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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又变靶心

当张励洋提出让我和他一起参加他高中同学聚会时,我愣住了:“亲爱的,你不知道参加完同学会的夫妻,情侣,都没好下场么?”

“你想哪里去了,我这个岁数,哪个同学不是拖家带口呢?见见面而已。”

“同学见面,拆散一对是一对,万一碰到你哪个初恋,二恋的。”我笑。

“不会,人家顶多羡慕我,怎么找了个美貌与智慧并存的女朋友。”他开始给我高帽戴。

“人家问我们怎么没带孩子一起来怎么办?”我打趣。

“恩,要不,就说我不能生?”

“去你的。。。。难道我找一太监吗?”

“不如生个来证明?”他一脸的坏水,扑过来。

我才知道,张励洋高中居然在P省的师大附中读,那是重点学校。我们提前一天到达,特意去参观了他的母校。此时正是开学不久,一路碰到不少老师,他当年的班主任已经荣升为校长,对他这个高材生记得很清楚,见到我,说他如何优秀又如何高傲,扒拉扒拉的讲,到最后,我连他爬围墙出去看球赛等诸多小事都知道了。

聚会这天,他穿了件淡蓝色的休闲衬衣,我也选了条蓝色长裙,把头发散下来,夹个俏皮的草莓发卡,他眼睛一亮。平时的职业装穿多了,难得我还想起来穿休闲装。脸上妆容是韩式裸妆,嘴唇点的是娇艳的粉色口红。

“晓帆,我的女同学会自卑的。”他笑。

我想自卑没有,妒杀可能有。因为自从我们进到包厢,看到我和张励洋十指环扣,男同学几乎都在起哄,女同学的目光一顿,拖儿带女的都一付了然的看着正对面一对姐妹花,姐姐是丰腴尤存的少妇,妹妹是一清纯佳人。此时他们眼中除了震惊,还有嫉恨。张励洋介绍的时候,我知道他们是表姐妹。爱慕者?还是初恋?这样的目光我一点也不陌生,谁叫我大学的男朋友是校草呢。不过那学生时代可比较含蓄,不像这想吃了我的样子。我自己在心里YY,帅哥的女朋友是高危职业,一不留神就有人挥锄头挖。

“颜小姐是P省人?从事哪行?”女同学一。

“N城,机械行业。”我微笑。

“和张励洋什么时候结婚?我们班就这剩这黄金单身汉了。”女同学二。

“喔,行情那么好?看情况吧。”我回答得随意。

对面的女同学的表妹,眼光喷火,忿忿不平的看着我。

“陆静宜想把她表妹介绍给张励洋,你瞧,就是那尖酸样。”女同学三悄悄对我说。

我睨她一眼,大概从事教师类,说话字正腔圆。

“她自己也爱慕张励洋多年,今天要回去哭了吧。”女同学二惟恐天下不乱。

“小颜,听陆静宜说,她表妹是什么官二代,老爹是P省组织部的领导。”女同学三说。

张励洋此时和他那些男同学举杯,大约是比较好的那几个,热闹的谈论着。我有些索然无味,今天就是来扮乖巧的,微笑和应景的附和两句。所以中途接到电话,打个招呼,溜出来。

“你配不上张励洋。”陆静宜在通往包厢的走廊堵住我。

我翻白眼,这年头,男欢女爱的,配不配旁人有什么资格来指手画脚,忒搞笑了。遇上尖酸刻薄的人,只会激发我的毒舌功力。

“我们在床上还挺配的,您是不知道,我会的姿势比较多。”我羞答答的回答她。

“你。。。。”她一口气呛在喉咙里,涨红了脸。

“没想到张师兄找了个口无遮拦,没水平的女朋友,真为他丢脸。”官二代一脸的鄙夷。

“那就请教下,什么人配得上张励洋?”

“当然。。”官二代卡住话,她大约是想直接说自己,结果在我面前说不出来。

“有才有貌有背景的,门当户对的。。。”陆静宜答到。

“哦?是表妹这样的?”我笑。“背景是政府部门官员?”

她鼻孔里哼一声。我心里暗笑,哼啥啊,鼻孔朝天,忒像二师兄了。

“我晕。张励洋个技术高工,又不从政,我跟你扯个啥?”我摇摇头,从他们旁边错过。

“你。。。。”两人一同被呛。

小样,姐可是混职场江湖的,各色人马见多了。

等我坐定,我见一男同学进来,满脸的八卦,拉住张励洋咬耳朵。他被酒呛得直咳嗽,过来我身边,紧握我的手:“恩?说说看都会啥姿势,咱们回去一一实施。”

我呵呵装傻,这人是月圆之夜的狼人,万一他发威起来,我可有点招架不住。

在一起有一段时间后,我惊讶的发现,这斯居然带的是防辐射的平光镜。不近视的人,有的时候起来上厕所,居然还习惯去摸眼镜戴上。我笑他:“你近视?”他迷糊中说:“没啊”然后照样戴上眼镜,像那么回事。逗得我哈哈大笑。

这天他打电话告诉我去小区的干洗店取衣服。谁知道洗衣店里来电话:“您好,请问是张励洋先生的秘书,颜小姐吗?”

咦?秘书?搞什么名堂?我楞住了:“我是颜小姐,您哪里找他?”

“哦,是这样的,张先生干洗的衣服可以取了,我想问问您地址在哪里?我给您送过去。”那声音温柔得滴水。

那家干洗店,我也时常去干洗衣服,都是我自己去取的,为何待遇差别那么大?

“不好意思,我现在已经出门准备到你们店里,不用送过来了。”

“那多不好意思啊,那我等您。”她惋惜的说到。

我在这话里,嗅出不寻常的味道来。当我到干洗店里的时候,见到一个穿着靓丽的女郎,化着精致的妆容,在那等着。装衣服的袋子,也不是平常的白色塑料带,是精致的纸袋。这是准备撩汉吗?姑娘,我心里明镜似的。

“我来取张励洋先生的衣服。”

“您是颜秘书?”女郎问。

“我?不是。张励洋请不了那么漂亮的秘书的。”我严肃的说。

“怎么会?”女郎吃惊的说。

“因为对付漂亮的女秘书,我通常是:打死她。”我一脸的戾气。

“您是?”她吓到了。

“他家母老虎。”我接过纸袋,很是意味的看着她。

女郎明显一顿,失落的神色挂在脸上。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哎,我有些心塞。以后干洗得跑远点的那家了。虽然我一直抗拒着自己看上人家的貌,到头来悲哀的发现,一直以来,我都是外貌协会的会长。有才的是我,有貌的是他。难道这些年我都是无颜女?都怪老妈造我时,偷工减料了,偶要做滴仙一样的女郎才好。

他回来家里,我问他:“张励洋,你的秘书是漂亮女人吗?”

“小赵啊,男的,不漂亮啊?”他愣住了。

“公司里漂亮女人有吗?”

“有吧,怎么啦?”

“打死,通通打死。”我咬牙切齿。

他大笑,料到我受刺激了:“宝贝,帆宝贝,你比他们都漂亮,别和他们计较。”

这男人,没事干长那么个皮囊,这日子让人过不?我惆怅。

老妈打电话来说,她的碎钻手链的搭扣掉了,叫我帮她拿到贵琪珠宝行去修理。我一般很少去珠宝店,但她诱惑我,说去看看胸针,合适的话直接刷她的附属卡买下。我想着,有套礼服可以别胸针,免得以后麦灵惜见到我,又嫌弃我打扮得没有水准。

“在哪里?那么吵。”张励洋打电话来问。

“贵琪珠宝店门口。”

“过来食尚一家,我在这吃饭。”

我抬头看对面,原来食尚一家就在对面的三楼。

“要买珠宝?”他问。

“看看。”

“不如我们吃完再去看看戒指?”

“咦?张先生你想干吗?”

“忘记了,这事要做策划。”他捏下我的鼻子,我们相视而笑。

“励洋!”有人向他招手。

“几个朋友。”他回头看。

一共三个,朝这边来。其中一个笑得八卦:“呦?励洋藏的紧的,女性朋友?”

张励洋拉过我手:“女朋友,颜晓帆。赵键峰,周涛,曾庆杰。”

我点头:“你们好。”

“一起坐,我也好久不见你们几个了?怎么今天凑在一起?”张励洋问。

“我们是干苦力的,周小妹买家具,拉我们几个来参考。”曾庆杰说道。

“我请客。”周涛很识相的点单,又拉了旁边一把椅子过来。

“励洋哥!哇,真的是你啊,我从后面看,就认出来了。。。。”一个清脆的嗓音惊喜的叫起来,她突然看到在座的还有我,惊喜变成了有点惊吓。

“一惊一咋的,这是你励洋哥的女朋友。”周涛拿过挂在女孩身上的包。

张励洋面上没什么特别的表情,听到女孩叫他,也就点点头而已。但其他人的神色均有点变化,曾庆杰挑了下眉,赵键峰有一付看好戏的样子,以及女孩脸上苦涩的表情。嘿嘿,张大帅哥,这又是哪出孽缘?这桃花开得可真灿烂!

我掏出手机,在计算周小妹盯住我看的时间,心里的小火苗在燃烧,到底还有多少类似的情敌?我生出一阵无力感,只想谈一场普通的恋爱,因为男方的颜值,到处起波澜。是我要的生活吗?我爱他,然后我要像一只护主的土狗一样,去战斗?打得过小三,打得过小四,小五小六呢?飞蛾扑火一样,我能顶得住女孩们对美好事物的占有欲望吗?有人说,吃得了咸鱼抵得了渴。可是我是那攀附于大树的兔丝花吗?我并未仰视他,也没有生出更刻骨铭心的生死爱恋。

“颜姐,你觉得励洋哥有钱是么?”张励洋去洗手间,周小妹逮着个机会问我。赵键峰,周涛,曾庆杰皆是一惊。

“小妹,你干什么?”周涛皱着眉头喝住她。

我对这种攻击,更是感到更多的无奈,钱?我粲然一笑:“我并不知道他多有钱?他很有钱么?”

“那你喜欢他什么?”

“你要不问他,他喜欢我什么,因为这个答案我也想知道。”

“我喜欢他很多年。”她眉目含泪,娇弱的样子,是个男人都生出保护欲望来,怪得有三个任劳任怨的苦力。

“那你应该勇敢的说出来。”我喝口汤,云淡风清的说。

四人皆是一顿。那不是吗?我又不是男主角,和我表白干吗?喜欢多年?早干嘛去了?明示,暗示,肢体语言,视觉语言,条条大路通罗马。男女的勾搭,稍微懂点技术就好了。

“你不生气?”她又低低的一问。

老娘心里憋气得不得了,但我能输这个阵势么?职场上比你还会装的白莲花多得很,我要沉不住气,早就升天了。

“喜欢一个人是件美好的事。”我微笑。

赵键峰,周涛,曾庆杰三人均能感觉一阵恶寒。

“聊什么呢?”张励洋回来,顺手给我添上点茶水。

“励洋哥,我下周六搬新家,你和颜姐来吗?”周小妹眉目含情。

“周四才能答复你,怕到时候有别的安排。”

这时候,我的电话响起来,是珠宝店的,叫我下去拿手链。我巴不得找个机会开溜,在他们研究的目光中,端庄的坐着多累。话不投机半句多,我又不是无敌金刚,目前的功力也不是百毒不侵。

“我和你一起去。”张励洋站起来。

“好。”

如果你很了解我,就知道平静的大海,内里波涛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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