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步帆胡思乱想的这个档口,灵魑已经带着他到了之前谈到的那个小型湖泊。
湖水很清澈,甚至可以看得清晰湖底有些什么景色,岸边洒着月光,似乎是给湖岸铺了一层银纱,也不知道为何,湖面上飘扬着一层薄雾,给这个不大的地方增添了一种朦朦胧胧的美感。
这个湖泊确实不算太大,左右不过七八丈的长度,两人可以很轻松的透过薄雾,隐隐约约望到对面岸边的轮廓。
在看到湖泊之后,灵魑转过身来,向步帆微微一躬身,便向步帆的方向走来。
在路过步帆的时候,灵魑也没有停留脚步,反倒是直接走了过去,一步都没有停留。
步帆也不恼,果不其然,过了一会儿,便隐隐听到了灵魑直接传到了他耳边的传音。
“少爷,我早就洗好了,你去洗吧,我在外围禁戒,不会放一只草绳进去的。”
步帆有些失笑。
草绳是一种十分擅长隐藏在杂草中的小动物,这个小东西,不仅身上的颜色和杂草一样,而且血的颜色都是绿色,身体差不多是呈现长条状,大部分时候,如果一只草绳不想让别人知道它是草绳,那么,基本上连修真者都会被很轻易的欺骗,所以说,草绳虽然只是一只没有什么灵力的虫子,却广为人知。
十分重要的是,这种小动物,它的体积不是一般的小,譬如很多人都知道的小雀,它体积的千分之一,这大概就是草绳的体积了。
曾经修真界有过一则笑话广为流传。
有一个刚结婴的元婴期修真者为了避免某个大家族的追杀,躲在了某座城市的城郊,很不幸,那座城市的虫草蛇神众多,所以说郊外也有很多野生的虫子。
这些虫子中最出名的,莫过于草绳。
在某天这个刚结婴的修真者爬起来发现自己的发带不见了的时候,他正好发现了一只草绳……
然后他拿草绳当做发带绑了差不多有三四天吧,当他被那个大家族的人发现的时候,草绳醒了。
然后他的发带就不见了,因为头发的阻碍……他被那个修真者家族抓了回去。
刚结婴的不知名修真者,卒。
后来草绳的知名度越来越高,以至于后来大家都怕发生这种状况,所以说在后来,草绳基本上就代指那些极为细小不容易被发现的事物了。
连元婴期修真者都发现不了,这真是一种神奇的物种……
步帆笑了笑,向湖边走去。
但是很凑巧的是,他刚刚开始脱衣服,湖里面就走出了一个人。
一个女人。
一个很美的女人。
一个很美并且浑身上下一丝不挂的女人。
步帆在看到她没有穿衣服的时候,就相当迅速的闭上了眼睛,但是刚刚的惊鸿一瞥让他对于这个美丽的女人有了很深刻的印象。
至于他刚刚看到了些什么?
这个女人很显然是刚刚洗完澡,她长的可以到达脚踝的长发通通披洒在身后,长发还在湿漉漉的滴着水,脸上的五官十分出众,一张瓜子脸上,柳叶眉,丹凤眼,小巧的鼻子,清秀的耳垂,殷红的嘴唇,都分布的恰到好处,让人不自觉得就能够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她的身材也是恰到好处,该凹的地方凹,该凸的地方凸,腰肢如同纤纤细柳,皮肤细如凝脂,就连脚也是美的,虽然这么说有些唐突了,但是步帆可以肯定,这是一个大多数男人都会喜欢……不对,更该说,这是一个多数男人都会对她产生欲望的女人。
但是,步帆不在这大多数人之中。
因为他不是一个热爱美色的男人,他的生命本就是要交给他的家族的,而这一点点美色,又如何呢?
这点美色或许会阻挡其他人向前的路,但是对于步帆,并不合适。
“姑娘,步某唐突了,还请不要在意,今天晚上,我在火离城,什么都没有看到。”
那个女人却并没有接话,而是把话头转向了另一个话题。
“公子,我并不介意这些世俗礼数,还请不必拘谨,今日算是认识一下吧,我是梧凰帝国的帝姬,我名乌语嫣,可敢问一问公子的姓名?今后也好江湖再见。”
步帆在心底冷笑了一声,面上还是一副风轻云淡,眼睛却是再次睁开了。
果不其然,他看到的是已经穿好了衣服的乌语嫣。
这个相当不普通的女人——身上正穿着一件白色的宫装长裙,虽然这条长裙上没有半点装饰,但是她如同天上明月一般的气质就足够把这件衣服衬托的不凡了。
那头乌黑的长发还没有干,也并没有挽起来,这就为她本如同明月一般的气质增添了几分误入人间的烟火气。
步帆淡漠道:“不必了,帝姬语嫣,你的名字倒确实是如雷贯耳,今日是我唐突了,本意不过是想来沐浴,还望帝姬切莫见怪,今后在火离城外的事情,步某不会有半分提起,既然帝姬已经洗完了,还不走吗?”
乌语嫣脸上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僵硬,她在听完这番话之后,倒是也没有强留。
她说:“今日步公子便当您没有见过我,语嫣告辞。”
她说完这句话,转身就走,很快便进入了树林的缝隙中,再也看不真切了。
步帆浅笑了一声,没有说话。
这倒也不算是巧合。
这次自己进来,倒是真的是路过,这属于相当不常见的突发性巧合时间,至于这位梧凰大陆、梧凰帝国的帝姬进来的原因,就耐人寻味了。
这附近难道最近有什么重宝要出世?所以来了一位帝姬?
至于这个帝姬的地位,等一会儿出去问问灵魑就好了,若是修为高的话,那就说明有重宝出世,若是修为低,才有万一的可能性是巧合。
这种偶然事件,还真是少见……
不过和我没关系,和灵魑没关系,和灵药也没关系,那我就不管了。
步帆一边在脑海中思绪百转千折,一边脱掉衣服洗澡。
当然,他也注意到了一件事——在乌语嫣走后,湖面上的雾气也变得稀薄了许多,似乎马上就要消失不见。
步帆用手做瓢舀起水洒在了自己身上,倒也并不意外。
不过——他们怎么想的和我有什么关系?只要我和灵魑没事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