开始微微打偏。
“倏”地一声，林肯殡仪车的顶盖被风刮走，砸在道旁的破旧公寓上。
老司机的天灵盖渐渐偏移，接着噗地一声，大脑从缝隙中钻出来，在风中摇曳。
“喂？~喂？~！”
耳机里的声音再次消失，艾莉诺疑惑地喊了两声。
两辆黑色的商务车从两边夹进，漆黑的车窗慢慢滑下。
黑色的枪管从缝隙中伸出。
“趴下！”
艾莉诺的吼声还没传出喉咙，明亮的火焰就从枪口喷出。
声音的速度，340m/s。
子弹的速度，710m/s。
玻璃纷飞，鲜血四溅。
汽车向道路旁冲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