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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异邦终章

两架UH型通用直升机正在‘伊拉普斯’号上后甲板上加注燃油,调整武器装备,这会的风雨几乎止住了,他们的任务是给查亦及小华莱士进行掩护,他们已经完全被守敌发现了进攻意图,而南岛依然在进行渗透任务,而且据发动进攻不足十五分钟。

后山的路线的确糟糕,拉斐尔艰难的爬上了榴弹炮阵地身后的一座山丘,然后再次用滑索降到距离阵地不足二百米的灌木丛中,一行十几人在那里吃着巧克力,喝着30ml装的伏特加,一股热流顺势而下,如同注入了强心剂,汤米一度感觉脸上红彤彤的,但是那是错觉,因为十几分钟他将倒在思裕的领地上,化为一堆枯骨而已,现实就是这么残忍。

风雨飘摇中,一侧高地上有人影晃动,相距他们五十米不到。

“汤米,那边的卫兵,看到没。”

“知道了。”汤米放下了背在身上的突击步枪,换上了轻便的MP7A1,嘴里咬着匕首,便翻出了灌木丛。他沿着狭窄的土路潜行,脚下不仅湿滑,而且还有尖锐的石头,稍不留神就会被绊倒,然后会撞到膝盖,于是他更加小心自己的动作。看到一个卫兵正在打哈欠,于是他飞扑过去,匕首如同毒蛇的牙齿,准确的插进卫兵的脖子,另一个家伙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一阵子弹打倒在地,冲锋枪加了消音器,风雨声现在还有,其实更多的声音是树林里叶子摩擦发出的声响,之后,马上巡查坑道,没有其他人之后他吹起口哨。紧接着拉斐尔带着队员狂奔过来,这里有一挺M249轻机枪,被架设在了三脚架上,并且安装了夜视仪,是早期型号,看上去笨拙极了。

他们负责炸毁的榴弹炮只有百米的路程,而且这会除了卫兵他们都在休息吧,想到这拉斐尔总算是露出了一点笑意。“里策,你负责机枪,其他人跟我来。”

但是阵地中央的卫兵们似乎发现了这边的异动,于是有几个孤影快速的移动过来,当然拉斐尔也注意到这点,里策端起狙击弩,射穿了带头家伙的喉咙,另一个想跑,但是也难逃厄运。

榴弹炮也是很老的型号,但是保养不错,想必是在东南亚军方买来的,火炮被安放在较高的地势上,防御圈内有两个掩体,一个是供炮班休息,另一个则是弹药库。汤米把C4安放在火炮底部,然后打开休息室,冲了进去,一队士兵还在熟睡就魂断梦乡,室内充斥着无烟火药和皮肤烧焦的味道,拉斐尔竟然感到饥饿无比,随着‘轰’的一声他们都感到脚下一阵晃动,火光冲天之时,榴弹炮也飞了起来……

李奥纳多冲上了阵地和守敌短兵相接,中央的高地上机枪也吼了起来,里策也不甘示弱,马上进行压制,史密斯的小队斜着突入敌阵,就在李奥纳多被压制在一线的时候,史密斯轻松愉快的从侧翼冲上了高地,一阵扫射几乎解决守敌。李奥纳多迅速解决榴弹炮向下一个目标前进,只是有一个暗堡压制住了他们的去路,史密斯小队里的火箭手,装填好弹药。

史密斯掩体被打的土渣横飞,不免担心的叮嘱。“小心点!”但是那个火箭手刚起身,就被子弹撂倒,倒下前手指还握在扳机上,火箭弹面朝战壕发射,顿时史密斯的小队被巨大的火光包拢,他本人后来左臂截肢,以至不得不离开连队,但他本人没有怨恨过谁……

汤米奔出阵地后,发现李奥纳多和史密斯的窘境,于是在后山的树丛中快速的移动,他身上没有任何的防护,只有单薄的夏季军装,甚至连外衣他都脱掉了,但他动作敏捷,眼睛不停地扫视暗堡的方向,最后发现了一条小道,观察后发现,那里直通暗堡后门。于是他飞奔而出,并解开了手雷的保险,因为暗堡没有房门,机枪火舌映出的光亮,从那里映红了这个区域,在不到十几米的地方他丢出手雷,但是脚下似乎有什么东西被触发,紧接着两枚阔剑地雷被引爆,将近一千五百枚钢珠瞬间变成立体无死角的死亡笑脸,汤米被穿成了马蜂窝,那惨烈的杀害,估计连他的母亲都认不出来了吧……

破片手雷的爆炸让暗堡停止了射击,李奥纳多的队伍涌了上来,几个士兵端着枪对着射击孔疯狂扫射,暗堡内传来了鬼哭狼嚎的惨叫,伤者一度爬了出来,但都被赶来的拉斐尔全部射杀,第二门榴弹炮也被炸毁,他们势如破竹的攻势,在短短十几分钟内,便拿下了两门炮,随后阵地后方宿舍内的士兵们被长官吼醒,他们刚穿上衣服,神志不清的抱上枪,具备赶出了屋子,在那里德匹克的机枪早就瞄准位置,他们被压制,最后被拉斐尔彻底消灭,剩下的榴弹炮悉数被毁,他们迅速集结,清点人数,马上对要塞发起强攻,只是拉斐尔意志消沈,一个人走到了汤米的……残骸处,脸颊上除了雨水,别无他物,钢冷的面庞上没有丝毫的波动,只是内心中是走在悬崖断臂上的绝望……这点,他骗不了自己。

直升机刚进入克斯塔尔岛,我就听到由远及近,由近偏远的声音,一个女子的低吟,她在尝试着用更加让我理解的语调咏唱。而且肩膀的青痣又开始发作,火烧火燎,而且感觉它在身体内的……准确的说是在走向身体的纵深,而且是我的身体,不可抗的力量让我昏昏欲睡,直升机发出了‘哔……哔……哔’的警报声,而我依然听到她咏唱的诗歌。

夜雨寂寥空生情

臆断前路亦枉然

娇纵心内知方略

绕行偏远自知路

芳非蝶舞春竟来

夏雨轻狂花伤情

秋日骄阳离心殇

别来无恙冬日悔

君子前路风雨助

思裕然然风萧瑟

“‘银雀’,妈的,别愣神了……”

我刚回过神,胡克一记耳光便打在我的脸上,热辣辣的,这么大很少人抽我耳光……下意识的捂着脸。“靠……妈的胡克,你搞毛线?”

“你……”胡克也不知所措。“你刚才晕了!”

“什么?”这时才发现刚才的直升机已经消失无踪了。“那首诗……”刚刚身上的感觉消失的无影无踪,对了,我们的任务,救下希尔上校。

“‘银雀’,你没事吧?”

“走走,没事!”我拿出手机,看下地图。“得去这个位置。”我标记完,然后把地图传给胡克,他已经跳上一旁迷彩绿的摩托车上,发动了引擎,一面催促我。

机车嘶吼着,排气筒里冒出了青蓝色的烟气,有点呛嗓子,山路忽高忽低,不是以前喜欢这类活动,恐怕根本适应不了这种山路,你知道的机车腾起的瞬间,那种离地的感觉,好像在云端漫步,整个心情只能用好极了来形容,一切烦恼全部抛在身后,因此几公里的路程竟然变成了短短十几分钟,当我们来到堡垒的时候,又一阵眩晕来袭……

其实一路上就感觉怪异无边,熟悉的山坡,那些怪石,甚至是沿路的景色,只是那条笔直的青石路不在了,天上也没有奇异的花瓣和迷迭的香气,而且,见到那个要塞的时候,只能用震惊来形容了,那不是……梦中思裕的王殿吗?子弹从我头上掠过,胡克又一脚把我踹倒,我知道自己变态……失态了,但是这一切到底是什么?

“你他妈怎么了?想死吗?”

“鬼才会想死!”我反驳,感觉那么无力,但是这些话我不能和他讲的,一定会笑我嗑药嗑多了吧,而且就连我也不信。“你……怎么背着火箭弹?”

“我一直带着好不好,你看城墙都被攻破了,我们得快点。”胡克拉开枪栓。“上校在地下室三层,我们快点!来吧。”说着起身冲出了树林,我则跟在了后面,一路上还是在看着眼前的这番景象,像,像……太像了,但这意味着什么?到现在还讲不出来,这是什么鬼?到底……

“你是‘银雀’吗?”

“不!”胡克大嚷到,因为四周的爆炸声此起彼伏,另外两架直升机正在另一侧位置倾泻子弹和各种型号的火箭弹……

“好吧,不管你们谁是,快点带上校离开这鬼地方,你们用什么撤离?”

“路上吗?”

“对!”士兵也鬼喊鬼叫。

“山地摩托车!”

“哈?”士兵脸上的表情只能用叹为观止来形容。“你们是圣殿骑士吗?两个人坐一辆摩托!”

这会我倒是记起了圣殿骑士团Logo,两个骑着马的战士。“那你有什么载具?”

“一辆虎式突击车,你们快些,敌军从两个方向进攻,我们快守不住了!”

然后我们加快了步子,刚进入宫殿,整齐的青石台阶,周围几乎和梦境一模一样的塑像,但是我在没继续遐想,因为现在另一面的城门也发生了爆炸,宽大的铁门发出了难以想象的响声,如同战舰搁浅,船底撞击暗礁的声音,跟着一队士兵冲了出来,胡克一面冲向建筑正门,一面侧击敌人,我也效仿,在城墙上的士兵纷纷跳下来,火速进入掩体,和来敌正面交锋。

当我们进入宫殿的时候,这里已经断电,和胡克带上夜视仪,悄悄的摸进一侧的楼梯,地上躺满了激战死亡的士兵,屋内血腥气十足,我一度认为自己要呕吐出来,但是那只是自己认定的后果罢了,断断续续的呻吟声,把这里变成了恐怖的屠宰间,只是亡物不再是猪牛羊而是曾经位居食物链顶端的人类。

胡克步速加快,他贴着地下室一层的消防们墙角,我猫低身子迅速滑进一旁吧台后,然后继续观察,这里是宽阔的大厅,其间布置着各种房间,上面写着登记处之类的名字,突然一串子弹准确的打在胡克的藏身处,胡克侧着身子,回击了一梭子,顿时急促的脚步声传来,我断定来者,距离我不到三十米,于是悄悄的离开吧台,向一侧的橡木书架移动,然后我站直身子,看到了三个佣兵,我瞬间开火,打倒了一个人,然后马上趴在地上麻利的爬到了书架后面,换上新弹夹。

另一个家伙由于害怕我再次攻击,于是离开了掩体想向后退却,大概是想和其他人汇合吧?但是变成了胡克的枪下游魂,清扫完这层残敌之后,我们沿着楼梯快速移动,在走廊上听到了扭打声。

“放开我该死的!”

“上校,你不要反抗,‘腥红之月’的军事法庭在等着您,绞刑架和你有个约会知道吗?”为首的佣兵声音有些洪亮,像是中了乐透头彩。

“李奥纳多,快点离开,直升机在等着我们!”

“德匹克,你断后,我们走!”

胡克在墙角进行三秒倒数,我们都准备了闪光震憾弹,每人两法,数至三,一起投了出去,听到强大的爆炸声后,我们离开掩体,不停地点射,走廊上不时的有人倒下,我的子弹耗尽,拔出腿上的战斗手枪继续开火,敌人们惨叫着倒下,唯一被忽略的目标便是那个被带着头套的倒霉蛋,那估计便是希尔上校了,他也很上道,就乖乖的趴在地上纹丝不动,双手紧紧的堵住耳朵。

放下手枪,想要为步枪换上弹夹,却有几个姿势奇特的家伙扑了上来,他们动作奇快,飞起一脚踢在我的肩头,站直身子,冲上去想一枪托砸在他的脑门上,但却被他灵巧的躲过然后他一个飞踢过来,我再次扎扎实实的吃上一脚,于是我恼羞成怒,拔出匕首,跳到一旁的窗台上,反身一拳,他被一具尸体绊倒,但是马上跳起,那动作行云流水,妈的,吃跳蚤长大的吗?然后又是一阵直拳,但是被我轻易躲过,几次交手下来才发现,他们虽然速度奇快,动作灵敏但是……动作连贯性太差,只是一味的攻击,我掏出枪向他开火,这都被躲过但是真正的攻击是左手上的匕首,这点他没有在意,因为他只是在计算面前单一的事件,而我的匕首轻巧的插进了他的胸口,但是被什么东西卡住了,防刺服?他再次后退,这次我追了上去一枪柄砸在了他的脑门上,佣兵竟然没有发出什么声响的就倒了下去,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感觉不到疼痛吗?

“‘银雀’,趴下!”

“什……”接着就看到胡克端着轻机枪走出了掩体,那样子确实有约翰·特拉沃塔在《剑鱼行动》中的风范。

‘哒……哒……哒……’子弹呼啸而出,‘嗖嗖’的声音就在我头上十公分处到处乱飞,现在变成两个‘抱头上校’趴在地上了。“妈的该死,狗胡克,你他妈要杀了我啊?”但是最后死的人是胡克,却不是我,这点的确不能改变,但是死也是另一种‘生’的开始。

他打完一个弹匣的子弹才停下,甚是‘关心’的扑到我的身边。“兄弟,没事吧?”

“艹你妈!”我一把推开他,看下身边的上校。“他不会是死了吧?”

“我没死……我还活着!”

“好吧,带上他,快点离开!”我停下步子,这才发现又带了一个拖油瓶。“上校,你可以掩护我们吗?你能开枪吗?”

“没问题。”他说着捡起地上的武器,然后摸上几个弹夹,最后也戴上了夜视仪。

回到一层的路比我们想的要简单,毕竟沿路的敌人已经被肃清,虎式突击车也被开到了院子中央,上了车,便向MD-500直升机的位置开去,刚上山路,离开了要塞,一架直升机便追了上来,各种子弹在我们车上打开了花,车子后面被钻成了马蜂窝,上校还活着简直是个奇迹,一枚火箭弹在车头前爆炸,溅起各种碎片,为了躲避大沟胡克只能开向一旁的土坡……

“不,不!”坐在副驾驶的我没用安全带,所以只能用脚狠狠地蹬住仪表盘,以免撞的鼻青脸紫,就这样笨重的虎式突击车竟然飞起了一米多高,然后重重的跌在地上,后轮一度陷进软泥中,胡克操作汽车左扭右扭才离开了险地,这会直升机又绕了过来,我钻到汽车中央的德什卡重机枪上拉开保险,对着直升机就是劈头盖脸的扫射,耳朵都要被震聋了感觉,而且强大的气浪,让我无法适应,至少命中了直升机,车子进入转弯,看不到直升机的身影但是螺旋桨的气旋声还在耳中回想。“给我角度,该死的!”

“停下,节省子弹!”

我还扣着扳机,那些高大的树木倒了大霉,沿着子弹的轨迹树冠被直直的削掉,但是一阵更加轰鸣的机炮响了起来,接着突击车离开弯道,就看到敌机拖着浓烟火球快速的撞到了一旁山丘上树林中,不到十秒又发生了二次爆炸,而MD-500直升机完好无损的降落在一侧的平地上。

在回程的路上,我有些困意,一半是因为加入激战消耗的体力另一半,就是思裕正在召唤我……诸神的黄昏,即将到来……战士的身影渐渐的出现在思裕的王殿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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