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这是谁?我百年未见的老友,我还以为你早就死了。”沉闷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这只狰狞的怪物有着一个几乎可以吞噬岛屿的嘴巴,交错的獠牙粗壮的如同山峰而其尖端又锐利的能刺穿任何盔甲。
“找我有何贵干?”扭曲狰狞的头颅确让人不寒而栗,森冷含笑的脸怎么也感受不到半点有趣。
埃尔罗放下手里提灯继续抬头望向这叹息之海的神明,“我只是来找你谈谈你背地里做的危险的勾当。”
“勾当?我只是想在临终前完成我的遗愿而已。”
“你的遗愿就是为这个世界留下混乱吗?你是想毁掉我们辛辛苦苦守下来的卡兹兰?”老者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的波动看不出喜怒。
“毁掉?我只是用我的方式来让它变得更美好一点。弱小是我在这片土地上看到最多的东西,我将向他们分享我无的力量。”
“实在难以想象千年光阴就造就了这些下等的物种?弱肉强食是永恒的规则在世界的尽头里的人们张牙舞爪。所以现在正在试图阻止我的你才是真正在毁灭卡兹兰的人。”深海的魔物一边说着一边发出阵阵狞笑这种笑声带有来自深渊的冰寒之意。
“注意你的诡辩,我比你更了解这个大陆。你所谓的改变就是让你的后裔到处的散播瘟疫?”埃尔罗语气稍微变得庄严了起来。
“瘟疫吗?仅因为我的力量违逆了你们信封的神灵?‘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你懂吗?我的眼睛可是始终在紧盯着卡兹兰呢。拒绝我的恩赐然后在灾难降临时,你们颤抖且哀号的祈求神灵降下怒火烧死你们的敌人?还是在敌人的牢笼中祈求上苍的怜悯?”
“如今的世界那里还有神灵?如果需要卡兹兰需要神那么也只有我才能担此重任。”多萨莎兰语气中包含嘲弄与讥笑。
“你越界了,多萨莎兰!”
“当年的人们早先我一步离开的这个世界,你还能指望混乱的化身去遵守约定吗?”
“我会阻止你的。”老者语气相反与多萨莎兰的嘲弄反而愈发的坚定与平静。
“还记得曾经有一个楞头小子独自拿着法杖面对着我,即使身边所有的人都因为畏惧而逃散即使明知道自己绝对无法战胜我,但他依然面不改色的说他要获得神格他要终结一切阴霾粉碎一切混乱还说要杀了我这个在扭曲中诞生的魔物。”
“他超越自己的导师甚至能与我平分秋色。即使人类的肉体限制了他的寿命让他变得白发苍苍愈发憔悴,但他还是一次一次的战胜时光的逝去,千年之后还依然站在我的面前,即使知道了自己曾经所有的努力都将付之东流也依然面不改色。”多萨莎兰说的正是现在埃尔罗。
多萨莎兰已经活了太久太久远在埃尔罗没有诞生之前他就已经存在。
在埃尔罗沉默之际这只深海的魔物再次开口:“龙德法尔家族应该还有一个小杂种留在这个世界上吧?”
“你还在记恨龙德法尔家族,这么久的时光就没有冲淡你一丝一毫的仇恨。”
“该死的契约让我只能看着他们一点一点的在这大陆上繁衍着,可现在不一样了我的后裔们会把他从大陆的深处揪出来挫骨扬灰。”
“你觉得我会放任不管吗?”埃尔罗的反问不容质疑,可多萨莎兰却满不在乎。
“你不会出手的我太了解你了,我的老朋友。现在我们处在一个新世纪的轮盘上朝夕万变,我们的那些老伙计在做些什么我想你心里也都清楚。无序的时代终究归来,轮到阴影来支配世界,你已经赢了一次但这一次即使是你也必将无能为力。”
埃尔罗·风暴陷入了沉默,他并没有反驳什么。
“所有的人都紧盯着卡兹兰,卡兹兰就是一块人人眼红的大蛋糕,你想保护这些活在蛋糕上的人民不如乖乖的看他们站好队。让这些人民来选择信奉谁臣服于谁,最后再奋力的杀戮与阴谋中寻求我的力量这才是他们唯一的生存之道。”
埃尔罗风暴知道自己虽然拥有强大的法力,但是自己也终归是一届凡人自己不可能去把自己的法力传播给人们让他们拥有力量来保护自己,埃尔罗能做的只是化身成一柄长剑去守卫卡兹兰直至自己生命的尽头。
“这平淡丑陋的世界在混乱中破茧重生。很快卡兹兰就会变成一锅热汤如果能有人破开万魂塔那么这锅热汤就会瞬间爆烈火光冲天。”
“这火能烧遍大陆烧遍世界烧遍无尽的海域最终烧穿天界与深渊。”
埃尔罗的心里一紧,现在的一切都还有补救与挽回的方法,唯独万魂塔是坚决不能被毁坏!
否则这场灾难就永远不可能收场,这种无序将永远横行与世界。
埃尔罗的内心不再像表面的那般平静,让世间生灵涂炭残尸断臂铺满世界的战争也不过换来了短短千年的安宁。埃尔罗已经不想再说什么了,上层者的游戏永远都不会平息。
埃尔罗开口了他的声音依然坚定他的脸上从来不会有退缩之色:“卡兹兰不会需要你来做神明,也不再需要去向神灵祈祷。”
多萨莎兰巨大的喉咙里发出几声干笑。
“每个故事都会迎来尾声,总会有新的传奇诞生。人们需要是英雄。”埃尔罗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